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会让你立下不世之功,但更可能的是尸骨无存!”一娘看着洪晖臻,认真的道:“虽然我相信兄长的本事,但也不敢打包票,还请你慎重考虑之后,再做答复。”
带着从吴恩熙手里弄来的整整两车火药,她直接到了安国将军府,找到了大夫人方氏,而后又见到了她今日上门想要见的人——洪州铭的次子洪晖臻。
“没什么好考虑的,什么事情都是一样的,或者成功或者成仁,患得患失瞻前顾后不是洪家人有的性格。”洪晖臻回答得很干脆,他不知道火药有多大的威力,但是他相信一娘,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一娘如今除了他之外,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这个时候,他不上谁上?
“兄长还是好好的想想!”一娘认真地看着洪晖臻,他的回答并不让人意外,洪晖臻或许真比不上洪晖瑜,但他绝不是那种遇到事情会退缩的男人,或者说洪家就没有那样的人,无论男女都一样。
“没什么好想的,你既然上门和他说这件事情,就证明在你心中,他是做合适的人选,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方氏干净利落的道:“一娘,你把事情好好的和他说说,尤其是那个火药怎么用要说明白,我让人给他收拾行李……战事可不能耽搁,收拾完了他也能早点儿出发!”
“大夫人~”一娘叫了一声,轻声道:“收拾行李的事情可以交给下人去办,还请您留下来听我和兄长好好解释……一娘如今身份颇为尴尬,和兄长独处一室不合适!”
一娘说这话颇有些讲究——四年前,洪晖臻终于无法忍受总是无理取闹的杨海茵,一纸休书将她休了。被休的杨海茵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口口声声说洪晖臻休弃她是看到谢昱出了事情,难以生还,一娘做了寡妇,为了给一娘腾位置才不要她的。
就算杨海茵的母亲蔡氏出面阻止,也没有让杨海茵收敛一二,加上吴恩熙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件事情一度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还有好事者在背后猜测,设下赌局,赌一娘会不会真的回京再嫁。
而这也是一娘回京之后只派人报了信,送了些从邕州带来的礼物,却没有亲自上门的主要原因——早在一娘回京之前,耿老夫人和洪州铭就去了燕州,洪晖瑜在长子出生之后,便在去了燕州,一年到头能回来两三个月,其他时间都跟在洪州鑫身边锻炼。而洪州鑫唯一的嫡子也在成年之后,也就是一娘成亲的那年跟着去了燕州,偌大的一个安国将军府,只有洪晖臻一个成年男丁和满府的妇孺。
一娘对洪晖臻没有任何心思,别说到目前为止依旧无法确定谢昱死了,就算能确定,她也绝不会选择再嫁——她不觉得这世上还能有比谢昱更适合她的男人,既然这样,她也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再嫁,就算那个人是洪晖臻也一样。
方氏眼中闪过一丝遗憾——说实话,自从儿子成亲之后,她就后悔了。后悔没有好好的考察杨海茵的性情,就因为她母亲蔡氏是个好的,就被她所表现出来的好性格给迷惑,哪知道杨海茵不像母亲那般知书达理,反而和祖母崔氏一般的目光短浅,糊涂却不自知。
这种懊悔在杨海茵的屡教不改之中慢慢发酵,到最后,她甚至比洪晖臻还要厌恶杨海茵,就连洪晖臻休妻也都是她先开了口的——她知道杨海茵被休一定会闹,不闹到儿子的名声尽丧。安国将军府也成为笑话,杨海茵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但是,她宁愿面对这样的结果,也不能继续容忍她留在家里胡搅蛮缠了——家中有这么一个搅家精,彻府不能安宁,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当然,在她内心深处,她其实也是希望没了妻室的儿子将来能够将一娘娶回家的——就算是再嫁之身,身边还带了个孩子,一娘也比杨海茵好上千百倍,可惜的是她醒悟的太晚了!
“行,我就坐这里,你们说,我不插话就是!”心里再怎么遗憾,方氏还是没有离开,笑了笑,坐到了一边。
一娘笑笑,将从吴恩熙口中问到的关于火药的一切毫无保留的讲给洪晖臻,完了,认真的道:“吴恩熙此人,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习惯留一手,她说的这一切能信却不能全信,火药的威力和使用方法,兄长还需仔细琢磨。这东西威力大,但危险性也很大,使用时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一个不留意,被这利器伤害到的可能就是自己。”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洪晖臻点点头。
“我知道府里定然还有不少守卫,但是我不建议兄长从府里带人……我已经让人去庄子上了,如果顺利的话,或许能请到几位老人出来相助。”一娘微微犹豫了一下,道:“如果请不来人的话,只能请兄长亲自跑一趟了。”
“你是让人去请葛老爷子了吧!”洪晖臻了然的看着一娘,道:“放心吧,老爷子这些年在庄子上闲得浑身的骨头都是痒的,得了消息一定会来的!”
“还是二少爷了解我这个老不死的!”洪晖臻话音一落,老葛头的声音就响起,而后带着几个人直接进来,朝着方氏行礼,道:“大夫人,事情紧急,小人就没让人通传,还请夫人见谅。”
“都是自家人,葛叔不必客气!”方氏笑笑,道:“你们慢慢谈,我去给孩子准备行李。”
“老爷子~”一娘起身,朝着老葛头客气的行礼,道:“我做的事情老爷子想必已经知道了,今日请老爷子来,是想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