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好吗?”
“很不好……快要死了。”
她随意说到,掏出了一块金灿灿的令牌。
煤油灯下晃动地着黑影,轻轻抚摸着摆放着的那块金灿灿的令牌,彷佛周围的时间会到了四十年前,跟他第一次所见到那样十分崭新。
“……这样啊!”黑影默默地闭上了眼,“那他现在在哪里?”
“在早已给自己准备好的坟墓,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那一刻。”
她平淡地回答着,像是在说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了,或许死亡对她来说是太遥远了。
黑影苦笑道:“确实,以他的性格还真会挑选在那种地方。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就真的没有什么遗憾了吗?认为自己死了就能够一了百了吗?”
黑影紧握着那块令牌,恨不得将这块令牌捏碎,但他只要稍稍动用精神力和术式,完全是可以办到这点的。
黑影却没有这做,至于原因是他留下来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少得令人是屈指可数。
“当然不是,否则我会过来吗?”
黑影再次苦笑,她不会这么轻易独身到玄天学院来,一般她在那位身边都是寸步不离,即便是来到这里,都会有他的身影,如今只有她一位,那也就意味着……
“你这次来不会是专程跟我来闲聊的吧?他死了你也就没地方可去了,没人能真正懂你的了。”
她撅起了嘴,似乎还真被黑影猜对了。
“不要每次都说得这么准,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读心术之类的术式。”
“有那种术式就好了,我也就会省去一堆的麻烦。”
黑影敲了敲桌子,忽然出现了一壶茶和一个杯子。他拎起茶壶,茶水顺着茶嘴缓缓流出,同时也飘出了一股浓厚的清淡茶香。
口水在她的嘴里打转,只见黑影将那杯茶一饮而尽,她憋在嘴里的话终于是爆发出来了。
“没有给我准备吗?”
黑影喝到第二杯时才注意。
“你们不是不喝茶的吗?”
“谁说的?”
“那位,我记得他曾经说过你们根本就不喜欢喝茶,所以就没有准备给你。”
黑影将第二杯倒进了嘴里,动作像是在喝酒一样。
“现在死无对证,随你怎么说都是对的。”
她很憋屈,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这么憋屈过,可能是想到他要死了。
是的,一定是这样子!她如此认为。
时间突然是安静了下来,静得十分可怕,不知道这是黑影喝了第几杯茶水,左右摇晃着一头重重地趴在了桌上。
“怎么你喝茶跟喝酒一样?这都要喝醉,真受不了你。如果让别人知道大名鼎鼎的玄天学院的副院长喝茶都能够喝醉,他们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她半嘲半实地说着,顺手拿起了茶壶,壶嘴对着口,准备直接试尝。却被黑影一把夺走,“咕噜咕噜”地痛饮完了那壶茶水之后,他将茶壶落地摔了个粉碎。
她没有一丝怒色之意,反而有些痛惜道:“这么好的一个茶壶,说摔就摔了。”
“既然已经是没有用了,那何不干脆摔了?”
“难道就不能反复使用吗?”她看着地上被摔得粉碎的茶壶,心中有些心疼,那可是一个紫砂壶,重新买个新的也要花好多钱。”
望着他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她无奈地摇头道“看来你真的是喝醉了。”
“我都已经喝得这么醉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来这里究竟是干什么?那位死了将被葬在了哪里?到时我想去祭拜他。”
黑影趴在桌上闭上眼,嘴里不停地呢喃,像是睡着了说着梦话。
“他葬在哪里这点我都不知道,也许他是回去了。你也是知道他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至于我来干什么,你应该已经是知道了。”她玩弄着那剩下来的茶杯。
“是为了他?”
黑影的这番话完全不像是在说梦话,条理十分得清晰。
“你说谁?”她撇过头,装作自己不知道。
“别装了,就是现在玄武学部的王宇,你一定认识。”
“王、王宇?那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她瞪大了眼睛。
“别演了,你的演技比起那位还差了一大截,而且我早已经去了一趟桥头镇,见过了镇府长孙岩,他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是一位拿着这块帝令的小姑娘来找他要求这么做的。”
“吱吱”地咬紧着牙关,她愤恨地一把将茶杯捏碎,没有动用任何的术式,光靠蛮力就将茶杯轻易捏碎了。
“千叮万嘱告诫过他,就算是死都不要泄漏出去,这不是在找死吗?”
她回忆起之前第一次去见桥头镇的镇府长孙岩,拿着帝令出现在原本傲气凌人的他面前,脑海里清晰记得孙岩见到帝令时的表情。不管她提什么要求,孙岩都是答应了下来。
“那还真是被我猜对了。”黑影像个老男孩般“呵呵”地开心笑着。
“你——”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竟然是在骗她。
“你根本没有去过那里,刚才的话都是你在试探我吧?!”她气得脸都涨得红通通,让人不禁想要怜爱她。
“所以说你的演技比那位还差一大截呢!”
依旧是喝醉了般趴在桌上,黑影没有睁开眼,嘴里却是梦呓着。
“王宇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让他不惜冒着被人知道的风险,还要让他进入到了学院里。”
“现在这件事也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