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卓信此时煎熬中。

他们四人已经换了马匹,正牵了马匹行走在一片灌木之中。

都酉时了,太阳还不见一点落下的意思,依旧热辣辣地照射着。

一个侍卫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看了看前后,从马背上用力拿下一个水袋晃了晃,没有一点声响。

“大人!”

郑卓信回头,一张脸孔灰黑,两只眼睛亮晶晶:“怎么?又要歇息了?”

侍卫挠了挠头:”我们这样走,要什么时候才到?等我们回去,恐怕,娘娘都已经生了呢。”

郑卓信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继续走。我们只管找药就是。”

他心里也嘀咕,这到底有没有这种东西?他们这一路问过来,都说不知道。

他几度怀疑这是太医信口胡说的。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这回子可不是单纯的出任务,他可是在戴罪立功呢,谁叫郑云意给郑家招了这么大的一摊子祸事呢?只能他这个大哥来承担了。

他振作了一下精神,看了看判断了一下,约莫还有一个时辰可以走。

远处有一个黑点飞过来,近了,在他们头上盘旋了二圈,下落。

木明早伸出手去,一只灰色的信鸽落在他的手臂上。

郑卓信接过来,从鸽子腿上取下一个小竹筒。

从里头抽出一条细细的绢帛来,眯着眼睛瞧了瞧,心内一喜:这是可以回去了。

瑾贵人早产了。

看来,过不了几日,就有诏叫他们回去。

看着几人巴巴的眼神,他大手一挥:“瞧瞧前头可有露宿的地方?找个有水的地儿,歇了吧。”

几个侍卫大喜。一下子来了精神:“属下到前头去瞧瞧,那边草木茂盛,应该有水源。”

木明看着飞快蹿上前去的两人,轻声:“少爷,老爷说什么了?”

见郑卓信没有搭腔,他挠了挠头,去牵马去了。

接下来几日,慢吞吞地,放缓了行程,走半日歇半日的。

这日,正走在一个黄土坡上,木明向一个当地老人问了路,说是还有许多的路程。

那个白了半边头的老人向天际一指:远处的雪山上有这种草药,不过极是难寻。许多年未见了,因都长在峭壁上。

又说,听老一辈的的人说这种药是极灵。母马,母牛有胎漏,吃了就好!

郑卓信几人抽抽嘴角。

几日后,李兆仁的飞鸽传书就到了。

几人大喜。

信上说,叫他立刻回京。

几人看了一下路途,往回去的路上赶。

郑卓信回京以后,匆忙梳洗了一下,就进宫去了。

梁弘看着风尘仆仆,明显黑瘦了不少的郑卓信,眼睛里闪过一丝满意:郑卓信这是在用心办差事。

现在想来,郝明秀肚子里的孩子,依照太医的意思,是早不对,应该不是郑云意那次的事情。想到之前她就曾经说有不适

梁弘弯下了身子,和蔼地说:“次此辛苦了。你修整一下,这里有线报上来说,那事有新的进展,你去和李兆仁交接一下。”

郑卓信低着头,退了出来。

景阳宫外头,见李兆仁正站在那里。

一身崭新的官袍,正与王喜公公轻声说着话。

见了他,就住了嘴,示意他一起走。

郑卓信跟着李兆仁,默不作声,两人往一旁走去

郑卓信出了宫,没有往家里去,而是先拐去了苏艺轩。

苏暖不在。

正在埋头干活的王十三抬头见到郑卓信,楞了好一会。

反应过来,放下了手里的活,跑了过来。

郑卓信看着他,见他紧张,嘴唇紧紧地抿着,看着自己。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准备一下,三日后随我去寻你师傅。记得,莫要声张。”

他用嘴挪了挪。

王十三点头,又说:“东家?”

郑卓信说:“我会同她说。”

说着,往外走去。

王十三回头,继续坐下来,拿起来刻刀继续雕刻,却是手有些微微发抖。

他呼了一口气,换了一下姿势,重新凝神

郑卓信在铺子里等了一会,不见苏暖,就往外走。

到了清风院,却见院子里没人。

他叫了一声顺子。

顺子从里头跑出,“少爷!”

“你到哪里去了?三儿呢?”

郑卓信大步往石阶上走,一边习惯性地就松了腰带,扯了领子。

“少爷!”

顺子轻轻叫了一声。

郑卓信看着坐在屋子中间的金氏,背后还站着一个女子。

他忙系回了腰带:“娘!”

金氏怎么在他这里?还带来一个女子?

手忙脚乱系好后,他退后一步:“娘,你怎么也不吭一声?吓死儿子了。”

他嗔怪道。

一边瞟了一眼那个低眉的女子,眼生。

这又是那个亲戚?

母亲也是昏了头,这年轻女子,怎么就好往他院子里带?

“这是你舅母家的妹妹,唤作丽英。”

金氏笑眯眯地,拉过身旁那个女子说。

丽英低了头上前行礼,脸色粉红。

郑卓信胡乱拱手一礼,转身就拉了金氏出来,一直扯到外头,这才看着那晃动的帘子说:“娘,你带她来作什么?”

他看着金氏,盯着她。

金氏果然张了张嘴,回头看了一眼帘子,估计听不到了,这才轻声说:“这姑娘怎样?可还入眼?”

郑卓信惊跳:“什么意思?这是给我说亲?哪有这样的?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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