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刘淑蓉被老夫人抬了平妻,太子太傅刘展江刘家不日也备下了厚礼,命嫡长孙刘明礼代替自己这个他的侄女儿送来了贺礼,老夫人准了刘氏在正厅里接见刘家的人。
“听说刘家的公子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谈吐之间颇是不凡,老爷还说将来刘公子入了朝堂定然会前途无量。”书玉一边为小姐打着帘,一边说道,眉眼之间露出了些许的飞扬之色。
徐珞轻落落地跨进了门槛,走进屋子,“瞧把你高兴的,像是在说自家夫君似的。”
“小姐,哪有您这样揶揄人的,我不过是把老爷说的话传给您听罢了。”书玉脸上顿时红得像是被浆染过似的。
徐珞瞧着她那张会害羞的脸,眼睛里闪过一丝暗淡,有喜有怒有哀有怨,这样的神色才是人该有的情绪,尤其是在像书玉这般大的年纪时,这种情绪是最自然不过的东西。
“今儿这是怎么了,说你两句还脸红了起来,”说着睨着眼睛打量了书玉一眼,却看见书玉慌忙低下了头去,徐珞心中越发觉得怪异,“你这丫头想来眼高于顶,却反倒帮着别人说话,是不是被谁给勾了魂儿去?”
“才没有的小姐,刘公…”书玉急着辩解,不想却将对刘明礼的尊称说了出来,忙住了口,祈祷小姐方才没有听见。
偏徐珞就是个耳朵尖的,对书玉的话把得牢牢的,见书玉越发不对劲儿,便正色说道:“刘公子?我怎不知你几时和那刘明礼有了如此深的交情?”
“没有的小姐,我今日才见着这位刘公子。”
见他仍是有所遮掩,徐珞冷眸一凝,不再与她打趣:“这真是稀罕,如此说来我倒是想会会这位刘公子了。”什么样的人能一次见面就把人的魂给勾了去,难不成是那阴司里的无常?
“小姐…”
徐珞看叶不看书玉,抬腿就要往外走,边走边道:“那位刘公子在哪儿?”
“在小花园内,大小姐正招待他。”
“正巧大姐上次给我的杏仁茶喝完了,不妨趁着今日喜庆向她再讨些来。”
自打秋风上了,小花园内夏令时节的花花草木都被换了下去,摆上了许些耐凉的花草,其中最多的便是菊花了。
徐珞到小花园时,徐嘉萱正引着刘明礼在赏菊,远远瞧去一黄一白两道身影,徐嘉萱的身形矮了那陌生背影几分,看着倒也好认出,徐珞慢慢走近,也两个人不知在说什么,忽得就爆发出一阵笑声。
徐嘉萱如银铃一般的声音引得徐珞嘴角也上翘了几分,“姐姐在说什么?妹妹也来叨扰一二。”
听到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徐嘉萱顿时站起了身,盈盈笑道:“请还来不及,哪里说得上叨扰,不过是随口闲聊些旧事。”
见徐嘉萱起身,那位白衣少年也随之而起身,转向徐珞那边瞧着她们姐妹俩说话。
“妹妹快请坐。”徐嘉萱面容上的笑意越发扩散,刘明礼瞧着倒不像是曲意逢迎,想起方才徐嘉萱还说此事还要多谢眼前这位唤作徐珞的妹妹,多亏了她,姑姑的病才有所好转。
可他瞧着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有些不信,这么小的人儿能有什么办法?就连母亲都没有想出来的法子她能想出什么来?
“萱儿妹妹,你们姐妹情深,倒是可怜把我冷落在这里,”话音中带着些许无奈的叹息,偏过头去却忽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刘明礼微微吃惊地看了那个丫头一眼,又看了看她身边的人,恍然间明白过来,对着那个丫头说道:“你不是今日的那个…那个书…书玉?”
书玉的小脸通红,她既盼着他记得自己,又希望他不记得自己,但听到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时还是有些开心,但小姐在身边,也只得将脸上的喜色压了下去,点了点头。
“姐姐这位是?”徐珞故作不知对方是谁的样子,向徐嘉萱问道。
徐嘉萱的唇畔先是向上翘起才来与她说:“这位是我舅舅家的兄长刘明礼,你回来得晚自然不知他是谁,眼下见了可正是时候,他今日是过府来看望我母亲的。”说着又回头转过身对刘明礼说道:“这是我的二妹妹徐嘉珞。”
母亲…徐珞微微一笑,徐嘉萱眼下可谓是心想事成,改天换日了,说起话来都带着几分喜色,尤其是在提到“母亲”二字时。
刘明礼笑着对徐珞招呼道:“这位妹妹生的好生精致,眉宇见又透着一股轩昂之气,倒是与别个不同。”
“我瞧着明礼哥哥也是与别个不同的,”徐珞这一声明礼哥哥唤得婉转,听着直教人心里舒坦。
刘明礼自小就被旁人称赞,这种话虽然听了无数次,但此时听着心中仍是很受用,尤其是那莺歌婉转的一声明礼哥哥。
只是没想到徐珞接下来要说的话经叫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之前才听我这丫头说明礼哥哥风姿卓越、谈吐不凡,将来必定是个博学鸿儒、朝廷栋梁,没想到见面才知哥哥也是了然风尘之中的趣味。”
说完徐珞犹自一笑,刘明礼有些愣住,感情这小丫头拐着弯在骂自己贪图美貌,流连花丛,徒有其表,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莲尚且出淤泥而不染,何况广学博志之人,知风尘却不风尘,倒也不失一番滋味。”刘明礼将手中的折扇缓缓展开,轻摇了几下,一派fēng_liú潇洒的姿态。
眼下已然入了秋,天气渐凉,偶有一阵凉风袭来,身上尚且要抖一抖,他居然还随身带着一把折扇,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