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酷刑结束后,衣衣惊讶地发现,这兽血还有了别的效果,比如麻痹的半边身体恢复了原本的灵活。
像是断掉的神经末梢不仅被接好了,还要比原来的更加粗壮,传导信息的能力更强。
她站起来,做了些热身训练,疲惫全消不说,似乎也更轻灵了,仿佛重力对她的影响被削弱了一层。
身体的掌控力更强了,练起奉天诀来仿佛原本一板一眼地动作多了分灵动,很是自然随意,一抬掌一踢腿间都像是带了种古怪的韵律,颇为赏心悦目。
就在衣衣还在为这种变化欣喜的时候,屋里突然想起了“咚咚咚”声音,她眼中悦色一敛,随手整理了下身上凌乱的衣服,然后走过去打开门。
“时间到了。”门外,是宫欣带着忧虑的脸。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当时衣衣状态的糟糕,虽然强撑着走下台,但从斗场到静室的这一段路是被自己扶着过来的,可见当时的痛苦与无力。
宫欣有劝说衣衣要不要去找个医师过来,却被她果断拒绝,理由是谁也说不出错来的宫柏给了她药。
而宫柏的回答也证实了她不是在说谎。
所以,宫欣才没有打扰,放任衣衣在静室里呆了将近半个时,直到再也没法拖延,不得不按铃给她提醒。
如今看到精神抖擞,气势不曾萎靡,神情里没有勉强的衣衣站在自己面前,这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了。
宫欣不知道,宫柏那样说根本是受了衣衣的拜托。
还记得在开始前,她曾经找过肖峰吗?其实她不止找了肖峰,还和宫柏来了一场“坦白”。
锅勉强甩了出去,如果宫欣敢去逼问宫柏,就会发现衣衣给他的理由和曾经给自己等人的一样。
嗯,这就是所谓的一招鲜,吃遍天下吧!
没办法谁让衣衣平生还算有用的经历就只有死亡谷那么一回。
“小云手!”
“光波步!”
“百褶腿法!”
……
既三次不正常的对手后,衣衣终于迎来了战斗的正确打开方式。
第四个,是一个学了不少武技的家伙,掌法、身法、腿法、拳法等一一使出来,令人眼花缭乱。
把衣衣这个没学过武技的土包子很是震撼了一把,差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在她立刻想起来宫柏的告诫——所学武技繁多且杂,不曾专精,基本在小成境界。
这一回,衣衣练出来的速度变得没法看,对手的光波步,可攻可守,尤其是在吃了几道亏后,终于发现她力量不小时,更是被其发挥到了极限。
衣衣的拳头十道起码有九道落空,而对手的武技却往往只能躲过去一次,这样悬殊的对比令两人的战斗看起来完全就是衣衣被动挨打。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的攻击强度远远比不上齐鲁。
衣衣受了十多次组合攻击,才会感觉不适,但衣衣的每一次力道却都让对手欲生欲死。
他终于明白某人强的不是防御,是力量啊!
可惜已经晚了,最初不设防,挨上的拳头已经开始对其造成影响。
而随着时间推移,衣衣这边的优势越来越大。
一个时后。
对手满头大汗、面色惨绿,呼吸声粗重如牛,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另一边仍然神清气爽,只面色似乎微微红润的衣衣,眉目间的惊恐像是看到了一个怪物。
尽管施展武技消耗的体力不是挥拳头能比,可两者境界之别导致的体力之差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啊!
然而,看着衣衣,他却油然而生一种错觉,武徒九层的其实是她,而自己才是货真价实的武徒三层吧?
这样的体力不是怪物是什么?
台下的观众此时也大都张开嘴吧,一副见鬼的表情。
“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若没有这样的体力,她在第一局的第一场就该败了吧?”
一片安静中,忽然有一道声音带着迟疑开口了。
人们恍惚想起,那一次次站起来又被打倒的圆柱体,忽然打了个冷颤。
他们一直以来都小瞧了圆滚滚,那样的吨位,要打倒得用多大的力量啊!
而若是每次都用上同样的力量,又能坚持多久?
你能做到?
你,你,还是你?
不少人暗暗带入自己,脸都发白了。
恐惧过后,对着能做到他们做不到的衣衣,大部分宫家这边的武徒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一股敬意,这在他们的生命中极为罕见。
在他们看来,长者,该敬着,幼童,该疼着。
这样的观念一代代传下来,已然定型,要改变,除非是遇到一个全然颠覆他们认知、打破常规的人。
而衣衣就是这个人。
可,她真的有那么强?而对手,武徒九层,就真的这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