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翘着脚,哼着歌,优哉游哉地绣着手中的帕子,完全没有人前那种柔弱的,清婉的气质,完全就是一个女流氓。
这两天真是憋死她了,一直有人跟着她,就是独处时也有小玲跟着她,让她完全没有释放自己的机会,真是要憋疯她了。还好今晚会有一场混乱,让她暂时舒服些,不然她一定要搅得这里天翻地覆。
虽然平时看楚云起挺不顺眼的,但是这种时候还是很希望他能快点出来的。
唉,寒衣随后叹了一口气,之后还有半个月要继续装样子,真是难熬啊。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小姐,自己好想念小姐啊。也不知道安野那个不解风情的,没有颜色的,比楚云起还面瘫的人能不能照顾好小姐。就看安野那副气死人的样子,就知道在小姐面前还是自己更受宠。
寒衣在那里胡思乱想,手中的动作也是越来越慢。她慢慢叹口气,放下手中的帕子,希望小姐不要来啊,到时这里一定混乱无比,自己有保命的手段,自然不惧那些。可是小姐从小体弱,即使一直将养着,可是这两年也不好了,小姐怎么能受得住那些冲撞呢,平白连累了小姐。
寒衣拄着头,慢慢闭上眼,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没出口,就慢慢消散进了夜色中。
无人发觉。
踏踏踏——
浓浓的黑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甚至传来一阵阵回声。
“小姐,莫再向前走了,会被前面的人发现了的。”安野低声阻止余萍。
余萍远远眺望黑暗中的,关着寒衣的小院子。她是真的看不清,可她依然坚定地遥望着。
“前面有很多人吗?”
安野感知一下,虽然前方那些人呼吸,自身存在都降得非常低,但是安野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很多次多陷入生死危机,自然要比那些人更机警,更沉默。
虽然那些人也是楚云起从小栽培的心腹手下,可毕竟是没上过战场的。在这一点上,就落了安野下乘。
“是的,小姐,属下感知到的就有二十人以上,可能还有其他没有来的吧。”
余萍点点头,的确,如果说,镇国公三子只有这么几个寒酸的手下,才让人惊讶。
“我在这里等着,安野你去吧,那些人也只有你能让他们心服口服的行动了。”
安野脸僵了一下,“怎么会,小姐,所有人都为您马首是瞻,所有人!”
余萍叹气,“随便吧,无论怎样都可以,你去吧。”
“是,小姐。”安野踟蹰一会,才低声说道:“请小姐万万保重自己,安野绝对会誓死保证小姐计划的进行的。”
安野慢慢步入黑暗中,以余萍的目力很快就看不清他了,她拢了拢自己的披风,缩了一下脖子,感叹,晚上还真是冷啊。真可惜,自己不能亲自去看,也不知到时会混乱成什么样子呢?
楚云起身后跟着两个人,在漆黑的小院里,躲着巡夜的下人,快速奔走着。他的眼睛似乎在黑夜里闪着光,缩在草丛里辨认着寒衣可能藏身的地方。
守卫很多,一队五人,来回巡查,每半个时辰都会换班,以免在夜晚人困乏时守不好院子。
楚云起眼神幽暗,这一看就是舒家二房,手握西北重兵的舒成松的手笔。不然那舒家一个侯爷,一个文官能训练得出来的。
棘手了。
楚云起暗道,他能找到寒衣,但是想要将寒衣安全带出来,就有些困难了。他抿唇,向身后的手下比了一个手势,之后带头向前潜行而去。
楚云起额头暴起青筋,恨不得出口骂人。
又找错了,第三个院子也没有寒衣。也不知那些人把寒衣藏在哪了,这般隐匿。
那跟在楚云起身后的两个人,颇好奇的看着浑身都是风雨欲来的架势的三少爷,心中暗想,究竟是怎么样的人,能让从小就冷心冷情的三少爷如此上心。
楚云起贴着墙根,慢慢地和自己的两个手下离开这处小院落,直到彻底隐藏进黑暗中,才迅速离开。
又是一处小院落,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这里即使已经二更天了,依然燃着灯。
楚云起眯眼,他心中有一种直觉,他觉得寒衣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等他。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眯眼打量这小院落周围的守卫。这仔细一看果然是有些蹊跷,明明看着和其他地方一样是那些人,可是他却能感觉到这些人和其他地方的守卫不一样,那种气势就不一样。
看来就是这里了,楚云起心中欢喜,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无法带寒衣离开。要知道他带来的人可都是他从小父亲就为他开始训练的亲卫,今天他挑来的也都是其中的好手。
要不是顾忌着平西侯府背后的晋王,生怕晋王之后对寒衣怀恨,毕竟寒衣容貌如此,就已经会带来无尽风波了。他绝对会带兵封了这里,光明正大带寒衣离开,让那些心中龌龊的人知道,寒衣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辱的。
楚云起示意一下,慢慢向着小院落潜行过去。身后两人看得很清楚,刚才三少爷那个手势的意思,必要之时,可不留活口。
两人抖了一下,看来三少爷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三少爷从小便亲厚,可从没下过这样的指令。
自求多福吧,两人暗说。
寒衣眼神一凝,趴在地上,听外面的声音。
多了几个心跳声,也不知是自己人,还是楚云起的人。寒衣从地上爬起来,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