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段素贞缠着自己的母亲讲出的关于父亲段和誉对娘亲的一段浪漫的过往,这比戏文中还要精彩的真实故事让她听得如痴如醉,她愣愣的呆在原地,时不时的傻笑一阵,这自然没能逃过旁边身怀六甲的王诗仙。
“说吧,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人了?”王诗仙作为一个过来人,自然能从女儿春光灿烂的脸上读到她年轻时也曾有过的这种情绪,当她后来得知段和誉的真正身份之后,心中的忐忑多过惊喜,如果不是段和誉的死缠烂打,不是他后来的真情流露,她绝对没有勇气嫁到那个是非之地,段和誉数十年的始终如一,让她越发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当初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娘,你又来笑话我。”段素贞娇羞的模样让王诗仙越发的笃定了内心的想法。
“你从桃花镇回来之后,我这是第一次见到你笑得这么开心。”
“是吗?女儿难道这段时间没笑过?”
“没有今天这样发自内心的微笑,听说你今天被一个刺客劫持过,那个人是不是来自桃花镇?”
段素贞换了一种口吻,不紧不慢的说出了心底的秘密:“娘,你知道吗?一个人的容貌再怎么改变,他身上的气味是改变不了了,我此时才知道他为何当时对我处处留手,只是让我费解的是,一个人的功夫进步的再神速,也不至于到如此恐怖地步,除非他原本就隐藏了真正的实力,但我觉得不像,我自负身手不弱,这些日子在师公的指点下,也算小有所成,居然走不过他一招。到底是不是他,我心底也在打鼓,如果真的认错了,女儿这一辈子可能真的要嫁一个功夫还不赖的丑八怪了。”
“你怎么和娘年轻的时候一副德行,哎,那人是不是叫吴永麟?”
“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我,金子,大毛大虎大阳大离都认为他活得好好的,他很有可能都已经在这里兴风作浪了,嘻嘻,女儿心里有七成的把握敢肯定今天这人是他,如果能和他见上一面,绝对能揭穿他的伪善面目。”
王诗仙对于女儿的天真,既没同意,也没拒绝,只是讲出了她不愿意回忆的一段往事:“你不是一直缠着我讲风十娘的过去吗?娘今天就讲给你听。娘希望你能分清楚报恩和自己的终身大事,这两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要不然最终受伤的只能是用情至深的那一方。
你风姨,其实她的真名叫王诗瑶,她表面看起来不许喊她的真名,只是我在你外公去世之前将这唯一的遗言‘认祖归宗,她既然是王家的骨血,就应该有个王家的名儿,她以后就叫王诗瑶吧。’说给你风姨听后,我知道她偷偷的哭了好多天,并且经常一个人跑到外公的坟上和他说了很多话。”
看着段素贞一脸疑惑的表情,王诗仙接着说道:“你风姨她娘只是风月场所的一个命苦的女子,她事后才知道和你外公糊里糊涂的有了一个孩子,只是这件事被你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的外婆知道后,一直到你外公过世都没让她们娘俩进门,说来也算是一段孽缘,你外公没过世几天,你风姨的母亲后脚也跟着去了,一个女人痴情到这个地步,胜过多少信誓旦旦的海誓山盟。
我和你风姨年纪相当,你外公在的时候经常让我偷偷去给在风月楼后院独自玩耍的风姨送点糖人啊,糖葫芦啊这类我有她也必然有一份这类收买人心的东西,当然了,后面的东西是越来越贵重,她也收得心安理得了,也是因为有这么一回事,你风姨这些年和我是最要好的,就连我刚刚生你的时候,都是她在我身边陪着我说话解闷,一应用具都是她在旁亲自料理的,就连你爹都夸奖她‘谁要这辈子娶到她,是那个男人这辈子的福气’。”
“那爹和风姨?”段素贞调皮的问道。
“你这鬼机灵,这也不能怪你爹fēng_liú多情,他实在是太平凡太普通了,一个堂堂大理国的皇帝,气质面相才气本来就讨人喜欢,纡尊降贵的和一个在风月楼中长大的女子和和气气的说话,总会让一个情犊未开的女人心中总会有那么一点点小心思。”
“难怪栈听见那首《桃花诗》的时候就被迷得晕头转向的,感情是受爹的影响。”
“嗯?”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完整的我倒不记得了,下次你见了风姨让她把完整的《桃花诗》念给你听。”
看着娘在那里轻轻低念,段素贞催促道:“那后来又是怎么一回事?”
王诗仙轻嗔了段素贞一眼,就连她这样的才女,居然也有见一见《桃花诗》主人的冲动,也难怪风十娘栈被杀得片甲不留,她哀叹了一句,口中再次呢喃道:“我本来想撮合你风姨和你爹,哪知道他死活不答应,这些年我才知道,他说的‘我只有一颗心,如果分给别人一半的头开了,以后会不停的分下去,那样我和其他的皇帝有什么区别?那又怎么算得上是一心一意爱你’并不是随便说说的。”
看着娘脸上露出的幸福笑脸,段素贞老气横秋的说了一句:“女人啊,总喜欢男人甜言蜜语这一套,我这个爹相貌人品还算不错,以后每顿饭奖励他一个大鸡腿,感谢他对娘亲的无上恩宠。”
王诗仙也不理会女儿的调笑,收敛了一下神情,沉声道:“你爹后来也是乱点鸳鸯谱,他居然把你风姨和高家的人凑到了一块,等我知道这件事之后,才知道事情已经晚了,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