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夹住尖刀抵消冲力后,却发现它在左右摇晃着就想摆脱困境,此时尖刀上已经没有任何神识,它是自主的而不是在人控制下。她有一种它是活着的奇怪感觉。她正待擒住它,薄薄的尖刀上忽然凸起无数毛刺,瞬间刺入她的掌心,往血管中游移而去。
裴宁懊恼自己的不小心,只能再次开启龙血,掌心的鳞片闪现出来,将细如牛毛的毫针从毛孔中一根根逼出来!她随手将它投入虚无的空间结界中。空间结界便是当初雪姬对付玄明的第一招,只她想不明白玄明为何能冲破结界跑回来?难道他也很了解这枚戒指?
看着尖刀找不到目标以后在结界在胡乱飞转,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碰壁。裴宁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小东西得好好磨磨性子。这时她摊开满是淡金色鳞片的手掌,上头躺着数不清的毫针,她将毫针收入荷包,或许哪天就能派上用场了。
裴宁不愧是吝啬鬼,节俭到令人发指。她甚至还想将灰衣老太太也收起来,比较人家是妖怪嘛,妖怪全身都是宝。只是那具尸体正在渐渐消散,化为天地间最普通的黄土!啧,一个傀儡!
裴宁收敛起鳞片和尖甲,神识扫过周淩便已知他有多处骨折,被体形相当庞大的白蛇缠住,却没被挤压到粉身碎骨,颇有些奇怪。
她将周淩卷在微风细流中,“回客栈说说情况吧,周凌怎么会被人擒住的。”他一向躲得远,这会有点不同寻常啊。
“师傅我先去处理客栈的事情,回头和您细说。您瞧还有他们呢。”小七见远处躲躲藏藏偷望的几人,似乎想过来却又害怕犹豫,真的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裴宁顺着她的目光自然也瞧见了,吩咐道:“你去吧,该赔的都赔给他们。”
“明白了,师傅。”小七略微一点头,便向自己雇佣的李匠人走去。
“在纯,你给周淩准备药浴吧。”裴宁回头对另一个徒弟说,接着便带着人几个踏步回到客栈中,引来众人偷偷打量。
梁格方才迟了一步没进去那战圈,后来就躲在客栈里没出去。现在见师傅带人回来,马上状迎了上去,“师傅,那些什么人?原以为只是恰好碰到白蛇作乱,现在瞧着它后头还有两牛逼哄哄的靠山,难道是有备而来?”
梁格如此一说,裴宁也觉得这些人来得真是巧,前头洮师傅被围攻,自己被调离,紧接着徒弟们就出事。“你们何时被人盯上的?”
裴宁不觉得会是九樱在做局。几位小徒弟很弱,功力也就相当于二流江湖侠客,九婴如此自负的人,可不会将他们看在眼里,她只会把她认为是威胁的人掐死在苗芽时期!如此说来,说暗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盯着自己。
梁格是个马大哈,怎会注意到这些,他只能摇头说,“您走之前一切都很好。”
裴宁倒吸一口冷气,自己还真气糊涂了去问梁格……
“不过师傅,周少爷最近很奇怪,整天整天的不睡觉。然后还变得神叨叨的,叽里咕噜的说着些咱听不懂的话。咱都以为他是中邪了,毕竟也是从那阴间回来的人。只是能做的驱邪法事也都做了,就是没有啥用。”梁格揉着自己的短发,觉得自己确实是挺没用的,正懊悔自己修炼不够努力时候,却听见师父说话了。
她说:“他的眼睛正常吗?变白了没?”
“师父,他眼睛刚刚才变白,您是怎么知道的?”梁格讶异不已,深深觉得师父真乃神人,这都能知道。
“天呐。”裴宁轻拍脑门同时吐出一口气,她有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当初自己明明是中了玉树的陷阱而陷入梦幻中,那为什么梦中所见的却成真了?对了,这事可以问问老鬼,也许它会知道。“梁格,老鬼的养魂牌在谁手中?”
“在我这。”说着,他从脖子上取下养魂牌交给裴宁。
裴宁拿着木牌,推门进屋,梁格正要跟着进去,却听到她说:“你去帮帮在纯,尽快把药浴准备好。”
药浴?梁格不明所以的瞧着眼前被关上的大门,到底谁要用药浴?难道是周淩用的,难道师父准备收他当弟子了!这让他有种地位不保的感觉,啊!
裴宁关上门便立即设下结界,打开养魂木牌上的阵法,老鬼化成一股烟雾从里头飘了出来,口中称道,“总算是出来了,真是急煞我也。仙师呐,周世子若再不处理,他可就要被残念吞噬了!”
“残念有那么强吗?之前可完全没显示出异常来。”她自然是有些怀疑的,周凌当时可正常的很。
“仙师,他只是个凡人,虽然有在慢慢吞噬同化残念,可他炼化的速度太慢了。就好比一个人面前有一座宝藏山,他每次只能背动一包银子,在他只搬走那渺小的一角时,宝藏山即将坍塌,他也即将被埋藏在里头。”
这比喻还当真形象,裴宁忧虑着该如何处理。
老鬼却又说:“仙师,这东西对他来说是祸不是福,可对您来说……”老鬼偷偷瞄了她两眼,见她神色正常,才又接着说,“对您来说,是天大的机缘!”
“机缘?”裴宁皱起眉头,没人不喜欢机缘的,她自然也是万分欣喜。
“您神识强大,用不了多久就能将残魂化为己有。”
“但机缘却不是我的。”她懂得一个道理,不该争的时候千万别抢,因为抢来也不得好处。
“可周世子实在只是一个普通人,您拿走这机缘反而是救他一条性命。您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