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以后的九州怎么可能会变成那般模样!”烛烈只感自己头痛欲裂。
那一幕,真的仿若实质,就连曦晨身躯中不存在的鲜血洞穿虚空,滑过自己的指尖,那一幕幕,为什么都与这诡异的魔族魔殿有关?而最后的自己,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力量抵御一切的发生!
“咔嚓!”幻心曲所带来的幻境,连同眼前的冰原一共破碎,同时还有出现的,自己死灰的眼瞳!
“噗嗤!”一口猩红的鲜血自少年口中喷吐而出,他的身躯如遭重创,在这紫竹林间瘫倒在地,被大惊的曦晨接入怀中。
因自己心中的平静被打破,幻心曲自然也会展露出反噬的一面,心不平,音律在经络中逆行而走,自然反噬听琴人。
“怎么了,幻心曲你明明能听得懂啊!”
曦晨不知道烛烈的一生竟还有过这样胆小的时刻,他顾不得擦拭嘴角的血迹,只是救命稻草般的死抱住她,眼中固然没有泪水,但是却像是见到了邪魔,要知道,连死亡都不会让他恐惧的人,竟会被一幕幕预言所惊吓成这个样子。
“我看到了预言……”
烛烈木然看向这张被不解充斥的俏脸,无力躺在她怀中。
“预言里的画面是,三年后墨家会被夷为平地,三年内,就连卜虚殿这些宗派都会覆灭,大秦帝国,墨执被魔君带走了,在魔君夜羽流喑的手下,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少年突然一紧话语,直指自己的心室。
“而且我看到,魔殿的索命钩锁刺中了你的心,在钩锁旋转的时刻把它拧的碎裂,你死了,而我则在丈远的地方当死狗躺着,那张脸连我自己都想踩一顿,被你帮了一辈子,最后却连自己的恩人都保护不了!”他苦笑说道,这些话语很迟疑,甚至还有不可信的荒唐,但却是真实的现实!
连曦晨都微微动容,她知道这一切会成为真正的实情,自己也躲不过天道的轮回,终究要化为烟尘消散。
可是这个少年却那样在乎自己,这却让她有种莫名的幸运感,自己这一世,竟没有被当做工具。
“你将会真正的,万劫不复。”最后四字,烛烈一字一顿的说道。黑瞳中燃出实质的怒火。
“说够了?”曦晨在烛烈艰难的起身间从背后推他起来。问道。
一直在说自己怕死不想死的她,竟然表现得如此从容。
“嗯,接下来若不想让那些是成为真正的日后,这修炼,也必须要更快的进步!”纵使觉得那些事情必会发生,但烛烈依旧试图阻挡什么,收敛起心中将近三年没有出现的恐惧,重新站起。
“呦呦呦,还说自己不是少年心初犯,看你刚才的样子,看起来一脸未婚妻死掉了的样子呢。”曦晨收起瞳中浮起的惊恐,一番看似随意的话语让烛烈不知所措的遮掩。
“只是很普通的点拨友谊而已。”烛烈正起脸,对于这个并不好笑的笑话进行反驳。
“接下来就要走出这处梦魇空间,不如就将这柄十方幻琴也带走吧,神都的八大灵器不能有一柄丢失。”暂且收起心中的心绪,曦晨轻抚身前琴案上的青鸾古琴,说道。
烛烈赞同,不过当这柄古琴入手之时,整处天地之间的空间,却在此时陷入了某种暴动之中,就连周遭空间中的万物都开始消散成为紫色的扬沙,被一股无形的吸扯之力吸纳进入天空之中,因为此时的暗紫天空。
已然被一道无尽的黑洞所撕裂,这黑洞的吸扯之力并不具有毁灭气息,但是却带着一种无法抵挡的吸扯之力。
“千年来初次碰到这柄古琴的二位,不妨到我这竹阁之中走走如何?”高冷的而又孤寂的女声泛起天空。
不过对于实力更为强大的曦晨,她似乎具有某种淡淡的忌惮。只能见到,此时有一道修长温润的玉掌自黑洞之中探出,却变得如百丈之大,形成的华丽囚笼锁住曦晨身躯。
直接将这处天地间的另一位强者囚困而起。
“至于来自神都的少年,你若是想要她平安,就必须要按照我的路子来,踏入我这幻境之中。”
此人实力汝等可怕,就连虚圣的实力,若是一个没有防备就会被如此制服,而这等在空间中穿梭自如的手段,也的确难以捉摸其真正实力,恐怕,她便是将烛烈扯进这个世界中的梦魇之主。
但是令烛烈感兴趣的是,此人竟然能够直接猜出自己的身份,那么这梦魇之主,到底是何人?
带着心中的疑问,夹杂对此人似善似恶的猜疑,黑衣少年不再犹豫,身后黑翼陡然一展而开,重重拍打地面,一飞冲天,跃入那诡异的黑洞之中。
在本就是幻境的梦魇之中,再度织就一个幻境,这份手笔除了那梦貘兽,还能是何?
这片梦魇的中心,被一处幽静紫河所环绕的竹阁之中,身披一席宽大狐裘,仿佛操控世间棋局神灵的梦魇之主行出。
看向投影中的少年飞身跃入那危机四伏的黑洞,这双千古不变的紫瞳终于有了些许波绪,问向身后被华丽的囚笼所困住的少女。
“这,便是龙驹转世的样子?看着有点青涩。”
“你到底是什么人?”发觉这等囚笼丝毫不失坚固之感,曦晨同样也发觉一丝危机气息。
但心中的疑问,还是迫使曦晨自己发出了质问。
“你身上有神都的一点味道,难以想象,神都竟然还有人能够活着。”冶幻并不回头,深处似乎有紫纹在生长的眼瞳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