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传来一阵阵浓得化不开的煎药味。
金满堂先是一怔,然后站起来,因被药味薰得难受,皱起了看着徐氏,目光由浅入深。
“我啊?你女儿啊。”她觉得原主就是自己的前世,把记事以来发生过的重要的事说了一遍。
“是你女儿呢。若不是你女儿,我不会孝敬你住好房子,咱家那屋可破了吧,上一场大雨架不住漏了一地。若不是你女儿,子贤哪有好吃好穿还准备上学堂,指不定就夭了。若不是你女儿,娘,真的,估计哪天爹就把你也给卖了。谁救你?除了你女儿谁管你?”
金满堂自然明白徐氏犯了哪门子邪,不过是因为自己对她不够恭敬,处处做主,又乱花银子冲撞了她脆弱卑微的内心呗。
徐氏全身发颤,满心满眼全是金满堂所说,一句句像针似的扎进她心里。
“娘,王嫱娘与我们家无怨无仇,不过是钻进钱眼里面而已,要想享人间富贵,就要擦亮眼睛做人。”金满复又坐下,托腮凝着徐氏,“如果娘和弟弟跟着我终日担惊受怕,我可以安排你们回到乡里面生活。”
金满堂言尽于此,也不想*得过份,留些空白给徐氏好好琢磨。
徐氏眼神颤动,死死地盯着金满堂,恨不得把女儿看个透彻,可她一个目不识丁,又没奇遇的乡下妇人,能懂多少春风冬雪。不过是守着几块田一个男子、一双儿女过日子的村妇而已。
这个村妇甚至连自家男人都看管不好,如何知道隔着肚皮的y谋阳谋。
金满堂走后,徐氏跌坐在地,很想呐喊,可是直到金子贤睡醒,也没发出一丝声响。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金满堂不赶时间的时候,绝对不敢利用金草堂的位移功能,老老实实地走路去若水堂。
路上来往赶集、买卖的行人不少,金满堂欢快地蹦着,偶尔搭个讪,倒也快活。
她想起上山捡人的雅事,心中一动,往小山坡上走去。
连翻了两座小山,别说人影,就是小兽都没见到只,转身往若水堂方向下山时,一阵大风刮来,她闻到一种奇特的异香,连忙找了过去。
金满堂在一个石缝下,看到一朵红色的花,花瓣呈针刺状,低头一嗅,那股香味直钻进心底,晕开一种怦然疏朗的感觉。
“奇了,这好像是刺红花,五月才会开花,怎么会出现在江南之地?”她自言自语,想摘一朵下来,又觉得异乡生长不容易,罢了手。可是心里因看到这棵非常兴奋,突然有了个念头,兴冲冲地跑了去若水堂。
进院门一看,二丫在帮龚爷整理药草,今日天气不错,正是晒药材的好日子。
金满堂知道小花去了县衙,也不担心,陆鸣的人不在,大概去了别院。她笑容满面地与龚若水、二丫打了招呼后,直奔到内院,看到夏欣独自一人坐在小亭子发呆时,连忙上前笑道:“夏公子!”
夏欣含着一根竹叶,瞥了她一眼,没吱声。
金满堂飞快地拔掉他嘴里的竹叶子,拉着他衣袖,兴高采烈地道:“走,我带你看新奇玩意。”
夏欣没拒绝,顺着她瘦小的身影一同上了山,直到看到她所指的惊喜,眼神透着一丝费解,“我又不喜欢赏花。”
“画下来。”金满堂指着刺红花,心念一转,提了个要求。
“又没有多好看。”夏欣不以为然,掉头想走,又被拦下。
金满堂弯腰指着刺红花道:“这不是江南的花种,流落在此,多少新奇,刺红花你懂吗?”
夏欣一副“我不识花也不怜花”的表情。
金满堂只好利诱,“你不是要虫草花嘛,”她看他点头,才面朝他蹲在花旁,“将我和花画下来,我给你种。”边说边咧嘴露出一口刚长齐整的白牙。
夏欣认真地凝了一眼,将此怀此景刻于脑海,“好了,走吧。”
金满堂才不要走,她想在山上多逛逛,看有没有新发现,直到夏欣走远,才想起今日的目的,连忙追赶。
“等等我。”
“做什么?”
“我想请你帮我把主推的药膳画下来。”金满堂追上夏欣,刚好前面有双蝶嬉戏,也追赶着蝴蝶,渐跑渐远。他久没回响,她才扭头大声问:“好不好嘛?”
夏欣从来没帮别人画过画,刚才答应她已经破例,如今居然还要画菜谱,一颗高傲的心早已拒绝,却迷失在少女无拘无束地奔跑的画面中。
假如她能……
夏欣才冒出这念头,全身立刻绷紧,强*自己不再回想过去。
小山虽没如画风景,倒也清新秀丽,树木疏淡,野花束束,偶有蝶儿起舞。
他一直跟随金满堂的步伐,没入山森深处。
“啊!”金满堂突然止步尖叫。
“怎么了?”夏欣连忙提气想赶到她身边。
“别,是毒蛇,你快走。”金满堂动也不敢动,闻听他要过来,慌忙阻止。
“为什么要叫我走?”夏欣微愠,感觉自己完全猜不到这个野丫头心思,说话间,他身形一闪已经到达。
毒蛇立刻感觉到强烈威胁,精准地朝夏欣咬去,它的攻击速度十分迅捷,寻常人根本避无可避。这是大概是大自然怜悯蛇类没有手足而给它们毒牙及完美的攻击速度做为保身立命之本。
在毒蛇肢动蠢动的瞬间,金满堂毫不犹豫扑向它,想阻挡它攻击夏欣,然而眼前一花,待她定睛再看时,蛇不见了,自己身体也没痛感。
难道蛇绕过直接她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