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笺十分嘴硬,并没有爆出幕后人,这个结果虽然在乐琪的预料之中,她还是有点说不出的失望。
毕竟好不容易想到了这一层,目前眼看着有芙笺这个突破口,却依旧是毫无进展。
倒是泊青,离开水牢之后,一路上满口对她称赞简直要盛不下了。
“九霞师妹,我竟然没有看出来你这么厉害!你这,简直可以和师尊一拼了!不过话说……师妹,你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就把你的诀窍告诉一下你师兄怎么样?”
泊青凑近她,左一句右一句,唯恐不能从乐琪嘴里多敲点秘密出来。
乐琪必须要承认,泊青这个人其实有点二,看他讲的唾沫星子都快飞到天上去的模样,又是满脸的激动,好像方才是他撕开了芙笺的面皮般,她就莫名感到好笑。
见乐琪不说话,不过一转眼的功夫,他又挑眉兴高采烈道:“师妹,你怎么不说话?你方才是没有看到,你每说出一句话,她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哈哈!我就是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很爽!”
乐琪颇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师哥啊!这个其实……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泊青疑惑不解的看了过来。
“师妹,这只可意会……”
乐琪赶忙打断了他,转移话题道:“师兄,你不是还要去师尊那里吗?”
泊青这下才想了起来他还有事:“糟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他风风火火往另一边岔路取道,走了几步又赶忙转回身来对乐琪吆喝:“师妹,我就先走了,有空再来找你啊!”
乐琪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石阶深出,才摇摇头继续拣着路往前走。
不多时,她就来到了大尊次峰山脚下。
慢慢拾阶而上,浮在山腰的云雾缭绕在竹林间,寂静幽冷的竹林深处,时而传来空灵婉转的鸟叫。
乐琪走了一段路,不多时就看到了隐在竹林深处的一角飞檐殿宇。哪怕知道不会吵到殿宇里的人,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
轻轻推开殿门,乐琪正要一脚踏进去,却又似想起了什么般,把脚收了回去。
接着她在一边清理干净了鞋底沾的泥土,才从门缝里进了去。
庭院深深,空荡寂静的殿宇只有竹林婆娑的沙响。
乐琪提着裙角慢慢迈着步子,穿过一间间紧闭的房门前的走廊。
她下脚极轻,踮着脚尖,行走好似无声,就是头也低低的望着前面的路,每一步都走的格外仔细认真。
这个姿态一直持续到她眼前出现了一角纤尘不染的白袍。
乐琪心里一跳,忽的就漏了半拍。
她都这么小心了怎么还会遇到谢大神呢?
乐琪低头嘀咕了一声,无奈的撇了撇嘴,再抬起头,脸上已经堆出满脸的笑容。
“师叔好啊!”乐琪笑盈盈的看着眼前那道修长的身影。
可惜后者根本就不买账。
面前的人用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看着她,眸光冷冷清清倒影着她的身影,如同一汪泛不起波澜的深潭,不曾有丝毫涟漪。
乐琪尴尬的紧了紧手里捏着的衣袖,脸上却还是僵硬的维持着那仅有的一点微笑。
“师叔的伤好的怎么样了?”乐琪惴惴不安的对上谢江楼的视线,她咳嗽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躲闪他的视线,闷闷的问了一句。
“你去了何处?”
这是问句,听到这句话,再看到眼前人冷俊无匹的俊颜,乐琪咽咽口水,低下头咳嗽了几声,她缓了缓心里的紧张,才几近呢喃模糊出声:“我就是……呃走了走。”
“走了走?”
没有想到,眼前这人竟然听到了,他低垂的眉眼一寒,目光渐渐充满威压,仿佛可以把人瞬间冻结成冰。
乐琪头皮瞬间一麻,此时此刻,她竟然都没有胆量敢抬起头来直视这个人。
“师叔,我知道错了!”
她郁卒无比的哀叹了一句,心想有些后悔的想,早知道自己就不那么着急好了。
不用多说,乐琪也知道谢江楼估计已经猜到了她去了哪里。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昨天谢江楼才叮嘱了她先不要去水牢打草惊蛇。
咳,是的,就是不要打草惊蛇。
可是当今天她看到泊青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叫他带自己去了,毕竟阿磊的事放在她心上就像一道过不去的梗,叫她每每想起来的时候,都觉得隐隐刺痛。
“竟然知道错为何还要去?”
低沉悦耳的声音从乐琪的头上落下来,就在乐琪诧异的目光中,谢江楼从她身边路过,宽大的白袖掠过,留给乐琪一个冷寂的背影。
乐琪在清冷的走廊上不知待了许久,等她怔怔的回神时,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
她皱着眉头走了几步,突然冒出一种强烈的不安来。
紧接着,她慌忙的奔出了榭霁殿,一路狂奔,复又回到了水牢。
守门的小徒早已不是前一个,他拱手询问道:“大师姐来这是要做些什么?”
竟然认识她!
乐琪顿住脚步,背上一凉,声音有些颤抖:“你怎么认出我的……先前,怎么不是你在看门?”
“师姐是在说笑吗?我就算认不出师姐额间的火云纹,最至少掌门赐下的这件紫火霓裳却还是认识的,况且,师姐虽然刚回仙门,但师姐贵为掌门弟子,大尊峰之弟子怎么会有不认识师姐的。”
说到这里,小徒一顿,他颇为纳闷道:“一直就是我在守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