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知玄楼内,萧君华和梁英卓相对而坐,萧君华捧盏轻笑,雍容闲适;
梁英卓则一脸阴沉和不耐。
良久,梁英卓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冷嗤道:“萧君华,你今天请我来不会是为了喝茶吧!青月之事,你该给我个交代吧!”
“呵呵,梁兄稍安勿躁,今天请梁兄来,就是为了给梁兄一个满意的答复。”
萧君华淡淡道:“毕竟,你我两家世代交好,若起争执乱事,必会伤了和气,且两虎相争,恐难免为他人所趁,我们还应以和为贵。”
“哼,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我梁家定不会善罢甘休!”
闻言,梁英卓脸色稍霁,冷哼一声。
“禀家主,白羽、若愚、无眠、周承玄求见!”
门外,萧家管家方伯的声音缓缓响起,沉稳而清晰。
“让他们进来吧!”
萧君华淡淡应了一声,接着看向梁英卓,笑道:“梁兄,你要的交代来了!”
说话间,白羽、江若愚、周承玄和一名剑眉星目年约而立,和萧无央有几分肖像的男子并肩走了进来。
四人先向萧君华行了一礼,而后向梁英卓拱手揖礼道:“见过梁家主!”
“嗯!”梁英卓点点头,倒没怎么冷言冷语。
“白羽、若愚,事情怎么样?”虽然已经收到消息,但一些细节还需两人解答。
“禀家主,慕双言不肯合作,已然伏诛。”
白羽恭谨道:“然则,由于我等错估慕双言的实力,打斗动静太大,恐会影响家主接下来的计划,还望家主恕罪?”
说完,白羽和江若愚同时躬身低头认错。
“无妨,百密必有一疏,只要慕双言没有走脱,皆无伤大雅。”
萧君华笑道:“你二人不必自责!”
“多谢家主!”白羽和江若愚抱拳道。
“哼……萧君华,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你们的家事的!”
梁英卓冷哼一声,不耐道:“你不会告诉我慕双言这个不入流的人物是主谋吧!”
“哈哈……梁兄真会说笑!”
萧君华不以为意的笑笑,随即正色道:“不过嘛,梁兄说对了一半,猜错了一半!”
“哦,愿闻其详!”
梁英卓斜靠在椅中,似笑非笑,他倒想看看萧君华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萧君华取过桌上的茶盏,不紧不慢道:“对的,的确是慕双言杀了青月贤侄;错的嘛,则是慕双言可不是什么小人物!”
“萧君华,别再挑战我的耐心,也别再试探梁家的底线!”
梁英卓双眼微眯,一股雄浑浩瀚的气势从其身上散发开来,一旁的白羽江若愚等人瞬时如遭雷齑,闷哼一声,连连后退,眸中尽是骇然。
唯独端坐一旁的萧君华好似不受任何影响,自顾品茗浅笑。
如果说梁英卓是一座巍峨大山,萧君华则是山岚清溪,任尔雄浑慨然,我自明月大江。
“好了,梁兄何必生这么大气,是非曲直,待我说完了梁兄再作打算不迟!”
萧君华挥挥手,虚空如出现无数细若牛毛的雷电,偏生却无半点狂暴霸烈之感,一点点将梁英卓无双的拳意消磨吞噬。
“我姑且听听,若你萧君华今天不能说出个所以然,就别怪我们梁家不念昔日恩情了!”
梁英卓也非只懂武力的莽夫,事实上,一个莽夫绝对不会成为梁家家主。
他方才只是一个试探,试探萧君华究竟是在故弄玄虚还是确有其事。
至于试探的结果,自然是萧君华有恃无恐。
“先说青月贤侄之事!”
萧君华轻声道:“承玄,你先进来,将你所知之事全部告知梁家主!”
“是!”
周承玄上前一步,而后将所有事恭恭敬敬叙说了一遍,从慕双言的布局,到红裳的引诱,从设计杀梁青月嫁祸萧无央,到他弃暗投明,伏杀慕双言等,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只是周承玄将他自己扮演的角色换成了红裳,从头到尾都是慕双言设计,红裳负责杀人实施,而他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卒子。
虽说这其中有些说法经不起推敲,但因为有萧君华从中斡旋圆说,梁英卓一时但也未发现端倪。
而且此时的梁英卓已经陷入一种怒不可遏的状态,这么多年了,除了萧家外,在这常山地界可没有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慕双言,他一个小人物,怎么敢对我梁家动手,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梁英卓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道,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冷漠和森然,他需要一个理由,否则他很难相信一个小人物敢动他们萧家。
“慕双言并不是一个小人物啊。”
萧君华依旧不紧不慢道:“白羽,你将先前与慕双言动手的情形告知梁家主!”
“是!”
白羽恭谨道:“先前在与慕双言打斗的过程中,其先后使用了‘幽兰升魔功’和‘遮天手’,慕双言必为九幽之人无疑。”
“九幽?”
梁英卓闻言惊呼一声,随即狐疑地看了一眼萧君华:“九幽位于西魏,其手怎么会伸到常山来?”
“呵呵……”
闻言,萧君华轻笑一声:“九幽教宗门虽位于西魏,但其号称神使九千,法传诸界,最善蛊惑人心,扶植小势力安插各地,这春秋四国,除了少数几个地方外,哪有九幽手伸不到的地方。”
“就算如此,九幽难道敢凭扶植的一个小势力,对我们萧梁两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