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御医一脸的震惊失色,哆嗦着手还保持拿着茶盏的样子,但那肩膀已经忍不住颤栗起来。 ̄︶︺
“和大人,你这是何意啊?”
赵御医说话都带着颤音,下巴都合不拢了。
大管家没有说话,把药方递了过来,指了指药方,那意思是要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赵御医赶紧接了过来,慌张从袖口里把眼镜掏出来戴上(对,那时候就有,墨镜也有,老花镜近视镜都有!),仔细观瞧:
“这···确是一味补身子的药方呀,没差别呀!”
赵御医急匆匆看了一遍又品了一回,发现这药方上确实和之前所见的一模一样,并无差别。
这药方可以延年益寿,因为后面添了几味补身子的药材,但至于能不能延缓衰老,他可不敢打保票。
毕竟这还不是什么绝世仙药,老御医从医一生,也曾见过几次这类药方,熟知其药性。
但有一点很关键,也很蹊跷。
便这药方没有拟完!
并非一副完整的药方,要是在后面再添上几味其他药性的引子,便可以转换药性,可至于是好是坏,那就要看所添之药了。
关于这点赵御医并没有告知大管家,因为之前曾有个要命的人找过自己,施以威胁说绝不能告之大管家这一点。
想想应该没人那般大胆会擅自改药,又加之这大管家可能是给家中女眷预备的,赵御医一时糊涂也就照办了。
本来就没什么毒性,但大管家寒声喝问之下老御医还真有些犯嘀咕了,看了好几次才敢确信开口。
但还是没有说出全部实情,因为那威胁自己的人,实在是心狠手辣,一旦开口,自己一门可能都有性命之忧。
大管家看着眼前的老御医一脸畏惧神色,战战兢兢说不出什么话来,好像看出了什么。
死死盯了半天,大管家哪看出来这御医不是在畏惧自己,而是另有他人,只听一声唏嘘,感慨道:
“你也别怕,我就是确认一下而已,毕竟现在风声已经走露了,很多人都知道这药是进贡给太后的,真出了岔子谁也耽搁不起,再加上九门提督那厮在里面搅合,我真是不胜其扰。”
说话间,伸手拍了几下赵御医的肩膀,赵御医一个激灵,这也才恍惚回了心神:
“那和大人还有别的吩咐吗?”
大管家没说话,伸手自打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老御医,安慰道:
“劳烦您了,跑了一趟也没给你预备什么,这点心意收下吧。”
说完,大管家把茶端起来,自顾自喝了起来,没给赵御医拒绝自己的机会。
端茶送客,这是个老理谁都知道,赵御医拿着银票,颇感沉重。
又看了一眼那药方,把话咽进去了,揣在了怀里这就颤巍着打开房门离开了。
这钱拿着太烫手了,实在是不想再掺合了。
赵御医打定主意,从和府出来,急急忙忙这就回去了。
到了宫中,还没落稳,手脚依旧冰凉后怕不已,银票也越来越烫手了。
想着接下来的打算,赵御医愈发害怕,可还没怎么着呢,只看一个人从门外慢悠悠进来了。
赵御医慌忙把银票揣好,看着眼前阴鸷的男子,又惊又怕:
“杜爷,您来了?”
正是杜寒!
看到赵御医那慌张的模样,杜寒不以为然,悄悄从门外进来,反手把门关好,严丝合缝。
屋里没有一丁点的光线偷跑进来,只有朦胧的雾气在空气中四散飘零,一桌两椅,二人无言。
杜寒弯着腰,有些驼背的姿态也看出了此人年岁渐深,拿过一把椅子,坐在上面,指了指另一把。
那意思是让赵御医也坐下来慢慢聊。
赵御医可不敢违背,大管家虽然也坏,但不及眼前此人心狠。
“您···”
赵御医坐下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就觉得怎么坐着怎么不舒服,只有一个词最为妥当。
如坐针毡!
手脚都好像是多余的摆设,老御医眼睛都不敢抬起来,半天才开口问出了一个字。
话音没落就让杜寒给收了,伸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杜寒让老御医住口。
“赵御医,和府又找你了吧?应该是为了勘验药方对吧?”
赵御医连忙点头,不敢忤逆。
杜寒没有表情,继续道:
“你怎么说?”
赵御医如实供述,杜寒依旧面无表情,想了一下才开口道:
“这药方,确实有毒!”
这话说完,赵御医脸都绿了,蹭地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整个人都傻了。
真有毒!
“而且这药方不是给别人的,正是大管家准备献给太后的寿礼,现在这事大家都知道了,板上钉钉,再难更改。”
居然是献给太后的!
“这···这···”
话都说不出来了,赵御医震惊失色,可杜寒不以为然,继续道:
“不要慌,坐下来,坐下说话。”
杜寒把赵御医扶好了,让他坐在椅子上,顿了口气,一五一十把所有的是非都说了出来。
这药方只要佐一味药便可转化药性,使之成为稀世的毒药,神奇的是服药过后七日方才显化药效。
如果想立时三刻催发药效,更是简单,只需要一些寻常的通醒止咳之物便可。
一经服用,根本无药可解,哪怕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无法抵挡毒性。
“你···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