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主子现在应该做的不是逃避,而是面对,把白姑娘的情彻底扼杀。”
顾成蹊翘起二郎腿,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望着他,挑眉,“你说我应该怎么把她的情给扼杀?”
初枫顿时感觉自己脖子上很凉快……
卧槽,好像越界了。
初枫从没有一刻有现在清醒,捂住脖子退后一步,谄媚笑道:“属下错了,主子您自己做主。”
顾成蹊收回目光,也淡化似笑非笑的表情,站起身,“管家,找人把这里收拾了。”
“是。”
一旁努力做隐形人的管家听到她叫自己,立马战战兢兢谨谨慎慎地去了。
顾成蹊抬脚往凉亭走去。
初枫跟在后面,没有再吭声,低调得很。
亭中凉风习习,池水映照月光,安静而美好。
可惜,这都是自然给表面安宁。
顾成蹊在凉亭椅子上坐了下来,“初枫,姓宿的那边有什么动静没?”
“还是明里暗里对我们监视着,只不过,动作比以前大。”初枫一边说,一边暗地里观察她的神情。看她好像没有很生气,心里松一口气。
想想刚刚嘴贱,忍不住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耳光。
这段时间太逍业墓婢囟几忘了。
顾成蹊微微皱眉,这消息,真是鸡肋。算了,先把暗杀解决了,再跟宿千羽好好斗斗。
“暗杀的查到了吗?”
“查到了,这些暗杀的人背后来自各大势力,尤其是以傅云天傅予钦为首的更甚。”初枫说这话时,将暗杀势力列出来的清单递了上去。
顾成蹊接过,展开,黑眸往上一扫,冷笑,“就这些人,连给老子塞牙缝都不够。”
初枫抹了抹汗,看来主子心情不太好,他可得小心点。
顾成蹊现在一想起自己的手下死在自己面前的场面,心里止不住怒火滔天。这里面有没有上辈子死前留下的阴影她不清楚,但这种感情确确实实存在。
她顾成蹊就是那种别人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要别人好过的人。
捏着那张宣纸,顾成蹊眸中闪过浓烈的杀意,宛如银瓶乍破,寒光凛冽,“初洛。”
暗处一个黑影纵身一跃,落到连接亭子的木桥上,面对顾成蹊,神情恭敬,“属下在。”
“趁夜去找冰语,让她用一批人给我暗杀傅云天傅予钦,不必把人给我杀了,把他手下一个不落全杀光就行。”
冰冷的话语落在初枫初洛耳朵里,两人不约而同一个哆嗦。对视一眼,好像是他们想得太复杂了,其实主子就是因为想到被杀的兄弟们,才这么愤怒。
初洛不敢多留,拱手,“是。”
顾成蹊看向初枫,道:“错了就去领罚,省得越来越不涨教训。”
初枫本来忐忑的心,这时反而安定下来了,如果主子不处罚他,他就得天天担惊受怕的有没有?
“是。”
顾成蹊揉揉太阳穴,她睡了一下午,这会儿是没法儿再睡下去了,还不如去练功。
她站起来,正准备离开,忽然凉亭外落下一道黑影,接着无数道黑影降下,将其团团围住。这黑衣人目光落在顾成蹊身上,便没有移开。
而其他黑衣人因为他没有妄动,后面的主子也没有下令,于是继续保持十二万分警惕。
顾成蹊饶有兴趣朝他看过去,也不落坐了,直接靠在柱子上,摸了摸白皙的下巴,“你是来找我的?”
黑衣人没有说话,但是目光突然变得纠结了几分。
顾成蹊挑眉,试探问,“……是来杀我的?”
黑衣人猛得摇头,坚决表明自己不会杀她。
顾成蹊闻言,眯着眼睛把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接着注视他的眼睛,
黑衣人和她对视不了多久,狼狈得把目光转开。
顾成蹊轻笑,“君轻言,你当真以为老子只见过你一面,你裹起来,我就看不出是你了?”
语罢,素手一挥,暗卫齐刷刷消失。
黑衣人叹了口气,取下面罩,露出一张青涩好看的脸。
而也就是这张脸,长得太有欺骗性,让顾成蹊一时被误导,因此印象非常深刻。
君轻言微微皱眉,“你不怕我对你不利?”
顾成蹊腾跃而起,眨眼消失在亭子里,出现在他身边,一掌对着他肩膀打过去。
君轻言来不及反应,被打了个正着,疾步往后退六七步,收势不住,侧身摔倒在地,猛地吐出口鲜血来。
顾成蹊收掌,拍了拍手,嘲讽般笑道:“身为我的敌人,你对我动恻隐之心,我可不见得会对你动恻隐之心。”
君轻言被她的笑刺的眼睛一痛,但更痛的是他的心,他这些日子不断在心里质问,为什么自己会是成蹊的敌人,而不是他的朋友?
他承诺过不会伤他,会护他,那他绝不会食言,哪怕是顾成蹊亲手伤他,他也不会食言。
君轻言撑着地,慢慢站起来,伸手,擦掉嘴角的鲜血,平静得看着她,“虽然我骗过你,但是曾经说护你的话,此生不会改变,也不会因为我的身份有所变化,更不会因你不会动恻隐之心有任何变化。你有你的原则,你有你的处事方式……我亦有。”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放赌注,明知道即使他这样,她仍然不会有所动。顾成蹊嘴角抽了抽,总觉得这里面有阴谋。
顾成蹊背对着他,负手看湖面,眸中闪过一抹厉芒,“你是臣子,今日偷偷摸进本王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