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阿福几个人顿时哄笑一团,阿福的老乡却缩了缩肩膀讪讪地说道:“那种鬼地方谁愿意去谁去,我才不去呢。”
“所以说你李大壮是个鸡孢子胆儿,哈哈哈哈…”说完几个人又是一阵大笑。
李大壮被人说的有些急眼了,顿时把手里的扫帚一扔,两手一甩插进了袖管里,蹲在地上闷声道:“哼!说得跟你们胆子大似的,你们胆子大也没见你们去湘林馆前头当差去!”
“嘿…”一旁的阿力见他蹲在地上生闷气,顿时也生了几分打趣的心思,用胳膊夹住扫帚,笑嘻嘻地往李大壮跟前一蹲,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咱们这里除了你,哪个不敢嘛,哥哥们也不会笑话你不是?”
阿力话音刚落,李大壮就把头歪了过去直愣愣地瞧着他,鼻子都快翻出白眼了才冷冷哼了一声,还说没笑话自己,这话也亏得他好意思说,“你才没这么好心,再说了,阿力哥的胆子也不比我大到哪儿去,前两日我还瞧见你围着老夫人院里的那个绿俏的丫头问东问西呢!”
阿力的脸色顿时一变,原本黑黝的肤色此时也染上了一丝红晕,恰好掩饰在这半明半暗的黎明之中,好在旁人都顾着笑话大壮,只当他是故意说出来的气话,阿力趁着大伙都在笑的片刻,顿时整理好了情绪,笑着说道:“我不过是看看那个丫头被支使到前院来当差,碰巧遇上她给自己弄药,好心问了问她伤好的怎么样罢了。”
“碰巧?哪有这么多碰巧的事?”李大壮仍是鼻子眼睛不出好气地冷冷回话。
阿力见他还是这般耍脾气,笑的就更轻松了,“那有什么,不瞒你说,那绿俏也有几分模样,从前侍奉在老夫人的院子里,我一穷二白的哪有什么指望,现在不同了,她如今又到了前院当粗使,我还能不勤快点?”
大壮见他顾左右而言他,对那些胆小的话只字不提,心中越发瞧不起他,“哼,我管你殷勤不殷勤,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天说的啥。”
“行了大壮,不过是跟你开玩笑,你还来劲了!跟个娘们儿似的!差不多得了,赶紧干活吧。”见他仍是咬着阿力不放,阿福有些看不下去了,毕竟这话头是他引起来的,反倒烧到了了别人身上。
“就只准你们欺负我,不准我说实话了吗?”李大壮不服地说道。
“胆子小还不让说了是怎么的?那你说,你听到了什么!”阿福的脾气上来倒也是不顾老乡情面了,大壮既然说阿力跟那绿俏说悄悄话,又含沙射影地说他胆子小,他倒是想听听阿力到底有没有说过什么胆怯话,好叫这胡搅蛮缠的大壮闭了嘴。
阿力顿时面生怯色,却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好装作没事人似的说道:“算了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大壮也是开开玩笑,都干活吧,干活吧。”
“谁说的玩笑,我就是听到了。”
嘿…阿福心中暗暗骂道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人家都给了他台阶下,他反而还不饶人了!
“让他说,今儿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给我去柴房里的面壁去。”阿福甩下了狠话,一时间大伙也都住了口,镇国公府里的下人们是分编组的,他们几个前院打扫的是归阿福管,平日里关系好,称兄道弟的也就罢了,阿福既然下了命令,其他人自然是不敢反对的。
李大壮见阿福哥竟然不顾同乡的情谊,让他去柴房面壁,心里憋着的火顿时少了上来,他之所以来镇国公府是因为阿福哥说府里的薪水高,要是能到老爷或少爷等主子跟前侍奉,赚的那就比现在更多了,他听了这话才来的镇国公府里当下人,也就是说因为阿福哥他才来的,而现在他却在这里成天干着这扫地的活,连主子的面都很少见,更别说到跟前侍奉了,每天只能赚微薄的那些铜板不说,现今又被阿福在人前折了面子。
越想越生气,李大壮顿时站起身子来:“说就说!”
阿力这时也站起来,正好与李大壮站了个对面,两人之间就相隔半个手臂的距离,李大壮那双微红的眼珠正直愣愣地瞧着自己,阿力想说的话就这么被堵在喉咙里。
只听大壮说道:“我听见他问那个丫头刘姨娘房里闹鬼的事是不是真的,他还问她要了黄裱纸,说是揣在怀里辟邪,是不是阿力哥?”
“你他娘的这些胡话?”见他真的说了,阿力的脾气也再敛着了,干脆直接骂了他一句。
这些李大壮更是不干了,他伸手就拉住了阿力,一手扯着他衣服的前襟,另一只手伸进怀里一顿乱摸,阿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推开他,嘴里吼道:“你干什么!你小子疯了不成?”
阿力越是推搡,李大壮的越是毫不退让,伸进阿力怀里的那只手反而更加用力地在里面摸索,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一旁的人瞧着他们两人拉扯到一块,顿时着了急了,这个时辰吵到了旁人也就罢了若是惊动了主子,少不得要挨一顿板子,赶忙上去将两个人分开。
李大壮被两个人架住胳膊动弹不得,这才被迫从阿力的衣襟里将头拿了出来,两个人一边拉着他向后退,一边听李大壮嘴里念念有词:“怎么没有呢?我分明瞧见你把那个东西放进怀里的!”
这个时辰院子里这么清净,李大壮那中气十足的喊声把人招过来可怎么办?阿力被他一声吼的顿时气急,他家里的老母正等着这个月的薪水看病买药呢,要是被这个蠢货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