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青莲照常起身,洗漱之后回到了雨香阁,早课练拳,一概不耽误,随后陪着自己的小媳妇一起用餐。
因为行动不便,最近几天都是李青莲喂她,突然之间,李青莲感觉自己小媳妇好像有点不对劲,面色在慢慢苍白,额头上浮现了一层冷汗。
“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疼…”
李青莲赶紧扔出手中的碗匙,立马抱起周芳语向着卧室走去,边走边用起全身力气暴喊:“还愣着干嘛,快速喊产婆过来,烧开水,让有经验的老妈子过来陪着小姐。”
产婆就在雨香阁侯着,足有三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其中一个还是闻名整个粤州城的妇科大夫,进门跑到卧室一看:“羊水破了,赶紧烧开水,麻姨你给小姐按摩扶正胎位,宁姨你赶紧拿一条布巾塞进小姐嘴里,防止小姐咬到舌头。”
“夫君。”周芳语,苍白的小脸努力抬起头:“你出去好吗?芳语不想让你看到不好的的一面,你不出去,芳语就不生了。”
这一会李青莲是哭笑不得,这是个什么事啊?这会还计较这点东西,不是让他糟心吗?
三个产婆虽然手上动作不停,但也用眼睛盯着李青莲,迫于无奈,李青莲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卧室。
周芳语在卧室之内叫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把孩子生下来,一直在外面站立不安的李青莲待不住了,愣是顶着丫鬟们意见和周启良的劝诫进了充当产房的卧室。
“出去啊夫君,不要进来,我求你了!”周芳语见李青莲,情绪突然变的很激动,她不想让他看到她最难看的一面。
她知道,自己此时肯定已经脸面扭曲到不成样子,甚至满脸的汗水正在恶心的粘在在头上,见过彩凰和何秀芳生育的她更知道,大概要流很多血的,她怕这一切的不美好恶到了他。
“莫要激动啊,我立马出去,立马就出去。”李青莲见到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揪着的痛,就算是面对杀虎口的那头虎王之时他都没有这么慌张过。
退出了卧室,李青莲就靠着雨香阁的立柱上不停的抖动身体,这不是以往他在练习震劲,而是身体紧张到无意识的抖动,他在外面茫然无助,只能听见产婆在里面一个劲的喊使劲。
他知道自己小媳妇身娇肉贵十分怕疼,每一声呼喊都必然疼的她难以忍受,若是可以,李青莲愿意代替她承受。
这一年以来他们从陌生到熟悉,从敌视到互相关怀,李青莲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她,但他知道,若是可以,他希望她一辈子无忧无虑,一辈子无痛无灾,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用肩膀为她撑起的一片永远风和日丽的天空下。
又过了一个时辰,李青莲数次在卧室之前徘徊,但始终都未能进去,只要有丫鬟稍稍的流露出表情,周芳语就高声呼喊制止李青莲进去卧室。
这会李青莲才知道自己的无能,能打有个屁用,双眼看透世间人情世故更是毛用都没有,通晓大势算计无双,照样在这个战场上使不上一丝一毫的力气。
这是女人的战场,男人只能看着干瞪眼。
到了中午之时,哭喊声已经嘶哑,每一声都是在用刀从李青莲的心里挖肉,让李青莲痛不欲生,甚至他都想好了,若是可以他就一辈子留在这里算了,或许这就是人的通病吧,有了枕边人和小的,就忘了养育自己的老的。
终于,一声啼哭打破了李青莲的胡思乱想,让他已经乱七八糟的心平复了一点,站到产房前面,不等他拍门,卧室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母子平安,是一个六斤八两的小少爷。”
微裹着的小生命,李青莲就走到了床边,拿起瘫软在床上的手,定定的看着自家小媳妇,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有什么都说不出口。
周芳语则是看着李青莲开心的笑了,尽管脸色苍白,却丝毫不影响她现在的笑容在李青莲心中的地位。
李青莲还是被拉开了,已经熬煮好了的安身药,还有缓解疼痛的甘草丸,先后被产婆们扶着周芳语服下了。
李青莲发现,女人似乎都是一个样,有了孩子就把自己丈夫在心里的地位向后挪了一挪,孩子小名叫阿丑,这是自己小媳妇给取的名字,说是贱名好养活。
本来李青莲想要顺势给取个大名的,却被周启良给拦住了。
“着什么急?满周再取,孩子还太小,有了名字就在下面挂了名号,不好,等孩子满岁了取,身体茁壮一点,也好不被下面勾走,他可是我们周家的日后的家主,万万不能有所闪失。”
这话说的李青莲直皱眉头,他娃姓李,怎么可能继承你周家的产业,虽然自己在周家住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孤身一人,不想自己小媳妇跟着自己太过孤单罢了。
不过自己小媳妇听到这话时一言不发的样子,让李青莲微微有些不顺心。
这几日,他有了一些感觉,要是不顾及自家小媳妇,他早就动手查清一切,铲除后患了。
逗弄着正在摇篮里的小家伙,李青莲似是不经意间对着躺在床上绣着小家伙肚兜的周芳语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们家下面一个班辈是山字,芳语,你说孩子是叫山君,做一个有德君子好呢,还是叫山云,似那天上的云彩一样无忧无虑的好呢?”
正在绣肚兜的周芳语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没有言语,背靠在床上发起了楞。
“怎么呢?回个话啊,你是孩子的母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