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麟便招招手,示意大家围成一圈,听他指示如何展开攻击。首先说明:三个目标由梁红英,老五及他自己,每人对付一个。吴永麟的铁疙瘩,力量当然比强弓来得弱,一下子打不死敌人,梁红英也直言不讳的提了出来,只要求他将对方打伤,逃跑不快,然后,由梁红英补上第二箭。吴永麟感觉自己遭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只是瞧见周围众人偷笑的神情,他也只能引而不发,这娘们也太不给自己男人面子了,等会让你见见大爷的真本领。
至于余下的老二大月氐等四人,则在在崖石下戒备。估计茅蓬中有人,最多也不过三个,以七对三,应该绰绰有余。
“请记住,你们四位的任务,只是戒备,好比一道闸,他们不来闯,你们不必动,若来闯时,一定教他们闯不过去。”吴永麟指着弓说,“取他们的性命,仍靠此物。”说罢,挥手示意,于是那四个人极小心地蛇行而前,影子渐远渐小,但仍隐约可辨。吴永麟目不转瞬地盯着,看影子静止,左右各一,中间两个,在崖石下完成了包围的态势,方始向左右顾视。
梁红英,老五扣箭在手,蓄势以待,似乎早就预备好了。梁红英更是将箭壶卸了下来,里面有十来支箭,都取了出来,平放在地上,为的是连发连射,携取方便。吴永麟点点头,颇为尴尬的从怀中掏出两个铁疙瘩,反复掂量了半天。哪知梁红英却鬼马的冒了一句:“如果对方那大脑门够硬,等会我们过去捡核桃吃。”
老五口里又爆发一阵轻微的嗮笑。
吴永麟刚想拿大鼎发作,梁红英却很郑重的说道:“左面那个是我的。”倏忽间她已经进入了状态,让吴永麟吃了一口苍蝇般难受不已,只见那张硬弓被她拉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让吴永麟倒吸一口凉气,这将来和对方斗嘴,估计也得悠着点,这力气估计都能空手打死一只猛虎了。
“右面那个是我的。”老五跟着说。
吴永麟点点头,拈铁疙瘩在手,身子微曲,觑准了中间那个僧兵的面门,轻喝一声:“放!”
弓弦微震,“嗡”地一声清响,两支箭,一个铁疙瘩,倒赶流星般往前飞了过去。左、右两人,背心上各着了一箭;中间那个惊觉回脸,石子刚刚飞到,恰好打在鼻梁上。只见他以手掩面,将头低了下去。
梁红英果然是好手,第一支箭离弦,第二支箭已取在手上,泄了就放,随随便便地就又射中了中间的那个,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吴永麟的那颗铁核桃足以让对方致命,它直接从对方面门陷了进去,刚刚对方蹲下去,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梁红英补不补那一箭其实作用不大,只是这在外人看来,梁红英再下一城,取了头功,一时让吴永麟哑口无言。
这三个人只要中了箭,死活就都不必管了,因为崖石下有道“闸”,不怕他们逃走,就算不死,回头再来收拾,也还不迟。此刻三双眼睛,不约而同地都注视着茅蓬。
“奇怪!”茅蓬中没有动静,莫非是空的?梁红英刚刚立了大功,开始意气风发的对吴永麟发起号令,“给它两个铁疙瘩!”
这是所谓“投石问路”。吴永麟一连扔了三个丁丁蹦蹦的铁疙瘩过去,打在茅篷上,发声不小,无论如何可以将里面的人惊醒。
谁知仍是毫无反应。老五便说:“只怕真的没有人。”
“上吧!”吴永麟挺起身来,大声说道,同时拔脚往前奔了过去。
走到崖石前面,方始看清,只有一条路可上,是临时用几块大石头垫成的台阶。再往上看去,已躺倒的两个人都在抽搐,作垂死前的挣扎,那个中了铁疙瘩和梁红英另外一箭的人,早已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另一面的茅篷,搭得非常简陋,四角打着地钉,用绳子系住,顶上两股绳子,往中间收拢,吊在崖石旁边的一株大树上,撑起一个尖顶,估量最多也只能睡三个人。
“你们还是照旧警戒。”吴永麟对周围大月氐四个人说,“我们三个上去。”
说完,腾身而上,挺刀直扑茅篷。不道茅篷中居然有人……此人异常机警,当他的三个同伴,中箭惊呼时,他已醒来,从缝隙中发现崖石下有人,远处又有人,而三个同伴都已受了暗算,自己一闯出去,当然也是送命无疑,所以一直躲在里面,苦苦思索脱身之计。
现在到了图穷而匕首见,不能不露面的时候。人急智生,就此瞬息间,想到了一条脱身之计,等吴永麟挺刀来刺时,他跳出来将刀一格,荡开对方的兵器,顺手一挥,将吊茅篷的两根绳子,割断了一根。
“当心!”吴永麟大喊一声:“有人!”
老五和梁红英已先发现了,各自站定,先要看清是几个人……茅篷一端已陷了下去,可以看出再无他人。
“只有一个。”吴永麟又叫:“不必忙,慢慢收拾他,只防他要逃就是。”
于是警戒的四个人,各自看一看左右,往崖石逼近,缩小包围。那个僧兵却是一步一步往后退。突然间,举刀割断另一条吊茅篷的绳子,抢在手里,双脚一撑,临空而起,从警戒的大月氐头上越过,荡到他身后,双手一松,身子落地,就势打个滚,拔步飞跑。
“弓!弓!”吴永麟大叫。
只得两把弓,刚开始众人以为要短兵相接之故,都丢在原处,不在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