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含言站住脚,道:“现在的情形,已经让秀玉宫成为众矢之的,若是不救她出来,别说你会不会出现,就是困,倾颜都被困死了。”
“地道。”顾成蹊呢喃一句,勾唇一笑,叫住他,“你等等。”
梁含言不想听她说什么,虽然是失误,但是已经造成了对倾颜不可磨灭的伤害。
“你可以选择不等,不过我也可以选择因为救你而暴露身份,你很明白,我只要暴露,绝没有活着的可能。到时候,你是想看到倾颜绝望,还是想看到景言对你失望?”
听到最后一句,梁含言站住脚,转身看向她,“你会救我?”
“既然老子横竖都是死,为什么要你去死?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死的人,永远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顾成蹊靠着门框,嫣红的唇瓣上下一碰,就像刀子一样直戳人心窝子。
梁含言被捅了一刀,苦笑。是他自作多情了,果然是顾成蹊,够无情,够狠!
“心里骂我?没关系,你骂吧。反正骂老子的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顾成蹊看着手,悠哉道。
“顾成蹊,你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梁含言叹道。
这个时候你还有空关心老子是个怎样的女人?顾成蹊不敢置信看他一眼,随即扭头走进屋子。
偏偏梁含言看出那里面隐藏的信息——傻了吧你?
刚刚被戳心窝子,迎头又来一个暴击,梁含言小泪横流,转身抱住路边一颗大树撞头。
幸好,这两天为了方便和顾成蹊一起用餐,膳食厅所占的整个小院子,除了贴身暗卫,全都撵了出去,这才没人看到他失态。
撞了好一会儿树干,梁含言心情终于稍微平复一点了,抬脚,大步往厅堂走去。
迈入厅堂,入目便是顾成蹊坐在她自己的位置上,啃着方才没有啃完的烤鸭腿。他进来,她刚好啃完最后一口,临了拿起酒杯,仰头两三口便喝了下去。
她拿起白毛巾擦擦手,又擦擦嘴,留下深深油渍印记。
“你要是想救倾颜,听我的。”
“听你的?你能有什么好办法?”梁含言随意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忍不住出口刺了一句。
顾成蹊斜睨他一眼,红唇一勾,“就算不是好办法,也比你直接闯过去有脑子。”
“你有脑子,那你说说什么办法?”梁含言白她一眼。
“这事要请老皇帝帮忙,用烟攻。”
“烟攻?”梁含言狐疑看她,“难不成你想把整个皇宫都熏得看不见?”
“熏得看不见多掉档次。”老子要把他熏到怀疑人生。
顾成蹊微微一笑,梁含言却在这个笑容里面感受到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主意是顾成蹊出的,但是出面还是要梁含言去出。
显然,老皇帝虽然是明面上的皇帝,但是掌权的却是叶景言,梁含言作为整个皇室唯一一个跟叶景言关系好的,老皇帝当然是不能得罪的。
因此老皇帝答应得很爽快。
对方都已经欺负到家门口来了,梁倾颜在里面,他不敢妄动,这个局面就很被动了。
现在梁含言肯来主持大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正中他下怀。
毕竟虽然斗不过自己的儿子,好歹他是明面上的君王。想要对付秀玉宫暗处的人,必须要调动军队,进行地毯式搜索,但是调动兵马的兵符握在叶景言手里,这要是一出兵,他没有实权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空壳皇帝也是皇帝,为了面子,老皇帝不得不忌惮这件事。
事实上齐长老没有想到顾成蹊会用这种方法逼他出来,索性他也就不掩饰了,直接坐在秀玉宫宫门之上,坐等顾成蹊到来。
齐长老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少主的判断,所以他一根筋认为,顾成蹊一定会来救梁倾颜,完全不会拐个弯觉得以她传说中性格来看,她完全有可能会不顾梁倾颜的生死。
顾成蹊懒懒散散躺在假山上,晒着阳光浴,直接把齐长老晾在一边。
齐长老虽然武功高,但是武功高过她的,只有他一个,除了他之外,就是还有一个跟她境界差不多的,也就是前天去看梁倾颜的时候,跟过来的第二个人。
当时她的服用散功丸,但是依然耳聪目明。
上次牺牲之大,为了走路不那么轻盈,她还特地在腿上绑了两块铁。可谓是全副武装,这才把那两个人给骗过去。
顾成蹊表示:梁倾颜救不了她可以不救,但是这两个已经严重踩她底线了。
藐视她家小言言的手下就算了,竟然还敢藐视她?!
顾成蹊表示:这是尊严的问题,不容挑衅,不除掉他们,难消老子心头之恨!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抬眸看向不远处的那座宫殿,上面似乎还或坐或站着一些人。
秀玉宫宫门之上。
齐长老拧着布满抬头纹的眉头,再一次看向天际,然而依然没有什么动静。
楚鹤轩是天华宫的首席医师,三十来岁,是个医术天才,即使是齐长老,也要给他三分面子。他伸手拍拍身侧,道:“齐长老,我看你还是坐下来等一等。”
齐长老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闻言,叹息一声,在他身旁坐下来,“楚神医,我是不明白,宫主明明说我的武功高出顾成蹊很多,为何不直接找到顾成蹊,将人杀了不就完了吗?这样守株待兔,要守到什么时候?”
“顾成蹊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常年住在长老阁,不问江湖事,我问你,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