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皇上婚后第二日便召青河小王,公户止小王。
地点选在寝宫平和殿偏殿庭池旁。
紫青竹榻铺地,茶香袅袅,帝王上座,皇后在侧。
青河王与止王行跪拜礼。
“秋色宜人,两位哥哥快请起。”皇上坐上首微笑道。
皇后让人上茶,也带着同样的微笑:“皇上今早起来对臣妾说,忽然很想念自己的哥哥们,臣妾便对皇上道,既然哥哥们现在都在姑城,不如现在就请过来。”
“起初朕想着,哥哥们都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理应多休息,但是皇后建议不如请到平和殿,大家都是兄弟,不用如此拘束。”
皇后接着道:“然后皇上便亲自泡了这户茶,等着两位小王的到来。”
说着,宫人端着两杯茶分别放在青河和止面前。
两人谢过皇上皇后,不卑不亢地饮上一口。
皇后笑对皇上道:“果然兄弟同心,瞧着他俩似一个人似得。”
皇上道:“那是自然。”然后道:“春光无限,好花配好酒。朕小时候记得哥哥们有很多好酒,现在宫中也藏有。”
皇后嘴角一勾,眼中终于藏不住恨的针芒:“那便都抬出来,宫中好酒,一次喝个够!”
很快,两坛半人高的酒被抬进来,显然是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
皇上微笑着招呼宫人倒酒,一面心中想,端的六哥啊,唯小人与这种女人不可惹啊,下次长记性了!端的五哥呢,它是舍不得的,毕竟是它的贵人啊,在你并州府上刚住下,就被钟离将军带到这里,一路到现在繁花似锦也算不辜负它从泥土变为人身。
一片白衣在脑海中飘荡,那位指引它到并州府,气息和五河有点相似的女子究竟是谁?世上有一个五河就够了,再多一个简直可怕!
端在走神期间,不知钟离芳晴说了什么,端顺势微笑点头。
于是喝酒的觥被撤掉,直接上碗,皇后道:“既然皇上答应了,不喝完这两坛酒便是欺君。”明显想把人往死里灌的架势。如今只身陷入宫中,亲信皆不在身边,孤立无援的境地,对面坐着明明白白表现出要整死你的女人,他们内心如何呢?
端傻眼,这才觉得钟离芳晴是发狠了,现在就想把青河和止弄死在这里。刚刚自己点头是答应了什么?青河或者止无论谁死了对它都有利,但是青河和止同时死在这里,对它就是很不利!
它的笑容已经开始难看,想哈哈地化解这场把自己都给绕进去的死局,却发现青河清俊如神,止呢,还是真正端记忆里的模样,游离在权利边缘的,看不清摸不着的模样,欠你好吃的呢!
好像只有它在心急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它会出汗,它手心一定都是汗了。这两个人就不会自己为自己解围的吗?一定要朕脸面下不了台吗?钟离芳晴昨晚不是说已经放下吗!为什么现在反悔就要弄死青河呢,早知道自己就不用这种方法哄钟离芳晴开心,女人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端握住钟离芳晴的手,温声道:“用碗喝酒,有损斯文。”
“都是军营中的人,怎么会。”钟离芳晴笑道,大概不满青河自从出现到现在一言不发的模样,故意挑刺道:“都说我父亲昨晚在家中设宴到天明,两位小王神清气爽的模样不就表示我父亲招待不佳吗!这两坛酒就赏给二位,不喝完本宫不高兴。”说完,示意下人开坛给两位小王满上。
酒香四溢,酒味浓烈刺鼻廉价,姑城寻常街道街头巷尾都可见的刀子酒,这算什么贡酒吗!喝了除了伤身,无丝毫情调!
端假装不知道地再次握住钟离芳晴的手,温和问道:“这是什么酒呢,朕还是第一次闻,比昨晚的合卺酒味道要好闻。”
钟离芳晴被端烦得想甩开它的手,可是要在众人面前做戏,只能冷着脸笑道:“皇上,这是刀子酒,因为酒入喉如刀割般火辣,所以叫刀子酒,民间也叫烧刀子。”
端微笑点点头:“朕再次受教了。”
“两位小王请吧”钟离芳晴眼内寒光闪闪。
“倒!谁让你们让小王们的碗空着的!不停地倒!”钟离芳晴怒斥两旁的侍者。
烧刀子一碗接一碗,一般的汉子三碗就开始上头,七碗便醉。这碗刚完下一碗便来。青河从小军中练出来,可以面不改色,但止喝茶多过酒,碧玉般耳朵开始泛红。
皇上哈哈地干笑,道:“止王喝得痛快。”说完发觉说错话,立马住口,好在无人注意。
两位小王被灌死在平和殿,不仅死法奇特,传出去落个手足相残藐视皇室的名声事小,惹怒两位小王的追随者事大。
“两位小王可以了,”端顶着钟离芳晴杀人眼神的压力,硬着头皮走过去一左一右地,手扶在他们身上,道,“朕的两位哥哥皆英雄本色,朕敬佩!”对宫人道,“把酒抬回去!”两坛半人高的酒坛,均已经去了三分一。
钟离芳晴怒目而视,张口刚想说什么,端一个眼神盯过去,钟离芳晴心中窝火,恨恨地看着公户端让人送两位小王回去。她气不过,也不顾君臣礼节,转身直接带着宫人们离开平和殿,回自己的華太殿。
止已经醉得不行了,他咬牙强撑着上了软轿,青河上了另一辆轿子,端故作拿钟离芳晴无可奈何的语气道:“哥哥们莫生气,端也是无可奈何。”
止闭眼如未闻,青河倒搭腔了,答非所问地一句话:“今日郝将军将郝箱送回老仙山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