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正往寒池方向走去,若它还在,那这里就是青云峰。若是没有,就更有意思了。她被害妄想症发作,觉得是冲自己来的。谁不知道她和天清道观的关系好,冯观主出事,她还能不来?
穿过小泥路,眼前碧波粼粼的水面美丽依旧,为防作假,还得尝尝水才行。“疯子,你口渴不,去尝尝味道,不比猕猴园的差。”
疯子瞟她两眼,不就怕水中藏妖吗,说的冠冕堂皇的。难道它就不会怕吗?它张口喷出一口气,气在原地形成风卷,一路摧古拉朽到了寒池,卷起一众的水,复又回转。它说:“你到是弄个盆接一下啊。”
“就这个凹槽。”裴宁指着身边大石头说,石头上有个天然形成的凹槽,她扒拉两下把里头的积雪弄走,随后大跨步往后跳。
果然风卷一散,水花溅的一地,还想叫她拿盆接,难道不是想给她来个淋浴!
水一落,裴宁迅速上前,捧起一合水。果见疯子低下头来,大舌头往石头上一舔……
“您继续舔,都舔完也行。”裴宁说着,就着手把水喝了。
那双蓝色大眼懊恼的眯了眯,面上却很享受的说:“灵气很足啊。”
裴宁心里感叹,好水好灵气!“没把宝藏连锅端走,却把那破寺庙弄走,像话吗?所以啊……”
“所以什么?”疯子一脸好奇的问。
“暂时还不能说。”裴宁神秘兮兮的笑着,“我们今晚在这里安营扎寨吧。”
梁格驾着马车飞快的跑,只中午休息片刻吃了干粮,马儿的待遇比他们还好,饲料中还混合了药丸,他们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岳镇长家。
岳镇长当即迎了出来,焦急地问:“真人,我那船如何了?”
王真人痛心的回答道:“别想啦,我差点死在殷江里头。”
“我、我的家当啊?”岳镇长当即一口气没上来,他五分之一的家当都在那私货上,这下全部泡汤。
管家立即上前扶住,“老爷深吸一口气,别急。咱还能想法子。”
“岳老爷可知道,您家里这些怪东西已经跑殷江里去了。足足四尺长,密密麻麻的一群,差点把我生吞了。”
岳镇长迷茫的看着王真人,他家里的大的不足一尺长呢。
“那数量比不上你家后院的多,已经弄得人仰马翻。毫不夸张的说,后院中的要是也长那么大,可就遭罪了,我想你还是趁早搬家吧。”王真人摇着头,似乎拿怪鱼毫无办法。
管家不信,说:“法师们已经解决了许多,瞧着至少少了一半。”说着,正有两小厮推着车往门外运鱼尸,“这些都倒坑里埋掉,多挖几个坑。”
“光埋可不行!”小七说,“你们得烧掉。”
“烧不着啊,都用上好些油,还没烧着。”管家说。
小七还待说话,却被王真人一把拉住,她头一歪就瞧见他使的眼色。
王真人说:“此事我已无能为力。之前一百两定金,如数退还。”然后大义凌然的取出银票。
管家犹豫,但在自家老爷的授意下,连忙接过银票。
王真人心里笑了起来。他还真收回去了,就别怪他此后狮子大开口。
“天色不早,您几位先行用膳,小的去安排客房。”管家很不好意思的说,就想逃离王真人的目光。老爷叫收回银票,他能怎么样呢?
王真人已经熟门熟路,带着人就往饭厅去。这时候人人忙的要死,只有传菜的丫头招呼他。小丫头见来人多,让他们单独坐了一桌,并跑去厨房加菜。
“赶一天路也累了,咱吃完赶紧休息。”王真人神叨叨的又说,“今晚我们就睡两房间,要有人值夜。”
几人想,小心为妙,也没多说什么。
“王真人回来啦,你差事办的咋样?”明意法师一身脏乱的走来,“这东西皮厚肉糙,舌头还能打人,不小心还会被它拉倒。唉,苦差啊。”他黑漆漆的手握住筷子,丝毫不嫌弃的,夹了包子吃起来。
王真人可不想提那殷江的事,只说:“瞧你一身血,也下场了?”
“除去明馨师兄在山里找什么源头,我们都下场了,砍都砍不完!”他三两下吃下包子,又灌下一小碗粥润喉,“瞧我这双眼睛,两晚上没睡觉了。今天我是扛不住喽,一定要睡个饱。”
“你那师兄找啥源头!源头不就在那池子里吗,舍近求远。”王真人说,“其实啊,我们都得撤离了,睡在怪鱼的窝里能安心?只是岳镇长不相信,我也不好独自跑掉。今儿还真睡不了觉,万一出事,你还得搭把手救人。”
“真的?”明意吃了一惊。
“您以为呢?不然我带帮手回来干啥。”王真人指指小七三人说,周凌几人被半路留在了岳山镇的客栈,可不能让他们出事。
“道长您既不出力,还带帮手来作何,截我们的功劳吗?”明礼从门外进来,不屑地说。
“截啥功劳啊,本来就是你们的考验,我要来何用?难不成叫我一个道士去当你们方丈?”王真人嘴上可从不吃亏。
饭后,明意跟着王真人一起行动,其余法师也纷纷回房睡觉。看着少了近一半的怪鱼,他们总算是放心下来,准备休息一晚,明日再继续。
王真人撇下自个的徒弟,把小七三人招来谈事情。
“啥,买下这所别院?”梁格大嗓门一喊,惊得王真人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小声点,知道什么叫秘密!”王真人真想暴打他一顿,索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