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问天非常愤怒,因为骆渠折扇所指之人,正是自己。
刚才这个家伙放肆地大笑,乐问天就已经很是不快,若非顾及自己现在的身份,早就当场发作。现在这个纨绔子弟居然敢嘲笑自己像狗一样,是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婶婶也忍不得,乐问天从队列里走出,来到骆渠面前,瞪起眼睛道:“姓骆的,你说谁是傻小子?谁像狗一样?”
骆渠唰地一声打开折扇,都没正眼看乐问天,意态悠闲地说道:“主要说的是你,不过依我看,你们全都差不多。”
这句地图炮,成功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慨,凤族郡主很想立刻动手教训这个讨厌的家伙滚蛋,可是脚步刚往前迈了半步,又退了回来。
这是教导处安排给老师的学生,怎么处理要看老师的意思,自己不能越权。
郎秋风的眼睛轻轻眯了起来,不过他也没什么动作——狼族人信奉“能动手就尽量别吵吵”的格言,语言哪有拳头有力量!
不过,眼下与骆渠对峙的是乐问天,郎秋风还不屑上去二打一。
苟良与李佳颜是草根一族,他们虽然也生气,却没有动口或动手的打算。毕竟看教导处那人的表现,就知道这个骆渠必然是权贵子弟,自己不能给老师招惹麻烦。
乐问天的火气上涌,他瞪着骆渠,一字一顿地说道:“姓骆的,你敢不敢再把你的话说一遍?信不信我揍你一顿?”他胖乎乎的右手握紧后,变成了沙包大的拳头。
骆渠轻摇折扇,丝毫没在意乐问天的威胁。“再说十遍都敢,只是本公子没有这个兴趣。至于你要揍我,这个我可不信。在天景城里,我是骆家的代表,你敢碰我,就是跟整个骆家作对!”
纨绔公子骆渠的样子,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就连脾气最好的苟良都生出揍他一顿才痛快的感觉。
“渠少爷,请别在学院里闹事,如果被大少爷知道,他会不高兴的。”谁也没想到,最先扫骆渠面子的,不是别人,竟然他身边的费管家。
骆渠瞥了费管家一眼,忽然展颜笑道:“我这是在为骆家树立威信,大哥若在,也会夸我的。”
“树立威信?我倒不觉得。”费管家毫不客气的揭露:“我观渠少爷这几天所做所为,分明是想给骆家树敌。”
“费管家,我是骆家七少爷,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骆渠的脸沉了下来。
费管家则毫无惧色地顶撞道:“渠少爷,我们的身份我都记得很清楚。不过你也别忘了,临来之时,大少爷曾交待过,此次在天景城中,我才是主事之人。”
几个学生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纨绔公子竟然跟他的管家掐起架来。
费管家的话踩到了骆渠的痛脚,骆渠脸色气得铁青,却偏偏发作不得,于是转回头瞪着乐问天:“小子,你不是要揍我吗?正好我现在心情也不好,咱俩来打一架吧。”
对于纨绔公子的约架,乐问天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他正要按照惯例说些规则什么的,却见眼前骆渠的拳头不断变大。
他竟然不打招呼就开始动手!
还好乐问天身手敏捷,险而又险地躲了过去,他心里生气,直接还以老拳,两个人就此厮斗在一起。
数招过后,乐问天惊异地发现,骆渠虽然是纨绔公子,可是手上的功夫却不含糊,招式娴熟,攻守有度,没用几招,就把自己逼得险象环生。
旁观的凤族郡主皱起眉头。从眼前的形势来看,只怕乐问天不出十招就要被骆渠击败。自己得加倍小心,别让三师弟受到重伤。
“砰”地一声,乐问天躲闪的速度慢了些,被骆渠踹在肩膀上,淡蓝色的衣服上顿时留下半个鞋印。
这一脚没有吓退乐问天,反而激起了他的凶厉之气,他立刻扑了上来,又跟骆渠缠斗在一起。
“小子,像你这种身手,再练十年也不是我的对手。”激斗中的骆渠嘴里继续嘲讽,同时将劈出一掌,将乐问天打得跟跄后退。
嘴角似乎有液体流了出来,乐问天伸手抹去,眼角余光看到,手背腥红一片。
这是自己人生中,第一次被人打出血吧,乐问忽然忽然咧嘴轻笑,露出沾染上血色的白牙。
此时此刻,他再不是那个玩世不恭的内衣大盗,他的精气神开始蜕变,蜕变成一心求胜的武者。
得想个办法打败姓骆的混蛋啊,哪怕两败俱伤也行。
乐问天大脑飞快地计算着,结果发现,以自己现在的水平,再怎么拼,也斗不骆渠。至于两败俱伤,只是一厢情愿,最可能的结果是,自己用家族秘法拼掉性命,才会换来骆渠重伤。
可是,为了这么点小事,根本犯不上拼命啊。
留给乐问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骆渠疾风暴雨般的攻击下,落败只是眨眼间的事情。
要是把姓骆的混蛋按住,任我殴打就好了——这个念头刚生出来,乐问天脑中灵光一闪:对呀,昨天老师不是刚刚教了我们葵花点穴手嘛,自己还被当成实验品上前台罚站。嗯,正好现在试试,反正依眼下的情形,自己落败已成必然,只有出奇招才能挽回胜局。
想到就做。
激斗中的乐问天化拳为指,直奔骆渠胸口的位置。
又是“砰”地一声,乐问天的手指堪堪戳到骆渠的胸口,被他的拳头打倒在地。
骆渠很是奇怪,心想眼前这个胖小子脑袋秀逗了吗?为什么宁愿吃一记重拳也要碰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