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方竹打着圆场:“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别伤了和气。阿东萨先生确实本事通天,但我们作为化外之人有些手段我想您也没见识过。”
说着他再次掏出一面小红旗,扬出一片金红的流光,飘而不散,如同飞天起舞,煞是好看。
阿东萨伸出手指挑了一缕流光,明明可以撩动流光,却丝毫没有受力的感觉。它说:“有点意思。向我攻击吧。”
“这……”宁方竹看向尤利斯。
这位英俊坚毅的圣职者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老头收到许可,中气十足叫了声好,就将红旗一扔,在面前一尺定住,双手掐住法决,在虚空中画起五个古朴的字符。
红旗无风自动,一个燃烧着火焰的骷髅头在流光中现身,明亮的两点火星构成了要求,用力一吸将所有流光通过大口和双目吸尽,然后用力一憋涨大到货车头大小,阴森中带着燥热的烦闷感。最后骷髅头无声咆哮着冲向阿东萨。
“五灵五方旗,怒修罗!”宁方竹一声怒斥,食指小指指向阿东萨,其余三指紧紧扣住。
阿东萨没有躲闪,随手一拳捣过去,依然没有任何受力的感觉,骷髅头一阵波动像是吞噬了阿东萨的手臂一般直接钻入它的身体。
周围的温度没有丝毫变化,但阿东萨却莫名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热痛从拳头一直蔓延到身体内部。身体内部自动调节起来,体温不断升高,血管扩张,皮肤浮肿,器官衰竭……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攻击,恐怕片刻就会死于循环调节紊乱了。
阿东萨感受了一会儿,就一一掐断了这些自我调节反应,除了热痛感依旧外再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不过它依旧能清晰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波动在体内瑟缩着发抖,它稍一用力,指挥体内的血液流向那个部位,就能听到一声似有似无的哀嚎传出。
“够了够了,唉,要点燃这么旺盛的血气得消耗多少阴力啊,这下子又养好久了。”
骷髅头从阿东萨体内萎靡地脱出,宁方竹哼哼唧唧地将其收回小红旗上,看起来颇为心疼。
这种鬼道之术看似诡异但也就是一团脆弱的能量体,可以扰乱人的脑电波产生虚幻的感知,比如幻觉、惊吓、悲伤、高温等等,然后身体就会因为错误的感知而产生响应的反应,导致一系列不良反应,最严重的就可能死亡。
但宁方竹所饲养的这种程度的鬼魂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弱小到阿东萨都没兴趣去理会。
阿东萨活动了一下身体,再没有任何异常,摇头道:“就这点程度?果然我不该对你们抱有任何期待。”
叮一声,气流涌动,阿东萨低垂的手消失在视野中,突然出现在耳畔,锐利的指甲弹出,食指和拇指夹住了一片漆黑无光的枪刃。
阿黛尔手持长枪,冰冷的杀气溢出,维持着扫向阿东萨的姿势,枪刃和指甲间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阿东萨手一用力准备搅碎枪刃,冷不防阿黛尔一扭枪身,蝌蚪状的符文如水般流动,弹出好大一柄镰刃,长枪瞬间变成巨镰。
事发突然,阿东萨的手心、脸颊、耳根都被弹出的镰刃划出好大一条伤口,可以正面防御子弹的皮肤竟然无法抵挡这诡异的符文之镰。
阿黛尔没有乘胜追击,反而主动退后两步。
镰柄在苍白修长的手指间翻转回旋,镰刃像飞舞的蝴蝶般在镰柄上翻转舞动,似乎根本没与镰柄固定在一起,灵活得既像魔术又像闻所未闻的镰刀之舞,展现出了人的技术和武器的精巧,这是人和武器高度的统一融合才能做到的事。
最后镰刃收回,镰柄流动重组,化作一方厚重的黑箱隐藏在黑袍下,傲然挺立的阿黛尔扬着小脸挑衅地看着有些狼狈的阿东萨。
阿东萨伸出柔软灵活的猩红长舌舔了舔没有流血的伤口,这种像是另一种生物的异质感依然没有让阿黛尔色变半分。
轻微的皮外伤顷刻间愈合,阿东萨终于露出了饶有兴致的微笑。
它低低笑道:“过来这边,不要弄坏我的东西。”
走过冰冷的银白长廊,尤利斯突然有些困惑。
明亮的光线,干净清新的气味,安静神秘的黑袍领路人,看起来自己一行人完全行走在一个普通的研究机构里面。
就算这是一时的错觉,但阿东萨的性格气质可以如此突兀地转变,这是否说明了什么?
这时一声刺耳的尖叫穿透了墙壁,刺得一行人直皱眉,阿东萨屈指敲了敲墙壁,不知墙壁内部产生了什么变化,声音顿时缩小消失。
“见笑了,隔音没做好,下次我会注意的。”
罗伟眼角有些抽抽,那刺耳的尖叫听着异常瘆人惨烈,他完全不想去联想声音的主人是谁在哪现在又在遭遇什么。
尤利斯叹了口气,摇摇头晃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阿梁已经被叫往中央计算中心进行协助,几个人之间有着通畅的通讯装置,这么近的距离也不怕出什么问题。
走过一个拐角,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宽阔的平地,灰白的大地,开阔的海天风景,赫然是岛上一处无人的空地。
阿东萨率先走到中央,伸手一招,说:“可以开始了。”
阿梁奇怪道:“开始什么?”
阿黛尔手一抬似乎要出手,罗伟却是直接跳过了摩拳擦掌的阶段,兴奋道:“哈哈,继续上次的战斗吧。大爷我这次可要打尽兴了!”
阿黛尔脸一黑,似乎完全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