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幺,老大,老三的状况不太妙,赶快想想办法,我怕他们撑不过一时三刻。”
吴永麟伸出颤抖的手在水下分别探了探张老憨和老三的鼻息,两人似乎只剩下出气,没有任何的进气了。
“噗通”一声响,众人所在的寒潭中涌起了一阵暗流,原本拼命呼吸着有限氧气,没有任何准备的众人很快被起伏的潭水呛入了鼻腔,意识处在半清醒半游离状态的吴永麟很快预感到了一种不妙的感觉,紧紧靠近自己的梁红英更是落寞的自言自语道:“不会是那东西吧?难道”
没等吴永麟搭话,原本捆住众人的那根粗绳猛然传来一股奇大的力道,拖拽着他们往潭底而去,料想必死无疑的吴永麟很想腾出手将梁红英推出去,只是留她一个人在此,估计也绝无生还的可能,既然天要灭曹,挣扎纯属徒劳,索性一起,黄泉路上还有个伴,吴永麟将八爪鱼般缠着自己的梁红英抱得更紧了。
听说幽冥之路上你会感受冷热交替这种独特的感觉,或许是上天让一世为人的自己对曾经或哭,或笑,或悲,或喜的人生来一次总结,听说站在这面历史的镜子面前你会看见不同阶段的自己,大登科,小登科,封侯挂印,驰骋疆场,建功立业,解甲归田,唏嘘感叹之余,短短的几十年,如白驹过隙般从你的指尖流转消逝,你这才明白其实你这一辈子其实很短暂,还不如一个哈欠或者喷嚏。
“阿嚏”
一股奇特的气流顺着奇痒无比的吴永麟鼻腔中喷涌而出,当他睁开似有千斤之重的眼皮时,一双骨碌碌转个不停的绿眼睛正好奇的打量着他,他的口中正嚼着一个白晃晃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大月氐的一条腿还是一根胳膊,在吴永麟的记忆里面,这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彝人贵族除了那一口老烟民的黄牙,浑身上下嫩嫩白白的,好像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会比他们这帮黑面汉受欢迎。吴永麟再次昏迷之前,嘴角挂着一个慧黠的笑意。
躺在一个动情女人怀里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你能感受到她肌肤上的温度,甚至那吐气如兰和体香混合在一起的特别幽香,温柔乡,也许就是这种体验,你却完全不能洞彻她下一刻想些什么。能被你猜中,她们也就不是女人了。
‘啪’,假寐的吴永麟还没来得及享受太久,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炙疼,这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直接把他打蒙了,等他茫然不知所措的睁开眼睛,委屈的盯着对方时,又哭又笑的梁红英直接凄凄切切,涕泗横流的趴在了他的胸膛上,口中呢喃着或悲或喜的动人旋律:“你以后再敢这样,我绝对饶不了你,要死也让我先死。”
吴永麟抚摸着梁红英那如云的秀发,感慨万千,女人啊,永远那么感性。
等梁红英宣泄够了,吴永麟也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睑红肿的梁红英快速转过头,就着旁边的潭水居然洗面起来,吴永麟刚想阻止,已然来不及。周身萦绕的一股暖流让他舒服得直打哆嗦,看着小脸红扑扑的梁红英,他这才知晓眼前几乎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的潭是个温潭,再看看周遭先前命悬一线,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的张老憨和老三,在身边人的帮助下,已然能张开那惨白一样的唇口进食喝水,唯独却不见了老二大月氐。这让吴永麟心底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对这个禹禹独行、格格不入的亲家是满腹龃龉,猛然没看着他在周围蹀躞,这心里反而有点不自在,最关键将来怎么给那个儿媳妇一个解释?
“老二,人呢?”吴永麟艰难的问了一句,脑海中忆起昏厥前的那股影响,为自己明知故问小小脸红了一把。
众人回头用一种玩味的眼神打量着似乎浑身不自在的吴永麟,老四打趣的问了一句:“你希望他怎么样了?”
“那鬼东西是什么?”吴永麟急忙将话题岔开,以免让自己越来越尴尬。
“老二用你身上的那把宝剑和那个怪物打斗了很久,总算将我们一个不落的救了回来,至于他,现在已经在那个怪物的肚子里去了。”
“估计那怪物现在后悔吞了他。”
“为何?”
“你想啊,他将来到了那边,绝对会下十八层地狱,现在将一个不明生物也拖下水,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我入你仙人,有这么咒人的吗?退婚,这婚必须退。”大月氐突然从角落中一个古朴的甲片中钻了出来,那上面有棱有角,有铁有铜,堆在那里,乍眼看去,像一部钢铁机器。
“那东西是?”现在好像除了吴永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