“一流功法?”
闻言,岳焕眼睛一亮,银子对于他们这些漂泊不定的江湖人来说,够花就行,但武功秘籍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真真不可舍弃的东西。
因为,武功,是江湖人安身立命的根本。
岳焕只是一个江湖散人,身上最好的功法就是一本二流功法,但他也修炼到头了,如果想要再进一步,只能设法得到更好的内功心法,但却实求不得。
没想到今儿个竟然是天上掉馅饼儿饼,送上门了,他岂有拒绝的理由。而且,眼前之人,一个是手生,一个是只有三境的小卒子,他虽然只是四境初期,但要对付眼前两人,却是绰绰有余。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这种好事,他自然不会拒绝。
想是这样想,但岳焕的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一副似讥似笑的表情:“啧啧,王大公子可真是大手笔,可惜,岳某命浅福薄,享受不起王公子这份大礼。”
“岳某先行告辞了!”
说罢,岳焕看也不看一旁面色铁青的王远,径直朝柴门行去。
然而,就在其和唐笑风擦肩而过时,岳焕突然伸手拍向唐笑风的肩膀,动作轻柔隐秘,毫无征兆。但唐笑风却仿似早有预料般,脚下后撤半步,轻松地躲过了岳焕的拍打。接着,右手成爪,直接扣向岳焕的手腕。
岳焕一惊,显然没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如此警惕,冷哼一声,右手握拳直接轰向唐笑风的胸膛,左手则同样成爪,扣向唐笑风的手腕,端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但其五指间,却有三根颜色幽绿的细针,明显淬有剧毒。
“毒针……”
唐笑风嗤笑一声,“擒蛟手”变扣为拂,在临近岳焕的手腕时劲如铁袖拂流云,轻轻扫在岳焕的手臂上,岳焕那落下的手掌仿似浑不着力般被拂开,而后眼睁睁看着唐笑风手掌切在其经脉上。
岳焕一惊,经脉中的真气一滞,劲力消失无踪,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在这一瞬间,他眼睁睁看着唐笑风欺近其身前,肩膀为力,狠狠撞在其胸前。
所谓肩如山,靠天巅,天都能撞碎,何况一个小小的人,只听得一声声清脆的骨裂声从岳焕体内传出,而后其整个一口夹杂着脏腑碎块的鲜血喷出,整个人狠狠撞在近在咫尺的柴门上。
“轰……”
一声巨响顿时响起,柴门上空如水波般晃动不休,小径两旁的梅树顿时颤抖不止,梅花朵朵飘落,唯美唯画。
然而,岳焕却是倒霉透顶,被唐笑风一撞先不说,其在撞在柴门上时,又受到柴门反震之力的伤害,等于岳焕生生受了唐笑风两下靠山撞的伤害,顿时面色煞白,口吐鲜血不止。
两人短短数息间兔起鹘落的动作,在众人还未反映过来时,就已经结束,留给众人的,只是唐笑风一个暖暖的笑意和趴在地上的萎顿不堪的岳焕。
“这……”
旁观的三人,有意外,也有了然。庙堂中人,官字两张口;江湖中人,手中两把刀。
无非就是岳焕对王远给的东西动了心,但却懒得堂堂正正的对手,于是想暗中突袭,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对方给收拾了。
说起来,也是岳焕倒霉大意,他本以为唐笑风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人物,没多少江湖经验,出其不意的话,肯定是手到擒来的事。
但却没想到对方不到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反而趁着他大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了个他措手不及。
而且,对方招式之精妙、内力之深厚精粹,远超他的想象,这才被重创。
看着趴在地上的岳焕,众人眼中满是怜悯和鄙夷,一个四境的人物突袭一个三境的人物,反而被对方给算计了,丢人但也罢了,说不得还会丢了小命。
突袭,暗算,在江湖并不算什么,江湖人只注重结果,成王败寇而已,但若突袭、暗算还没成功,那就真的值得怜悯和鄙夷了。
唐笑风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岳焕,眼中则没有任何怜悯,若非岳焕一开始就心存杀意,他也不会下如此重手。
继而,唐笑风冷冷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兀自惊愕不语的王远,说到底,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王远,若没有他,他也不至于莫名其妙的打一架。
王远自然感觉到了唐笑风眼中的冷意和杀意,不由缩了缩脖子,心中一紧,但想到自己的身份,顿时又有了底气,梗着脖子道:“你想怎样?”
唐笑风摇摇头,他今天来参加煮梅大会只是为了玩,可不想惹是生非,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吧。
“好自为之。”
唐笑风淡淡说道,而后饶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岳焕,径直走向柴门,他先前已经对通过此关有了一定的想法和把握,他也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小心……”
就在唐笑风行至柴门前时,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惊呼,眼睛余光中,瞥见趴在地上的岳焕一跃而起,腰畔的软鞭凌空挥出,狂风骤起,小径两旁的所有梅树同时摇曳晃动起来,梅花纷纷飘落,红梅似血,但所有梅花还未落地,便被长鞭卷起汇聚,如溪如河,继而渐渐成江,血色大江,凌空劈落。
“卷星河”
岳焕大吼一声,神情得意非凡,这一招“卷星河”,是他根据当年鞭法大家范星河的绝招“长鞭卷江河,摇落满天星”想象而来,招式虽然简单,自然也没有范星河一鞭摇落满天星的巍峨气象,但胜在威力强劲,向来是他压箱底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