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奉生命在于运动的赵政,全然不顾少年军的疲劳,把第一次军事演习的时间延长到了两天,还通知双方,晚上也可以作战。
扮演燕军的蓝方趁机发动夜袭,打掉了扮演赵军的几处营地。晚上看不清东西,督骑也没有办法掌控局面了。
双方渐渐打出了火气。
“犯规。督骑。他已经被我砍死了,还在反抗。”
“督骑。是我先打死他的。”
旁边的记分督骑却捂着不知被谁打肿的双眼感叫着“扣分,扣分。”
“干他娘的。别管什么规矩了,给我打啊。”
“让他扣分去吧。扣光了,也给我守住。我们重伤不下火线,都给我起来,守住。”负责守卫营地的什长高声喊叫,把满身白灰,已经被砍杀死的士兵踢打起来,继续作战。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场演习最后演化成了一团混战。红蓝双方也不管什么胜负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把十几名记分督骑也给打了个鼻青脸肿。
一夜混战,最后只十几个强壮的家伙能站着了,其他的全都被敌人或者自己人给打的起不来身了。
黎明的阳光制止了这场骚乱,红蓝双方停止了混战,各自把自己的伤兵抬回营地。
房萱恼怒的跟赵政说道:“这怎么算?谁赢了?这帮家伙,光治伤就得花不少钱。”
白豹笑道:“很好。这才有点士兵的样子。不见点血,他们永远算不上军人。”
赵政也呵呵笑道:“这事情怪我。我们没有进行过夜战练习,能打成这个样子,很不错了。”
“你故意的吧。”房萱对赵政十分了解,这家伙总有拿别人寻开心的坏心思。
“算是吧。战场上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稀奇。”
“今天还打不打?”白豹不以为然的问道。
“打。一定要分出胜负来。”赵政轻笑一声说道:“通知医者来给他们治伤。再给他们加餐,吃饱喝足之后,继续演习。”
这样的训练和演习成为了少年军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少年军逐渐有了一代强军的一点影子。
在房萱的枢密参谋部不断总结和改正之下,少年军的进攻、防守战术逐渐成型,有了极大的进步。
赵政安排少年军和乌蒙的骑兵进行了一场对战演习。结果,乌蒙手下,人数占优,身强力壮的正规军完败。少年军以零伤亡全奸了乌蒙的部队。
这一结果震惊了山谷内外。赵姬也听说的这件事情。但她以为,这是乌蒙等人故意相让,为了讨赵政欢心,并没有特别在意。
这一天,赵政带着全副武装的少年军以打猎为名,深入太行山区进行长途奔袭的演练。
赤里海带着侦辑队在前方探路。玉带术带着后备军在后方跟随。白豹、田虎和房萱组成临时参谋部,护着赵政坐镇中军,指挥整个队伍前进。
时近中午,中军在赤里海提前扎好的营地歇息下来。
“公子。”房萱接到前方赤里海报来的情况走了过来。
白豹在一旁说道:“军中不能称公子,你应该叫将军。”
“按少年军军律,大将出征在外,所有人不能向他敬礼,不能称呼其职务。”房萱把愣神的白豹推开,直接把情报竹简递给了赵政。
白豹反应过来,气呼呼的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订的这条军律?我怎么不知道。”
房萱笑道:“作战时,参谋部可以临时订立军规。我现在是参谋长,可以自定临时军律。”
“你。太放肆了。公子就在这里,你哪来的权力定军律。”
“你先把少年军作战条例背熟了再来跟我讨论这些吧。”
房萱和白豹天生犯顶,经常争执不休。赵政也不理会他们,自行拿过竹简来看。
“呵呵。阿海的字有些长进啊。看来在少年军中推行隶书文字很有效果。”
“前面情况如何?真有一条通往代北的小路吗?”白豹有些兴奋的问道。
“阿海说,他们在前方五里之外,发现了一个小庄子,十余户人家。据那处的山民讲,确实有一条小路存在,可以穿越太行山北上,但不知道是通往代北还是秦国。那条路很久没有人走过了。”
房萱得意的说道:“这是我们先祖留给我们的逃难密道,肯定没有错的。”
回秦国的安全通道。
“出代北直入草原,西行百里就是大秦了。”房萱轻笑着说道。
“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休息半个时辰,到前面那处村庄去看一看。”赵政一句话,结束了两人的争吵。
“公子,给,吃些东西吧。”房萱冲好一杯奶茶,拿过几块压缩成块的炒面递给了赵政。
“这种干粮给高猛那里送过去了多少?”赵政有些想念邯郸的高猛了。
“放心。奶粉和干粮一共十车。足够他们吃一阵子的。”房萱觉得,这些足够高猛他们那个百人队吃一年的。
“告诉阿猛,不到关键时候,这些干粮和奶粉不能动。”赵政知道未来的邯郸之战要打三年,这些是提前送给他们用来救命的粮食。虽然三年时间,这些都会变质腐坏。但总比没有吃的东西饿着肚子要好。
房萱对赵政的啰嗦有些不满,气乎乎的说道:“我亲自去送的。让他把这些粮食都砌在了夹墙里。那一套钢甲、钢刀和钢弩也给他送去了。你不要再问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哎,我们能帮他的也只有这些了。希望他能活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