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奇自觉对不住韵清,到底是在她家里,现在想想有些后悔:“嫂子,我刚才也是冲动,摔了你好些东西,我赔!”
韵清正捡着地上的碎瓷片:“真要算得这么清楚啊?那我当初吃住全用你媳妇的,这笔账又怎么算?”
“别跟我提她。”想起李田玉,他还气愤着呢。
韵清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好,不过夫妻吵架,可别记恨太深了,伤了感情就不好了。”
见她说起大道理,阿奇想起件事来:“你别劝我,我还要问你呢,你是吵架了,他最近这张脸臭得跟那臭干子一个味。”
她想想自己久没和她通话了,莫不是下面那几个说了什么?但就算怀疑也不好在外人面前承认:“没有啊,别是为的其他事吧?”
阿奇不信:“要是公事我哪有不知道的?对了,嫂子,我也要跟你说呢,我大哥这腿没养好,又犯疼了,走路一瘸一拐的。我们师长就找了个护士专门看护他,那女护士寸步不离的,有些兄弟玩笑着叫她嫂夫人呢!”他本来一回来就想提醒她的,但这两天这样一番折腾,叫他给忘记了。
韵清一听心隐约有些疙瘩,为的是他那伤,确实养得不够,但像这些谣传,她也不理会,只是倒能拿来玩笑几句:“哟,我说他怎么不想家里呢,原来又走桃花运了啊?不过我倒是放心他的,那样没情趣的一个人,谁看得上他呀?”
阿奇捉着她话柄,反问:“那嫂夫人你图他什么呀?”
她当然要大度些,到底是玩笑话,应付了就算:“我?我能图他什么,不过跟李姐姐一样,包办婚姻罢了,你回去呀就跟他说:要是有了新欢就跟我明说,我让位。”
阿奇见又扯上李氏,就没了兴趣,反正也提醒了她,算是尽了本分。他当日出门一下午,到晚饭时分才回来,回来就收拾行李。
韵清不解:“怎么这就要走?”
他难得的正经说话:“是啊,本来我还有了几天的假呢,但我这还是早些走清静,别明天她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来,我没战死沙场倒被她气死在床上了。”
她提醒他:“那你也跟她说一声再走呀?”
阿奇一阵紧张:“千万别,再整个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我有光辉形象全让她毁完了。”说完还捧着自己这张脸,要多贱有多贱。
韵清见他这般自恋也是看不下去了:“呸,也有你这样不要脸的?”
阿奇嘿嘿一笑,又正经说话:“你跟她说,什么时候她想通了,我什么时候回来,不然我就不回来了。”
她才不信阿奇能这样绝情,不然当初也不会那样死皮赖脸地吃了那休书:“这说话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别光顾过了嘴瘾。”
他本已经走到院子里了,又折了回来:“对了,那事你可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他会扒了我的皮的。”
“什么事啊,我可不记得了。”她虽嘴上逞强,心里却担忧起来,别是真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吧。听听这城里,但凡有头有脸的,十个有八个在外头养着相好的,美其名曰红颜知己,不过是骗人的幌子。
没几分钟李氏回来,听说阿奇走了,就前后脚的事情,非要追出去,韵清死命拖住她,害她又是一番伤心。这下失魂落魄的就变成李氏了,天天地担心阿奇不要她了,韵清怎么劝说也是没用。幸好她还有个饭馆,让她忙得不可开交,才将这事渐渐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