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栖霞殿配有独立的小药房,夕颜向夜筱婕贴身的侍者详细询问了道路,就直接奔了过来。
“阿颜,这是蛊毒,不是一般的毒药,用错药会让蛊狂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查清楚是哪种蛊,到时候对症下药才能救女皇。”白清止不同意在没确认是何种蛊的情况下乱用药,真的会死人。
“师父只管煎些解毒的药就好,其他的我自有办法。”夕颜自然了解师父的本事,可是女皇没有时间了。
小药房里有女皇所有的常备药物,夕颜找到了给女皇煎药的罐子,马上生火启炉。
白清止看了夕颜一眼,似有所思,还是听了她的话,抓了一些平和养身的药,也跟着忙活起来。
夕颜也根本不管白清止煎的到底是什么药,煎好后她就端走了。
在无人的角落,她谨慎的左右观察,确保无人在附近,才划破手指,将一滴血滴了进去。
血掉入碗中,瞬间就与汤药融合,闻不到一丝血腥,甚至还有一丝不可察觉的芳香。
祁烜廷说过,她已是半仙之体,她的血液融合了仙力,每一滴都是精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便受伤浪费,哪怕愈合的很快也不行。
在来南凤国之前,祁烜廷曾经告诉她,她能愈人的能力并不是通过男女房事,而是通过双修。男女房事与双修有相似也有区别,区别在于双修她可以渡人修为,房事却不可以。
以前她的身体有阴阳转生果,可自动双修,现在阴阳转生果已经被她吸收,完全转化为她的修为,融入她的血脉,所以以后她救人不再仅限于双修,她的血液也有同等作用。
之前祁烜廷不肯告诉她,就是怕她会心软,把这件事说出去。
因为一旦消息泄露,她就会成为人人争夺的药人,比她通过双修救人有更加严重的后果。
因为她的男人们都知道,她可以通过双修救人,可她每救一个人就意味着她要多一个男人,他们不傻,不会为自己多找一个情敌。
现在围在夕颜身边能侍寝的是六个,为了公平,一天一个也需六天才能轮换一次,如果再增加人,他们与她亲近的日子就会拉长,所以他们会闭紧嘴巴,不会把夕颜让出去。
可是一滴血就不一样了,不痛不痒的。到时候她就好像那唐僧肉一样,什么妖魔鬼怪都想上来咬一口。
而且她的男人们有朋友,有家人,有族人,若病了都来找她要一滴血,她就是有一浴缸的血都不够分。
想到这里,夕颜的后脊梁骨就发寒,她可不想做唐僧。
这一次祁烜延可能就是想到了女皇身体不妙,才会告诉她,但是禁止夕颜告诉任何人,除了禁止救女皇之外,也不许再使用这种方法。
其实就算祁烜廷不说,夕颜也能想通其中的关键,她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所以在药碗中滴血的时候,她连白清止也瞒着。
夕颜回到女皇的寝宫,把药给她喂下去,然后为她擦拭嘴边的药液,扶她躺好。
此刻前方突然鼓乐喧天,宴会似乎开始了。
哼哼!如此大的盛宴,却无人来通报女皇一声,也不请夫后出席,还真是目中无人的很!
夕颜冷哼!
“自从婕儿病重以来,大公主就越发嚣张了,并自封摄政王,把持朝政。”似乎感到夕颜的不愤,君父望向窗外凤轩殿的方向,幽幽一叹,似有无奈。
“母皇为何会中蛊毒?”夕颜不解。
按道理说女皇与大公主争斗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平日里饮食一定会异常小心,怎么会着了道?
君父回头看了一眼女皇,发现她喝了药之后,沉沉睡着了,才悠悠一叹,娓娓道来。
“今年三月,有一批新人入宫,其中有一个叫欣歌的男孩,长得异常俊美,而且能歌善舞。你母皇看中了,就将他夜夜留宿。可不久之后,她就开始不舒服,而且身子越来越弱。召来御医,却查不出任何病症。后来请来大祭司,方知中了蛊毒。”
君父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母皇中的是血蛊,以人血饲养。这种蛊毒一时半刻不会要人性命,身子却会日渐衰弱,慢慢失血、咳血……直至死亡。”
君父说话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化不开的孤寂。
他已经很久不受宠了吧?夕颜暗想。
都说美人迟暮,对男子又何尝不一样?
自古皇帝就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女皇也是一样,她的后宫不会比任何一国的皇帝少。
“那欣歌呢?”夕颜拉回自己的思绪,问道。
“当初没有人怀疑是他下的蛊毒,婕儿对他很好,非常的好。也许是他自己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投湖了。”那是一个非常炫目的男孩,走在任何地方都是光彩夺目,就连君父都有一丝嫉妒,可惜了……
“大公主派来的?”夕颜立刻就想到了夜筱敏。
君父点点头,“这些年双方撕斗,各有输赢。你母皇压制不了大姐,大姐也占不了上风。也许大家都累了,一方不死就永无休止,所以她……”采取了下策,想取而代之。
“咳咳——噗——”喝了药,刚躺下睡着的女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不一会,就冲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白清止眼尖,从桌上抄起一个茶杯,扣在了地上。
是蛊虫,一个绿豆大小的蛊虫。
白清止用银针挑起来,放在烛火上烧。
蛊虫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最后化为灰烬。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