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进来过吗?”,聂小虎问到。
“没有”,女子摇摇头说到,“自从发现老爷被杀到现在,没有人进来过。”
聂小虎点点头,开始勘察起了现场。书房内的摆设井井有条,丝毫不乱,房内没有发现打斗过的痕迹,死者身边的小茶几上放着一把茶壶和一只茶杯,茶杯内光洁如新,没有半点茶渍,茶几上还残留有几滴水珠。
死者双目紧闭,面态安详,虽然咽喉上插着一支发簪,但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就好像睡着了一样。此时石鋭凝也带着人赶到了,仵作立刻开始了验尸的工作,聂小虎走到仵作身前,附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仵作忙点了点头。
“是谁先发现死者的?”,聂小虎看着那名女子问到。
“是我”,女子小声啜泣地说到。
“你是?”
“奴家娘家姓田,名桂枝,死的是我家老爷纪传钧。”
田桂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接着说到:“今天下午,我独自一人出去逛街,直到傍晚才回来,可当我一进到老爷的书房,就…就发现老爷他……”,说罢又小声地抽泣起来。
“从你外出到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家中下人就没有发现的吗?”
“没有”,田桂枝摇了摇头,“老爷今天有事要与廖春花谈,不想被人打扰,所以让我吩咐下人们不许进书房,除非有他的召唤。”
“哦!对了!”
田桂枝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紧接着说到:“会不会是廖春花杀死了我家老爷?”
“廖春花是谁?”,聂小虎的眉头微微一皱。
“她是隔壁那条街上一家字画铺子的老板娘,今天下午她来我家找我求情,我说我做不了主,让他去跟老爷谈,我把她带到了老爷的书房,随后我便出门去了。”
“大人!”,此时仵作将尸格递到了聂小虎的面前,随同尸格一同递上的还有死者咽喉上的那支发簪。
“找你求情?为的什么事?”,聂小虎一边接过尸格和发簪一边问到。
“是这样的,我家在城外有间老宅子,虽然已经废弃了多年,但一直有个老仆人在附近看守着,就怕有流浪汉进去弄把火什么的。
就在前天的下午,廖春花和他的丈夫韦志杰不知为何进了那间老宅子,还拿走了里面的一个烛台,那个烛台是银的,可能是以前收拾房子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吧。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被看房子的老仆发现了,并回来报告了老爷,老爷带人前去他家,结果连人带物抓了个正着,老爷准备报官,怎奈他们苦苦求情,说是并不知道那是有主之物,并不是有意偷盗的。
老爷也是个心软之人,看他们也怪可怜的,于是便让那韦志杰当场写下了认罪书,并限定他们三日内交上十两银子,这事就算过去了。
就在今天下午,我刚想要出去逛街,谁知那廖春花来了,我恰好在院门前与她碰见,于是我便将其带回了卧房,在卧房内她苦苦哀求于我,说是家中贫穷,无力拿出十两银子,问我能否减少些。
我说这事我做不了主,让他去跟老爷谈,她说好,于是我便领她去了老爷的书房,随后我便出门去了。”
“廖春花是几时离开的?”,聂小虎一边看尸格一边问到,尸格上写着死者死亡的时间是在申时左右。
“她是申时左右离开的”,一名丫鬟在一旁说到。
“哦?,是你亲眼所见吗?”,聂小虎的目光如刀刃般盯在了那名丫鬟的身上。
丫鬟被聂小虎盯得禁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带着颤音小声说到:“是…是的,今天下午申时左右,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茅厕,就在我刚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正好看见那名女子从老爷的书房里出来,径直离开了。”
“那名女子走后,还有谁进过书房?”
“没了,自打那人走后,就再也没人来过了”,丫鬟小心翼翼地说到。
“你能确定?”
“能”,丫鬟点点头,“我的房间就在老爷书房的正对面,若是有人来我一眼便能看见。”
“那名女子是何打扮?”
“她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裙,脸上还遮着面纱,面纱是绿色的。”
“带着面纱?这么说你并没有看到她的脸了?”
“是的”,丫鬟点了点头。
“她之所以带着面纱,是怕被人认出来,毕竟这事也不是什么好事不是?”,田桂枝接口说到。
“廖春花”,聂小虎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发簪一边喃喃自语到。
发簪是银的,很普通的样式,簪子上还带着血迹,在转动发簪的时候,聂小虎突然发现簪子的顶端刻着一个很小的字,聂小虎将簪子靠近屋内的油灯,借着灯光仔细观瞧,是一个“廖”字。
“走!去廖春花家!”,聂小虎沉喝了一声。
此时已是深夜,街上伸手不见五指,聂小虎带着人举着火把,在纪家一名下人的引领下,来到了隔壁街上的一间小店铺的门前,这是一座临街的二层小楼,并没有院子。
“就是这儿了!”,纪家的下人指着紧闭的大门说到。
“叫门!”
石鋭凝立即走上前去,伸手在大门上使劲地拍了两下。
“开门,捕快办案!”
屋内没有回应,石鋭凝又叫了几声,屋内依旧是毫无动静。
“莫不是畏罪潜逃了?”,曹晓卉皱着眉头说到。
聂小虎也是眉头一皱,想了想后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