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管夷然不惧,大声道:“我是个奴才,但连个奴才都懂的道理,韦侯爷却不愿懂。今日要我家小姐和亲,明日就能让大盛纳供,后日就该篡位了吧?”
“你,你,你怎能相提并论!”韦侯爷也气急败坏了!
“就只准你以大义压人,就不准我们说老实话?老奴还是那句话,你们到底是契丹的臣还是大盛的人,掂量一下再开口,以免让人误以为,你收了契丹人什么好处?”林总管现在,连韦侯爷也不愿称呼了,他配吗?
韦侯爷怒红着脸,瞪着眼睛恼羞成怒,又无言以对。
林总管继续说:“我们小姐哪怕手无缚鸡之力,也凭一己之力,在使臣团向大盛挑衅之际,三试参加了两试,还大获全胜,也算为大盛尽力微薄之力。而韦侯爷呢?没贵妃时,也不过一落魄子爵吧?”
韦侯爷没想到,时值今日还有人知道那些旧事,并且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说出来。他再也无法忍受,暴怒呵斥道:“来人!还不把这个刁奴赶出去!”
“外公,慎言!”闻听消息赶过来的靖王,刚好听见韦侯爷越矩的话。
林总管可不会姑息,暗运内力笑道:“好一个来人赶人!韦侯爷真当这皇宫是你韦府?难怪你一心想要我家小姐和亲,靠女儿耍威风,的确厉害!”
声音震得整个鼓楼,都在嗡嗡做响,靖王没想到林总管,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内力。
他深知木神医不是外公可以撼动的,而林总管敢如此嚣张,也必有依仗。
靖王马上出言道歉:“林总管,今日外公多喝了几杯,请看在小王薄面,不要跟他计较。谢小姐是大盛功臣,和不和亲自有木神医和她自己做主,其他人都没有言权。”
林总管见靖王言辞恳切,礼下于人也不好再多计较,只正色运功道:“大盛儿郎们!我们大盛战神王爷还在,剑在手,不和亲!”
守卫的禁卫军也热血沸腾,高呼:“剑在手,不和亲!”声音经久不息的在鼓楼回荡!
林总管掺扶着谢怡心,众人自觉的让出一条路,让她们先过。
谢怡心眼含热泪,对林总管和灵儿的维护,和师父背后的支持,她感激涕零,要不然今日她就会被迫和亲,被逼嫁给耶律隼。
而此时此刻,养心殿里暗卫正在密报,今日皇宫各处生的事。
“回圣上,耶律隼和户部右侍郎有旧,他们约了明日在城隍庙见面。”
“太后要求谢怡心去寝殿侍疾,后王公公进了寝殿,关押了木棉,送出谢怡心后,又呆了半个时辰。”
“韦贵妃命飞柳,去找过韦侯爷,要他想办法促使谢怡心和亲。”
“靖王和曾浩杰交谈,得知曾浩英将和白锦春定亲,似有不甘。”
“朱大人和王大人有意结亲,定在重阳节。”
圣上喝了口参汤,问道:“太后为何要谢怡心侍疾?”
“回圣上,木棉是韦贵妃的人,她想挑拨太后和木神医的关系,也窜捣太后立贵妃为后。”
圣上正想说话,季公公快步进来,回禀道:“圣上,韦侯爷在鼓楼让董御史逼谢小姐和亲,被林总管骂得体无完肤,后靖王前来解围。”
听了季公公的话,圣上微怒道:“什么事,还要劳动靖王解围?”
季公公沉吟了一秒,回禀道:“林总管说韦侯爷,究竟是契丹的臣还是大盛的人,又说他不过靠贵妃才做了个侯爷。韦侯爷就让禁卫军,将林总管赶出去。”
“老林这张嘴,是锋利如刀啊!哪里疼扎哪里!不过韦爱卿仗着有个好女儿,生了个好外孙,在朕的皇宫,都敢号施令!”圣上龙颜大怒,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季公公和暗卫们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暗卫先退下,在木棉嘴里,看问得出什么,然后结果了她。”圣上轻描淡写的吩咐。
暗卫们叩头,然后退下。
圣上在养心殿里转了一圈,正好敬事房的太监,捧着几盘绿头牌来恭候圣上翻牌。
圣上随意一瞄,头盘正中就是韦贵妃的绿头牌,他大手一挥,将盘子打翻,喝叱道:“退下!”
敬事房的太监不知道,为何会惹怒圣上,慌忙退下了,圣上最终在龙床上坐下,吩咐道:“拟旨:诚安侯言行无状,罚俸禄半年!韦贵妃牝鸡司晨,干预朝事,降为韦妃!”
季公公一愣,小心翼翼的说:“圣上,今日可是您寿辰。”
“他们都没把朕放在眼里,朕没被气死已经是祖宗保佑了!去颁旨!”圣上余怒未消。
季公公不敢再多言语,马上出去吩咐小徒弟,但改成明日颁布圣上口谕。
而此刻的慈宁宫,却是死寂一片,王公公久经风霜的脸上,显出了狠辣之色。
“小纪,去,送木棉上路!”
“是,师傅。”小纪和小高拿了条白绫,向偏殿的木棉走去,很快将她吊上横梁,木棉挣扎了几下,就垂下了脑袋。
王公公看着木棉断了气,这才沉着脸回了自己的住所。别看他外表云淡风轻,其实他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惊怒交加。
他没想到太后,居然还隐藏了这么大一个秘密!这种秘密只能带到棺材里去,怎么能宣之于口?现在木棉是解决了,可谢怡心也听到了,怎么办?
去杀了谢怡心,他做不到,也没那个能力,现在只能听天由命,祈祷谢怡心并没有听清楚。
他真没想到,太后的嫡姐,当年的大小姐,居然是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