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陆池点了点头,没有分毫犹豫的就抬起手来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在掌心中画下一个奇怪的符号,开始喃喃立誓。
唐祈年自是不愿意让陆池真的立下血誓,毕竟血誓是刻入灵魂的誓言,一旦违背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他也知道扶摇此举是为了姜荧和他的安全着想,所以尽管心有不忍,但是他还是没有出言反驳拒绝。
陆池很快的就立完了血誓,随着誓言的成立,掌心中还尚未干涸的血迹也消失无踪。摸了摸自己已经重新恢复干爽的掌心,陆池有些惨淡的笑了笑,歪着头向着唐祈年的方向轻声开口说道。
“这下我真的没有家了,是孤家寡人了…如果有一天你也不要我的话,我该怎么办呢?我……能去哪儿呢。”
陆池的声音很轻很浅,带着几分绝决又有些凄苦。
唐祈年哪受得了这个,当即便上前紧紧的抱住了陆池,怎么也不肯松开自己的手。
“说什么傻话?你都已经说出这样的话,为了我背离了陆家……倘若我真的把你丢在一边,那我还是人吗?”
轻轻的抚摸着陆池一头柔顺的秀发,唐祈年贴在陆池的耳边轻声说着。“等前辈治好你的眼睛,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我们……”说到这里,唐祈年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你……你喜欢哪儿?我们选一处你喜欢的地方,叫上我的几个挚友,一起举办一个结为道侣的仪式……这样你就能安心了吧?”
“怎么……怎么忽然就说这么突然的事情……”陆石心中本还有些难过,但是听唐祈年这么一说,突然又涌上了一些难以言喻的甜蜜,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哎哎,你看看人家,刚到手就开始想着结为道侣的事情了,咱俩什么时候办个事儿啊?”看着唐祈年拥抱着陆池甜甜蜜蜜的样子,姜荧忍不住心里泛起的酸酸的感觉,伸手拧了一把站在身边的扶摇,酸溜溜的说道。
“你要是想,咱俩今晚就可以……”扶摇十分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反正只要我想,一个念头就可以让那两个小东西看不见听不着,你看……”
“我呸!谁说想要这个了!!”姜荧的脸唰的就红了起来。“我是说仪式!仪式!谁说,谁说同床共枕那种了……”
扶摇也不说话,只是弯着眼睛笑意清浅,就那么看着姜荧。
跟这个小东西在一起,就算平时只是这样说说话都觉得有意思。
“以后……你,你也算是我的人了,我……”抱着怀里的陆池,唐祈年只觉得有些心旌神摇,甚至都有些不能自持了。这么多年来,陆池还是第一个让他这般心动的人,唐祈年只觉得自己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陆池说,只觉得那些话就算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你,你快别说了……小荧和那位前辈还在旁边看着呢,太羞人了……”陆池轻轻地捶了捶唐祈年,俏脸儿绯红的小声说道。
“也对,是我情急了……”唐祈年自己也脸红了红,赶紧放开了陆池,不过还是牵起她的手,走到了扶摇面前,恳切的请求道:“前辈,现在她已经立下了血誓,您看……”
“可以。”扶摇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让她平躺下来,你抱着她的上半身,托住她的头固定着。可能会比较痛,一定要把她的头固定好,不要让她挣扎。”
陆池依照扶摇的吩咐躺下来,头枕在唐祈年的膝上,有些忐忑的眨着眼睛,不知道扶摇要做些什么。
唐祈年用手温柔的固定着陆池的头,轻声说道:“待会如果痛的话就忍忍,反正也就这一次,痛过了就好了,知道吗?”
……虽然知道唐祈年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这话听在姜荧的耳朵里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我知道的,祈年,你……你放心好了。”不时轻轻的眨了眨眼,微微地露了一点笑意出来。“祈年……我,我能这么叫你吗?”
“当然行了,你想怎么叫我都行,只要你喜欢。”唐祈年笑容很温柔。“不过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先让前辈替你解了毒。”
“好。”陆池点了点头,不再多话,只是交叠在自己身前紧紧握着的双手,暴露出了她心中的紧张。
只见扶摇从袍袖中取出一枝清翠的嫩绿树枝,最尖端的几片嫩叶上还挂着几颗非常圆润的露珠。
扶摇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那嫩叶上的露珠分别滴入了陆池的眼中,这才站起身来。
陆池只觉得自己眼中一阵十分舒适的清凉,没忍住,开口问道:“这也不痛啊,前辈为什么……”
话还没说完,陆池就感觉到了自己的眼睛周围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痛,话音也戛然而止。
那痛楚就像是有人用无数根长长的针瞬间刺入了大脑中一样,若只是那一阵尖锐的疼痛倒还好了,陆池只觉得那无数根针在自己的眼眶中、脑海里不停的搅动着,几乎痛得她都要丧失理智了。
无数细密的汗珠瞬间从她的额头沁了出来,可是陆池紧紧的咬着牙关,竟然一声没吭,也从不曾挣扎,只是就那么紧紧的握着双手,忍耐着那深入骨髓的疼痛。
看着陆池表情都痛到扭曲却仍不肯发出一声,仍不肯挣扎一下,唐祈年心疼极了,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的坐在那里看着。
好在那两颗露珠虽然带给了陆池无尽的疼痛,可是效果也十分明显,没过多久,就有浓重的墨黑色粘稠液体从陆池的眼角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