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虎头儿!”
就在两人上楼后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楼梯口处传来了毛光鉴的惊呼声。
聂小虎闻言身子猛地一震,几乎是一跃而起,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楼梯,曹晓卉等人也紧随其后,只剩下虞氏一人睁大了眼睛愣在了桌前。
上到二楼,聂小虎看到毛光鉴正一脸焦急地站在楼梯口处,从楼梯口向里数第二个房门口站着虞剑戕,也是一脸收到惊吓的表情。
房门开着,聂小虎站在门口向里看去,只见一名书生装扮的少年仰面躺在床上,嘴角上流满了鲜血,双眼圆睁,已然是气绝身亡了。
聂小虎进到房内,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尸体,死者正是毛凯峰,看上去像是中毒而亡,尸体右手大拇指上缠着白布,应该是受了点皮外伤,除此之外,周身其他地方并无外伤。
屋内的摆设丝毫未乱,桌子上放着一个茶杯,杯中还残留有一点茶水,文房四宝摆放整齐,在笔筒里聂小虎发现了一把裁纸用的小刀,刀片非常薄,十分地锋利,刀身上隐隐有薄薄的一层血迹。
“小毛子”,出了房门后,聂小虎对毛光鉴说到。
“虎头儿!”,此时的毛光鉴恨得牙咬得咯咯作响。
“你守在门口,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去!”
“明白!”,毛光鉴答应一声,一手搭在了腰间的刀把上。
众人回到楼下客厅,虞氏在听到毛凯峰的死讯后又一次昏死了过去,聂小虎轻叹了一声,让在厨房里负责做饭的女仆将其搀扶回了卧房。
“虎哥,我怎么看房间都不像是有人进去过,屋内的摆设、地面、就连床上的被褥都十分地整洁,绝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曹晓卉皱着眉头说到。
“嗯!”,曹晓卉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难不成毛凯峰他是服毒自尽的?”
“理由呢?他为何要自尽?”,聂小虎反问到。
“这个……”
曹晓卉咬着嘴唇想了想,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地小声说到:“该不会是他杀害了他父亲,然后又畏罪自尽吧?”
“闹不好还真有这个可能!”虞剑戕在一旁突然插嘴说到。
“哦?”,聂小虎眼眉一挑,瞅着虞剑戕,嘴角微微一扬。
“为什么这么说?”
“我表兄跟我姐夫,他们虽为父子,但两人的关系其实并不是很好。”
“说说看!”,聂小虎顿时来了精神,饶有兴致地问到。
“还不都是因为表兄的母亲嘛!”
虞剑戕听到聂小虎发问,立刻打开了话匣子:“我听表兄说过,他的母亲是因病去世的,她母亲生病之时,我姐夫曾经找大夫来看过,当时那个大夫给开了副药方子,其中有一味药是五十年以上的灵芝,我姐夫他嫌贵,舍不得花钱,就说那是个庸医,并将其赶走了。
后来又来了个大夫,也给开了个方子,方子里的药都是些普通药材,我姐夫便照方抓药给我表兄的母亲服用,结果却是不见好转,就这样过了几个月,表兄的母亲就因病亡故了。
表兄他打那以后便从心里记恨上了他父亲,认为他母亲的死都是她父亲一手造成的,他还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提起过,说是早晚有一天,非杀了我姐夫不可。
每当我听到这些,我只当表兄他说的是气话,我也没往心里去,没想到他竟然真的……”
“真的什么?”,聂小虎紧接着问到。
“我…我也只是瞎猜,大人千万别当真”,虞剑戕低下头小声嘟囔到。
聂小虎笑了笑,不再说话,而是拉了把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了下去。
“对了,小卉!”,聂小虎看着曹晓卉说到。
“嗯?”
“在我们出去期间,你都和虞夫人聊些什么了?”
“没什么啊,就是些家长里短的话题。”
“虞夫人的年纪和毛老爷子相差那么大,你就没问问?”
“问了,虞夫人说她是为了报恩才嫁给毛老爷子的。”
“报恩?”
“嗯,那是去年春天的事了,虞夫人的父亲因病过世了,家里只剩下她和弟弟两个人,他父亲生前做木材生意亏了本,欠了不少的外债,那时候一大堆债主上门逼债,她们姐弟两个无依无靠,受人欺凌,将所有家产包括一百亩的树林全部变卖也不够还债,就连安葬父亲的钱也没有,唉!”
曹晓卉叹了口气,接着说到:“幸亏毛老爷子仗义出手,替虞夫人还清了所有外债,还出钱安葬了她父亲,虞夫人感其恩,无以为报,而毛老爷子的夫人又已经过世了,还没有续弦,虞夫人这才以身相许,以报其恩。”
“哦,原来是这样!”,聂小虎点点头,微微叹了口气。
“等着吧!”,聂小虎向椅背上一靠,眯起了眼睛,翘起了二郎腿。
随后客厅内便陷入了沉寂之中,在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院外传来了一阵疾驰的马蹄声,聂小虎精神一振,立即站了起来。
“虎头儿!”
石鋭凝大声叫着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仵作和十名捕快。
“来的正好!”
“刘先生,尸体在二楼,您上去验尸吧,还有房间内桌子上的茶杯,验一下杯内是否有毒?”,聂小虎对仵作说到。
“好!”,仵作点头答应一声,随即上楼去了。
就在此时,聂小虎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虞剑戕正在慢慢地向门口靠近。
“你要去哪里?”,聂小虎冷冷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