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着父亲强烈的变化,一股柔情在我眼眶化成水雾的时候,一股豪气也在我胸腔迸裂,我虽然不清楚父亲以前是什么人,但现在,不用我再去想什么就能明白,父亲这个词代表的是什么,而他为什么会成为落日城主。
我望着父亲远去的步伐,深吸一口气遏制住自己的心情,也走出了房间。
落日城是一座自由之城,这在建成之日起,父亲就宣告过的,除了老落日城外,外城可以任意让人出入,这段时间,有陌生人不断的涌入外城,落日城也实行了宵禁,老落日城又加了一倍以上的守卫。这一来,我知道一场争斗是在所难免,看着那些感觉到这场战争的城民们忧虑的表情和父亲们凝重神情,我所能做的,只是每日到落圆内去修习那早已烂熟的落圆神功。
这段时间父亲也没时间来指导我修习,一切只能靠我自己的领悟,虽然现在还不知如何应用去攻击敌人,但我自保却是绰绰有余,因为父亲说了,以我现在身体蕴藏的功力,能一举杀死我的人在这世上不超过十个人。
我倒立在冷蓝自己的卧室的床沿,脑中一片空明,尝试着运用落圆把自己的灵觉延伸到老落日城外更远的地方,以前虽然也能把自己的灵觉感知到数十丈外,但都只限于老落日城内,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感知到多大的范围。随着局势的日益紧张,我的灵觉却反而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现在已能把灵觉延伸到老落日城外直达外城与老城的交界。
我的灵觉缓缓地向外蔓延,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我忽然感觉体内落圆一阵波动,这是因为落圆感知到了高手进入我的灵觉范围所特有的现象,而这种波动因为对方功力的高低与人的多少而呈现不同,这时的我被这种波动搅得心里一阵烦乱,我知道不仅有高手来到了老落日城外,而且不止一人,不然根本不会让我觉得心里烦乱。
我迅速收回向外的灵觉,马上停止了自己在运行的落圆。我不想让人感知到我的存在,因为父亲说了,如果对方修为比我高出一大块的话,也能在即时感觉到我的存在,然后利用本身的意识迅速跟随我的灵觉寻找到我,有可能的话还能在我回收之时侵入我的薄弱之处控制我的心智。
还好我的好奇心不是很强,也没有勉强自己,一感觉到不对就立时收了回来,但我知道外面已有人感觉到了我的存在,只是一时把握不到具体的位置,也害怕自己的意识深入后让高手反噬自身,也迅速收回了探触意识。那人可能也意识到了我灵觉的强大,或者以为是父亲或沈六用吧,没想到在城内还有我这样一个高手的存在。
我收回落圆翻身坐在床沿,心里还是一阵的烦乱,四散入经脉的落圆还是有了阵阵的波动。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我轻呼一口气,不再去管心里的烦乱和落圆的波动,放松全身所有神经,脑里立时一片空明,不用片刻,烦乱与波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是什么人,居然能有这样深厚的功力与意识?好像高出了我很多。我心里一惊,忽然脑里意识闪过,我急忙起身,快步来到父亲的房间,父亲已不在屋内。我顺着冷蓝的房间一间间走去,不仅沈六用不在屋内,其他的落日城魁首也都不在其间,家属们也不知所踪。
诺大一个冷蓝似乎就只剩我一个人!
我刚才一直把灵觉延伸在城外,居然没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事,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道,看来我的落圆还不是很完善,只能探觉到一点而不是整个范围,一旦延伸到了远处,自己身边的事反而一点也感觉不到了。
置身于空荡荡的房间,再联想到刚才的感知,难道说左不右已来到了落日城?
我飞身跑出冷蓝,急步向城外走去,居然没有一个人。
刚走出冷蓝,才看到老落日城的城墙,我才明白了为什么冷蓝内一个人也不见。
老落日城的城墙上已站满了守卫,每隔五步就有一大支火把,把整个城墙映得仿如白昼,所有城内的守卫全都兵器出鞘,都面向着城外。
我登上城首,果然,父亲、沈六用和其他魁首们都站在那儿,父亲看到我上了城首,对着我点点头,又转头看着城外。
我站到父亲身旁,先看了眼父亲被火把映得通红的脸,然后扭头向城外望去。
老落日城外原本一片空旷的广场,现在已站满了人,所有人手里都举着一支火把,排成整齐的两个方阵,火光照射下,我看到两个方阵一个衣服全为纯白,一个又全是纯黑,一眼望去估计有七八万人左右,人数虽多,但整齐划一,广场上除了风吹过火把发出的呼呼声外,七八万人居然没发出一点声音。
站在两个方阵前面的有二十来个人站成一排,一边衣服也是一为纯白,一是全黑,有男有女,在他们前面一丈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个人,却是一袭的蓝衫。他就那样随便的站着,也没什么特别的作态,但我不用想也知道他就是左不右,因为只有他,随随便便站在那儿就具有了王者霸气,这种王者之气我只有在父亲身上才看到过。
他站的地方离城首还有四十丈左右的距离,虽然离我还远,但我经过落圆改造后的双眼却不受距离的影响,依然能看到他的整个面容。
左不右脸色清白如月,长得极为俊美,修眉下一双冷峻的长目,宽肩细腰,宽松的蓝衫以一根玉带束于腰间,如非他那非同寻常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