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马举等人抬眼寻声望去,只见营门口一队人马远远地往点兵台跑来。
来的正是去搬救兵的陈松小队。队列之中,一个身穿着蓝花襦裙的女子正越众而出,一边着急地大喊着,一边娇喘喘地往高台这边赶来。
来者正是本次事件的女主角,十里八乡的俏佳人孟鸽儿!
“本集电视剧剪接有点混乱!不是要等到快杀头时,才冲进来喊‘刀下留人’吗?”王瑞禁不住在心中和自己开起了玩笑。
马举潘学忠等人见状,也纷纷露出了放松的笑容:看来尹大弟这个傻兵,终于有救了!
孟家人一看,都吃了一惊:怎么这孟鸽儿冲了出来呢?他不是在孟家湾的家中吗?而且众人到浮山湾来前,可是叫了好些个婶娘姐妹看住她的啊。
等到孟鸽儿跑到点兵台前时,潘学忠已然停手回了高台。
“快,去拦住她!”孟贤一看事情要糟,便要孟家人出去拦住她。
“军营重地,切莫乱动!都站回原地!”负责警戒的亲卫队员,直接用明晃晃的刀枪将他们全部逼了回去。
只听王瑞高声对着孟鸽儿喝道:“来者何人?为何闯我较场?”
“民女孟鸽儿,是这浮山前所不远孟家湾人士。小女与这尹迪尹大弟早已情投意合,互许终身。还望大人怜悯,放过奴家相公!”孟鸽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红着脸说道。
王瑞看她面如桃花,身姿阿娜,暗赞一声:这尹大弟有眼水啊!美女爱英雄,古人诚不欺我。
不过,我们的王大人可不想让这孟家人就这么轻易过关。他冷着脸道:“为何你家父母兄弟,俱言这尹大弟强迫于你?你说这尹大弟是你相公,可有证物证言?如无实证,本官还是得依律惩处。”
“大人明鉴,大弟的身上带有奴家送给他的香囊,上面绣了一只鸽子。这个香囊,正是我们二人的定情之物!奴家身上也有他送与小女子的银簪,烦请大人过目!”
孟鸽儿说完,便将一只银簪双手高高举了起来。
“哦!还真有证物!给我取将上来!”王瑞喝道。
亲卫将这银簪以及从尹大弟身上搜出来的香囊,都一并送了上来。
“哎!家门不幸呀!想我孟氏,世代耕读传家,不曾想竟出此伤风败俗之女!悲莫甚焉!”孟贤又气极败坏地哀嚎了起来。
“兄弟们,掌他的嘴!”陈铭见这家伙还敢乱叫,便对亲卫队员喝道。
“都安静!一切自有大人决断!”亲卫队员正不知该不该听陈铭的命令时,马举及时站了出来。
虽然马举也不喜欢这咋咋乎乎的孟贤,但他也不喜欢陈铭这种简单粗暴的行事方式,何况还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呢。
再者说,亲卫队是由王瑞直领的近卫军,马举绝不容许陈铭开一个插手亲卫队事务的先例。
在马举看来:知进退、晓分寸,方是为兄为弟的道理。
王瑞微笑着看着这一切,待场面安定,这才和马举等人装模作样的审视了起来。
“嗯,各位!这些确实是儿女定情之物!没有一分虚假!”潘学忠举起两人的定情信物,展示给众人观看。
王瑞和潘学忠会心一笑,这才对孟家人道:“事情的原委各位都已看到了!本官这就要将尹大弟无罪释放了。这两人私定终身,虽有伤风化,却也情有可原。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以本官想来,我等何不成人之美,让这二人结为夫妻。你孟家族人不失名誉,这尹孟二人也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此成就一番儿女佳话来!”
孟贤刚要说话,却见高台上的陈铭正用恶狠狠的眼光瞪着自己,他心道:得了吧,好汉不吃眼前之亏呢,故且先不和这浮山湾的武夫计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众人正沉默之时,孟家老汉却期期艾艾地向着王瑞跪了下来,红脸着老脸说道:“大人,只是小老儿已经收了李三江老爷三十两银子,将这女儿的婚事定了,这可如何是好呀!?”
“啊,这事呀!无妨的。本官给你三十两,你去退他。你要的礼金,本官也一并赐给你!今日正是黄道吉日,双方父母高堂俱在,本官就做主,今日便让他二人成亲入洞房吧!”王瑞笑着道。
“谢过大人!”,“大人真是我家大弟的贵人呀!”
陈松此时也将尹大弟的父母带了过来和众人见了礼,两个老人一听王瑞为自家儿子如此操心,感动得都流下了泪来。
孟家众人商量一番,见这尹家愿出的银两也不少,而且这尹大弟看来也颇受上官重视,也便欣然应下这桩婚事来。
于是,王瑞便下令在军中摆宴,一来为全军饯行,二来便为这尹孟二人婚宴。
一时间浮山湾中到处张灯结彩,浮山军后勤连的伙兵们开心地忙碌了起来。
不过,因为第二日浮山军就要开拔出征,所以这尹孟二人的婚宴就没有安排水酒。
饶是如此,整个浮山湾仍然是人人欢乐开怀!
第二日辰时,浮山军全军齐聚汉威广场。誓师完毕之后,王瑞首先带着走陆路的大军先行出发。
队伍前锋刚走出广场外的街口,却看到道路两旁早已是人山人海。浮山湾和周边七里八乡的百姓们,都来为自己的子弟兵壮行送别。
“将军此去,为国纾难,老夫特意奉上薄酒一杯,以壮大军行色!还望将军满饮此杯!”李老秀才带着李小芳和张北佳高举托盘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