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您接受我们报社的采访。”
张淑静露出职业化的微笑伸出手。
“哪里的话,有采访才证明目前业界的行情正在看涨,我们身为从业人士当然也会觉得万分光荣了。”
坐在张淑静面前的人是首都音乐学院指挥系的胡教授,四十多岁便成为了首音指挥系的正教授足以见他在这一行的潜力。
胡教授随手放下了手中的保温杯确认道:“张记者今天来应该是为考级相关的事情吧?”
“正是,多亏了沈教授的教材,在全国范围内才兴起了一轮新的学琴热,现在全国很多家长都希望能够对权威的考级机构有更多的了解。”
听到沈教授三个字,胡教授的右脸情不自禁的跳了两下,但他马上整理好情绪,“这是应该的,随着琴童越来越多,家长们的期望越来越大,考级机构正是为了完成广大家长们对孩子的期望而存在的。”
“那倒是,国内相信没有比首都音乐学院更加权威的认证机构了,更别说这里就是由沈教授所任职的学校,家长们对这里的信任恐怕也是空前的。”
张淑静并非是不懂人情世故的蠢人,身为一名王牌记者,对于人情世故早已经知之甚深,那么她为什么要故意刺激胡教授呢?
是问当你年纪尚清便已经获得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地位和荣耀时,突然一个超越众人无数倍的奇人从天而降的时候,你能否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谦卑和恭敬,这是一个让人存疑的问题。
也正因为沈武寰和胡教授是同事,张淑静才要从旁刺激,以求换取对方“不经意”之间传递出的,常人不知道的信息。
事实也是如此,胡教授很轻易的就上了勾。
胡教授面露不悦之色,“呵呵,沈教授的名头固然很大,但我想并非是所有人在选择考级的时候都是冲着沈教授去的。”
张淑静装作恍然大悟般道:“当然,首都音乐学院历史悠久,师资力量雄厚,更别说中心这边的负责人胡教授,您也是人中龙凤,相信绝非沈教授一人的功劳。”
这时胡教授才缓和了脸色,他站起身,从衣架上拿下外套穿在身上,“张记者,那我们先去看看我们这边的考场和几位考级老师吧。”
张淑静连忙站起身,“当然,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
“考级中心这边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至少在国内是最具权威的考级机构,囊括了业余级别和专业级别的各个等级的评估和考核,同时我们也在不断的和国际上一些大型的权威机构有着联系,证书也得到了不少国家与地区的认可,对于孩子们未来的路来说是非常具有保障性的。”
两人向中心走去,胡教授便开始作出一些简短的介绍,张淑静边听边用笔记下。
不得不说张淑静作为一名聆听着相当的称职,她会恰如其分的去迎合胡教授,以便在他最自豪的地方,给出最为恰当的回应。
“这确实是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很多家长对于国内古典音乐的情况不了解,其中就有怕考出了证书在国外不被承认,不知道目前来说到底有多少个国家与地区对咱们的证书认可了,能不能举几个例子?”
可这个问题就不那么友善了,胡教授咳嗽了两声尴尬道:“具体的国家和地区有很多,但大多数我们还在洽谈之中,这也是我们长久以来做的工作,不过,证书这个东西只是一块敲门砖,重要的还是结合自身实力,如果人人都能像大师那样去演奏,谁又会去问他到底钢琴考过多少级呢?”
张淑静毫不意外的点点头,事实谁都清楚,只是她没必要去挑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胡教授打破尴尬的气氛道:“那么我们先去见见几位在校的老师,顺道去看看我们的考场。”
“行,我跟着您走。”
步行迅速,两人很快走入一幢教学楼,这幢教学楼独立于学院的教学楼群之外,显然不是同一期工程。
两人一边走一边继续聊着。
“嗯,我们的考级中心也和国内大多数中心差不多,参与评选和考核的老师并不是只有我们学校的高阶教学人员,还有的来自全国许多省市的教授、副教授,因为考级的一般都是学生居多,所以每年两次的考级时间也是安排在暑假和寒假。”
“这个我听说过,这也是为了避免造成舞弊现象吧。”张淑静认真的将线索记在本子上。
“对,你说的没错,如果全部是由我们学校的教职工进行评选,显然缺乏公信力,更何况评选的教师除了需要扎实的基本功,还必须具备在水准以上的艺术鉴赏能力,我校的师资力量并不足以肩负起来自全国各地的考生。”
说着,两人在一间正在使用的教室前停了下来。
胡教授隔着玻璃指着正坐在钢琴前演奏的老教室说道:“喏,你看,现在正在这里上课的教授便是我们中心的陈教授,她就是我们考级中心的中流砥柱,有五十年以上的授课经验,带出了不少赫赫有名的学生。”
“陈烨教授,我早有耳闻。”张淑静说完突然停下笔,“稍等一下胡教授,我有个问题想问您一下。”
“你问吧。”
“我们刚才一路走来,只看到这一间教室在使用中,其他那么多教室都是空着的,现在还正是学期中吧?”
胡教授平静的道:“哦,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幢教学楼是我们学校后期的规划,本来第二期准备建三座新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