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点内
一股难以言喻的刺鼻味道弥漫在空气当中
可以想象,一个不足五十平米的房间之内却居住了数十个抠脚大汉,那味道能好闻才是奇怪了。
不用说,导致这股味道的元凶,自然就是屋内的极差的卫生
而这里的卫生究竟差到什么程度......
这么说吧,这里的人害怕被蚊子咬到,因为一旦被蚊子咬出伤口,便一定会因感染而无法愈合,最后开始化脓,溃烂。
但是因为这里的特殊‘民情’,所以哪怕你的伤口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他们也不会让你去寻医救治,这里唯一的保护措施便是一瓶快要过期了的消毒药水。
于是乎,消毒水与溃烂的伤口散发出来的恶劣味道,也理所当然的填充到了小小地出租屋中......
“李哥,我受不了这小子了,我今天非要收拾收拾他不可!”阳台上,一个带着唇钉的小伙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给我老实点,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懂不懂?”老李这几天也是被明朗折腾的够呛,不过他此时仍旧沉着气,没有发火。
“李哥,这小子这两天是越来越过分了,上厕所故意不冲,臭袜子乱飞,大鼻涕乱抹,大半夜的不睡觉唱《我的天朝心》,凡是恶心事都让他做绝了,我就不明白了,这你都能忍?我们就不能好好修理他一顿么!”唇钉男血气方刚道。
“你个蠢货!”老李作势便准备给唇钉男一个巴掌,不过手到半空却又收了回来,站在阳台向屋内望了望,见没人注意他们两个的谈话,便一把将唇钉男拉到身边,对着唇钉男的耳边轻声道。
“宝林,你跟我的时间最长,我也最看重你,但是你他娘的也给我长点心眼好不好?”老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老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比你更想修理他一顿,但是老子为什么不这么做你到底明不明白?”
“为......为什么?”唇钉男还真就不知道,他甚至觉得,传销里打人什么的应该是家常便饭,无可厚非的。
“蠢货,因为我们不是黑涩会,不是非法组织,我们是文明人!”老子骂嚷道。
“文明人?我们什么时候成文明人了?”唇钉男更懵了。
“你他娘的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老李气的,蹦出了一句孔老夫子的名言。
“李哥,你老骂我蠢,可我确实是不明白啊......”唇钉男委屈道。
“来来来,宝林,我问你,为什么警察明知道我们的窝点在哪,却仍旧放任不管,或者说为什么会拿我们没有办法?你我心里都清楚,国家暗中扶持这种措辞是用来忽悠新人的,那么我们能存在这么久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老李知道唇钉男答不上来,索性接着解释道;“因为我们走在了法律的边缘,按照法律规定他们没有办法定我们的罪,而你现在却飞要跨越这个边缘,去使用暴力,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打算使用暴力,那干脆去抢去杀,不是更好?不是更快?何必现在搞什么传销来舍近取远呢?”老李苦口婆心的解释着。
“李哥,我其实一直都想问你来着,我们为什么不去做些‘大事’,却老窝在这小出租屋内......”唇钉男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个问题他想问很久,却一直没有勇气开口。
“妈的,你个废物怎么能蠢到这个地步!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早就比不了当年了,你想做什么大事?你他娘的这个熊样能做什么大事?”果然,老李听到唇钉男的话后暴跳如雷,劈头盖脸的骂了过去。
“宝林,我告诉你,这个社会早就变了,现在流行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
所以别再去羡慕那些‘打打杀杀,占街为王’的街头混混,那些人真的只不过是一群不入流的货色,他们能做的最多也就是闯入银行,或者绑架人质,冒着随时挂掉的危险来抢夺他人的财产。
而天朝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团体存在太久的!你的拳头再硬,也不可能硬的过国家,你的砍刀再快,也快不过子弹!
那些人真的只不过是一群不入流的货色,哪怕他杀人无数也只是个小流氓而已,他们能做的最多也就是闯入银行,或者绑架人质,冒着随时挂掉的危险来抢夺他人的财产。
那些真正的大流氓现在全部都穿着西装,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不动兵刃便可以让你将辛辛苦苦赚的钱,心甘情愿地放进自己的口袋!
这才叫做大事,这样的人才叫真正的大佬!你到底明不明白啊?”老李已经掰碎了,揉开了讲给唇钉男说,如果他再不能理解,老李真打算一口盐汽水喷死他算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唇钉男恍然大悟,然而其实他并没有听懂,不过为了不再挨骂,他选择了假装理解。
唇钉男现在心理的潜台词是,‘虽然我没有听懂,但是好像蛮厉害的样子......’
“那话又说回来了......我们就放任那个臭小子捣乱么?他明显就是故意的,而且越来越嚣张了!”唇钉男又将问题饶了回来。
“呵,当然不可能放任不管,从今天开始断了他的伙食,饿他三天,我看他老不老实!”老李表示这都是不是问题。
而另一边
明朗无精打采的坐在别人的枕头之上,扣了扣屁股后随手在别人的被褥上擦了擦,为那条本就够脏的被褥又添了一道黄色。
其实这几天下来明朗也不好受,就如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