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看起来十分怪异的小物件不是其他,正是之前包小柒亲自。
淡淡的香气袭来,郝敬云捏着那个看不出究竟的香包会心一笑,直到贺悦灵过来查房方才将其放回了枕边。
“敬云,休息得怎么样?”贺悦灵空谷幽兰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很好。”郝敬云将视线转移到贺悦灵身上。
“呵呵,那就好,今天护士跟我说你睡了一整天呢!看来上午那个针起到了作用。”贺悦灵一边说一边走向病床,之后便一眼看到了郝敬云床头摆放的香包。
“呀!这是香包吗?……嗯,味道倒是不错,只是,这上面绣得是什么?为什么我看不出来呢?”贺悦灵抢先郝敬云一步将香包拿在了手里,一脸好奇地翻,内心却是嘲笑不已。
这香包定是包小柒留下的了,只是没想到对方刺绣手艺竟是这般拙劣,这上面究竟绣得是个什么鬼,自己竟然看不出来!哼,原以为这包小柒身为乡下人至少会在女红上要强于自己,却没料到还不如自己!啧啧,包小柒,就你这蠢笨模样你到底拿什么来跟我争呢!
贺悦灵翻看了两遍不等郝敬云开口要回,便重新将香包放回枕边,像是嫌弃香包上有什么令其恶心的东西般,当下不着痕迹地拍了拍手。只是,贺悦灵原本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怪不觉,却不料还是被郝敬云看在了眼里。
郝敬云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再看贺悦灵时,眼底少了一分敬意,多了一丝不满。
“敬云,这香包是小七给你的吗?这上面绣得是什么,你知道吗?”生怕郝敬云不知道包小柒绣功差般,贺悦灵再次重复道。
“无所谓,有心就行。”郝敬云没有正面回答贺悦灵的提问,只是用左手拿起香包,有些艰难地将其压在了枕头下面。
贺悦灵不以为意,一边帮郝敬云检查着身体,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哎,小七呢?既然来了,那她今晚要不要陪床?”
“不陪。”郝敬云脸色平淡地回答。
“哦,也是呢,小七好像还是在上高中呢吧,对了,好像没几天就要高考了,小七学习怎么样?上大学应该没问题吧?若是有困难就跟我说,我爸一个朋友在教育局上班,倒时多少应该能帮上点忙。”
“不用,谢谢。”郝敬云对贺悦灵这番话没来由地不喜。
贺悦灵像是没看到郝敬云突然沉下去的脸一般,嘴上不停道:“哎,小七呢?怎么没见她,她去哪儿了?呀,她不会没跟你说一声就回去了吧!”
郝敬云没说话,他也想知道,包小柒去哪儿了,是不是真的回去了。
贺悦灵掀了掀眼皮,心中暗笑,包小柒自然是回去了,她今天下午可是亲眼看着她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而她现在一直追问,就是想让郝敬云对包小柒这番不辞而别加深一番印象,让他知道,她这个媳妇儿到底有多不识大体。
“哎,敬云你也别生气,小七毕竟还小,有些事情做得不到位,你也别往心里去。“贺悦灵化身知心大姐开解道。
然而,她却不知,郝敬云压根就没生气,而是对她说的话尤为抗拒。
没过多久,贺悦灵对郝敬云的检查便做完了,而她本欲还想在病房里多呆会儿,却不料郝敬云竟是下了逐客令。
郝敬云道:“贺医生,若是没什么事儿你回去休息吧,我也有些累了。“
贺悦灵刚沾到凳子的身子一僵,嘴角不自在地抽了抽,暗道自己今天说的话确实有点多,但转眼便换上一副笑脸出来,“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你就叫我。放心,我一直都在。”
最后一句话说得不可谓不暧昧,郝敬云就是再迟钝也能明白其中含义。
然而,对于贺悦灵,最初他只是单纯欣赏,一个女人小小年纪便出去自我打拼,对于这样的女性,郝敬云是从心底敬佩的。虽然在接触中郝敬云感受了贺悦灵的某些刻意,但对方没有说出什么越矩的话,更没有什么不妥的行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直到包小柒出现。
不单贺悦灵自己发现这一天她说的话确是要比往常多,郝敬云感受更为直观,而且,郝敬云明显察觉到贺悦灵的一些话总是意有所指,而这些都是他不喜欢的,因为,贺悦灵那些暗含他意的言辞都是针对他的小七。
人都说男子生性粗犷,不拘小节,但郝敬云身为侦察兵却是心细如发,揣摩人心思那是他的必修课,所以,贺悦灵这次过于明显的反应告知他,有必要与贺悦灵拉开些距离了。
贺悦灵不明所以,以为郝敬云生气是因为包小柒不辞而别的缘故,道了声“晚安”便离开了。
贺悦灵走后没多久,郝敬云便再次艰难地将之前塞进枕头下面的香包拿了出来。摩挲着上面的四不像,郝敬云冷硬的唇角微微动了动,心道,下次小七来一定要问问,她这究竟是绣得什么。
郝敬云拿着香包兀自欣赏,而包小柒则走在西园路上懊悔不迭。
“啊!我到底抽得哪门子筋儿,怎么会把那香包留下来呢!”包小柒一边走,一边双手抓着头发自言自语,也幸好天色渐晚,西园路上虽然有人,但也都隔开了距离,要不然,包小柒这番举动定会被人当成是要么神经病,要么精神病了。
“那家伙现在一定是在笑!嘲笑!嘲笑我的绣功,嘲笑香包难看!啊啊啊!真是,要不要这么傻!亲手送上把柄让人笑话,好蠢!!”包小柒狠狠批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