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从没想过贺兰祈佑会对她说出这番话,她以为就算所有女人都离开了,只有她会是留到最后的一个,她忍不住哭喊:“为什么?因为那女”
她想说那女人,但又惊觉失言,于是改口。“因为少夫人吗?她容不了我们,所以你要赶我走吗?少主,如果不喜欢我来拜祭小姐,以后我就不来,请你…不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你是卿今生的依靠,卿别无他处可去,无处可去的呀不要呀”
她的脸上满是绝望,非常激动,眼看着快要扑倒在他脚边。“求求你了少主看在卿服待你这么多年…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贺兰祈佑终不忍心,便扶抱住了她。“你要留下便留下,你的地位不会改变。只是我现在才发觉,把你留下来,强迫你跟我永远怀念柔儿对你并不公平。”
“所以少主不再爱小姐了?一点点也不念小姐了吗?”她在他怀里哭道。
这些问题贺兰祈佑根本无法直率回答,没有回报的爱并无法建立真正的爱情,这些年来他心心念念的只是一个幻影;她躺在那里不过副白骨,一堆尘土,一块石碑,抱也再抱不暖了。
现在青璘是他心上的人儿,是真实的温暖。但这些话说出来会更血淋淋的伤人,因此他不想对卿说出口。
就在这时,遍地的杂草荒叶,残叶枯枝,连同摆放在坟前祭拜的三牲酒礼,全都飞上半空。马车和人都同样感到强大的力量,心念一动,贺兰祈佑转头看过去来路那边,远远地就看到了青璘。
“…少主…怪风”仆从们很是害怕,却因为少主在此,不敢落荒而逃。
“没事!”
贺兰祈佑喝住了他们,让他们定了神,好险这情况也只是持续了一下子便回复正常,而青璘一行人也已向着来处离开。
“你们留下来打理干净,之后送卿夫人回去。”他心念青璘,恨不得马上跟上去。
“少主?”卿夫人自然也看到青璘,却也估不到贺兰祈祐就此跟着离去。
“你先回客栈休息,我晚点再送你上船。”
贺兰祈佑迅速地离开,跟上青璘一行人。
卿夫人还没从接连的打击中回神,她喃喃地说着。“为什么为什么小姐小姐少主为什么”
她的贴身丫鬟小翠看到少主贺兰祈佑离开,才过去扶住了她。“卿夫人,不要哭,少主不会那么狠心的,定是”
这话不用她说,卿也知道是因为青璘。自从她来到贺兰府,所有一切都改变了。
但她不知应该怎样做,就算养尊处优多年,她始终是丫鬟出身。于是只能重新的跪在坟前,默默请求郑柔教她怎么做,因为她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这时一辆有些老旧的马车来到近前,她才站起来,命人收拾好一切。
马车停下,驭者让车上两名女子下车。一位明显是丫鬟打扮,而另一个却是位小姐,丫鬟手上提着的是简单的祭品,二人向着郑柔的坟走过来。
卿在看到那位小姐来到近前时,惊讶得有好几个片刻都都说不出话来。反倒是那位小姐瞥了一眼已经清得彻底干净的坟头,率先开了口。
“这卦坟是我姐姐的,她生前并没有出嫁。请问你们是谁呢?怎么会来拜祭她?”
卿再听到那位小姐说话的声音,更是惊讶得不敢相信。这女子是她家小姐郑柔的妹妹吗?
“你是莹儿?”卿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这女子如今才是当年郑柔的年纪,看起来大概十五、六岁。但不可错辩的是,她跟郑柔居然像是倒了一个模子出来的。
卿从没发现,当年那只不过八、九岁的小女娃,跟郑柔长得那么相似。
被唤莹儿的女子听卿夫人叫她,眼神闪出亮光!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郑莹仔细打量卿夫人,努力地想她究竟是谁。“你是?”
“我是卿卿姐呀,你姐的贴身丫鬟。莹儿,怎么可能是你!”她惊喜地叫着,回头再看向郑柔的墓,郑莹的出现,好像是郑柔给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