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子兴回到队伍中的时候,看见了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
罗平阳和张虎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一根有大腿般粗细的竹子,将中间掏空后,正在往里面套另外比它细上数圈的竹筒,两竹筒间用红泥填满空隙,接着在刚刚放进去的内管里面再次套上一节更细的竹管,整整弄了三根套管后才作罢。
吴永麟往最后的内管中放入了一根特别长的竹节火药弹之后,便又开始准备另外一根这种让众人搞不明白是什么东西的‘超级火药弹’。
杜清源看见吴永麟弄这个东西的时候内心忐忑不已,他的眼皮更是活见鬼的上蹦下跳的抽搐了好一阵。
吴永麟渗人的笑容落在杜清源眼前的时候,杜清源真想把这个让他心绪不宁的家伙当场就宰了。
“杜老道,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数你功夫最高,大家说是吧?”吴永麟才说完,周围的人开始毫不吝惜他们口中的赞美之词。
张虎说道:“除了我师傅周侗,杜掌门是我见过的武功最厉害的高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一旦出现,乌云为之变色,大地为之颤抖,敌人为之胆寒,师哥栈的时候,被杜掌门的那一剑几乎吓的尿裤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虎这些话让杜清源的嘴角明显抽动了一下。
罗平阳趁热打铁的说道:“杜掌门当日在大理人的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一柄铁枪在手,七进七出,杀得敌人丢盔弃甲,昔日在曹操军阵中单骑救主的常山赵子龙比起杜掌门都要为之逊色。在蜂拥而至的那些大理人面前大喝一声,那些在坡上还没稳住身形的敌人吓得直接从坡上一个个滚了下去,杜掌门这一雷霆狮子吼和昔日张翼德在长板桥吓退敌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杜清源不得不承认,这种不露痕迹的溜须拍马让他很是受用,昨日在桃花沟杀敌确实用一柄大‘枪’和吴永麟一起挡住了大理人一波接一波的攻击,正当他准备把另外一位功臣吴永麟也拉到前面的时候,就连刚刚走回来的茅子兴也加入了这场摸马股的热闹氛围中。
“杜掌门,听闻几十年前阁下在中原武林中大败武当、少林、华山等各大门派多位高手,江湖人早就有这样一种说法‘南剑北刀’,这北刀自然是中原的武林第一人陕西大侠周侗,而南剑正是杜掌门您啊,有机会,望杜掌门不吝给大伙讲讲您是怎么打败那些江湖高手的,以飨众人。”
茅子兴这些话语并非空穴来风,高文丰就曾经在军营拿‘南剑’来取笑过他,当时他还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后来一打听,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此刻听见茅子兴把自己都排在了周侗的前面,可想而知自己再次入主中原的时候,可能只要提起这个响亮的绰号,能站在他杜清源面前和他比试的估计也只有寥寥数人了。
“杜老道,一年前我就准备排一个‘江湖英杰榜’,而你绝对会排在第一位。”
杜清源听吴永麟说完,大感兴趣,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那后九位分别是?”
“拙荆‘兰菱仙子’月灵儿、女真的完颜娄室、大辽的耶律大石、西夷的伦无序、‘点苍四怪’的杜文君、董法真、烟波道人、‘弥勒教’方七佛及其弟子陈凡。”
杜清源听见吴永麟口中这些让他闻所未闻的众多高手的时候,腰间的软剑似乎都在抖动,那是一种渴望与之一战的剑意,此时被吴永麟推至巅峰的杜清源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踟蹰感,他愣在那里良久,才幽幽的冒出了一句话:“你这个排名是什么时候定的?”
“今年年初,‘江湖英杰榜’每两年重新排一次。”
“就冲你让老夫排在第一位,说吧,你让老夫为你做什么?”
机敏心细的杜清源怎么可能不知道眼前这些人故意拿这些中听的话来揶揄他、抬高他,此时杜清源也只是借坡下驴,毕竟当时被吴永麟抓住‘君子一言’的协定之后,自尊心作祟的他其实已经没有更多的退路可走了。
“杜老道,其实也很简单,你背着它往对面跳就行了。”
杜清源掂量了一下那两节捆绑在一起的巨大竹筒,那东西加起来估计有三十多斤,自己不负重的时候,最多也才能跳十多丈,此时加上这东西,能跳出八丈已经是自己能力的最大极限了,看着旁边几乎快三十多丈宽的天堑,杜清源当时就想给吴永麟的脖子上来那么几下,背着这东西往对面跳,必死无疑。
杜清源原本意气风发的脸庞立马变成了猪肝色,口中小声的对吴永麟耳语道:“你难道就这么看不顺眼老道?非得这么玩死我?”
吴永麟也不理杜清源,捡起地上的一支竹枝,开始给众人讲述接下来惊心动魄的一幕,只是杜清源觉得让自己点燃背后那两根巨大的火药弹的引线,他心里唯一的想法是‘真的那么做了,我安有命呼?’,这吴永麟为了杀死自己,居然上了双保险......
杜清源背着竹筒站在深堑旁边,感受着背后众人期盼的目光,忍不住猛吸了一口空气,一群鸟儿优雅的挥动着翅膀在眼前的广阔中翻飞自如,还不时的打着旋,那优雅的姿势让杜清源羡慕不已,他此刻多想自己有一对翅膀,飞跃这让他揪心的天堑。
一股真气逐渐在周身放大,最后向脚上、小腿上游走而去,‘轰’的一声,杜清源如一只蓄力已久的青蛙弹跳而起,不管不顾的朝天堑中段冲了过去。
床子弩上一根巨大箭支也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