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十天前的一个晚上,一个小姑娘带着个孩子来敲我家的门,说这孩子是她在外面与情人私生的,不敢带回去,暂且寄养在我这里,说是半年后再来领回去,寄养费一共是四两银子,我看钱不少,一时贪心,就把孩子给留下了!”
“那名小姑娘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不知道,这个我没问”,冯氏摇了摇头。
“我就说让你问清楚,你光看钱了,万一这孩子是被人拐来的怎么办?让你对着孩子好一点你也不听!这下可好了,官差找上门了吧?”,齐东俊埋怨起冯氏来。
“我这也不是为了这个家吗,多攒点钱有什么不对,反正又没饿死他”,冯氏小声嘀咕着。
“唉!”,齐东俊叹了口气,别过了头去。
“原来这家人这么黑心啊!”
“就是,还虐待孩子,我看肯定是他们拐来的,还瞎编说是人家寄养的!”
“我看也是!”
一时间看热闹的人群中发出了阵阵议论。
“安静!”,石鋭凝冲着人群大喊了一声,人群立时又安静了下来。
“那这孩子不会说话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
“不不不!不是我们,这孩子原本就是个哑巴!”,齐东俊抢着说到。
“对对对!他一来就是个哑巴,大人,我们绝不敢撒谎!”,冯氏赶忙点头附和到。
聂小虎想了想,又问到:“那你们若是再见了那名小姑娘,还能认出来吗?”
“认得出来,认得出来!”,冯氏如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她还欠我二两银子呢!”
“就你这样虐待孩子,还想着要钱?”,聂小虎冷哼了一声。
冯氏自知说错了话,将头又低了下去。
“还有一件事,那只小狗哪去了?”
“宰宰了,就埋在后院那棵小树的下面。”
“先将他们带回去,等找到了孩子的家人再说!”,聂小虎站起身来,弯腰抱起了小男孩。
“走,叔叔带你去找娘亲去!”
小男孩的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连连点着头,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回到县衙已是接近傍晚的时候了,聂小虎找了户人家,暂时将小男孩安顿了下来,又找了个大夫来给孩子看了看,原来小男孩并非天生哑巴,而是被人灌下了哑药。
“不是齐东俊夫妇就是那名将孩子寄养的女人干的!”,聂小虎攥紧了拳头心想,“如此恶毒之人,我早晚将他揪出来!”
入夜,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缘来客栈内没有了白天的喧闹声,客人们都早早地沉入了梦乡,空气中略带着初春的寒意,使得被窝更加地温暖,不知不觉中,雨停了,整个世界陷入了安静之中。
“救命啊!杀人啦!”
就在此时,一道女子凄厉的叫喊声划破了夜空,顿时整座客栈都骚动了起来。
缘来客栈二层的一间客房内,一名面容俏丽的女子倒在地板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死者的穿着打扮像是一名丫鬟,一名穿着华丽,像是小姐模样的女子正惊恐地站在门前,手持一方香帕掩鼻小声地抽泣着。
房内的窗户大开,窗户外面是一块小菜地,菜地的边缘是一道篱笆墙,在窗户下面的地面上,有一串明显的脚印通向篱笆墙,根据脚印的大小判断,应该是名男子留下的。
窗外的墙上斜倚着一根木桩,木桩的尽头正是被害者住的房间的窗户,木桩的表面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尘土,由于刚下过雨,木桩上满是污泥,自木桩的底部向上约有一米五左右的地方直到2米左右这一段有着被人抓过的痕迹。
“死者是什么人,你与死者又是什么关系?”在勘察完现场后,聂小虎盯着房内的那名女子问到。
“回官爷的话,小女子名叫沈婷婷,自开封来,死的是我的丫鬟小雪”,沈婷婷盈盈一拜,小声抽泣着说到。
“从开封来?”,聂小虎的眉头就是一皱,“就你主仆二人?”
“是这样的”,沈婷婷解释到,“我家住在开封城内,本也是个富裕人家,家父名叫沈博文,做的是皮货生意。家母在我出生之时就过世了,是父亲一手将我带大的,可就在半年前,父亲他身染重病,不治身亡了。”
说到这里,沈婷婷小声哭泣了起来,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自眼角滑落了下来。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沈婷婷接着说到:“家父在临终之际,方才告诉我说他有一个过命的好友,是他的八拜之交,名叫孟鹤梵,就住在洛宁县,孟伯伯有个儿子,他们自我出生之时便给我们定下了亲事,还给了我半个铜钱,说是与他们相认的凭证。”
沈婷婷说完,自怀中取出了一枚由一根丝线系着的半枚铜钱,聂小虎接过看了看,点点头,又交还给了沈婷婷。
沈婷婷接过铜钱后,接着说到:“家父自生病之后便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于是便于两个月前给孟伯伯写了封信,说是在他死后,让我拿着这半枚铜钱前来认亲,并与他的儿子孟文海完婚,也算是了了家父的一桩心事。
孟伯伯很快便给我父亲回了信,说是让他放心,他必会遵守当年的婚约,让他儿子娶我过门。在家父过世之后,小女子在开封无依无靠,只得听从家父的遗命,变卖了家产,带着贴身丫鬟小雪前来洛宁县认亲。”
“嗯“,聂小虎点点头问到,”那你见到孟鹤梵了吗?”
“见到了,就在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