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也不知道中年人通过湿迹占卜出了什么东西,整个人一跃而出,窗户震碎,劲风吹得文件漫天飞舞。
中年人一扑三十余米,借力在一栋楼上蹬出一个小坑再次跃起,整个人如同大鹏展翅,瞬息之间飘出百米之远,道道气浪震得窗户哗啦啦直响,声势惊人。
再一闪,中年人消失在林立的高楼里。
良久,中年人一开始待的室内飞舞的文件在缓缓飘落,一个三角牌子也倾倒下来,几个规规整整的印刷体大字赫然其上——
天京武术协会主席张燎原
“怪物!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阿东萨僵硬地抖动着关节,身上的伤势被它完全控制住了,它冷漠地看着地上痛斥它的癫狂人类,没有回答的意思。
这个苍老的身体蕴含着外表难以窥视的力量,虽然那种直接附加在ròu_tǐ的“气”已经所剩无几,但充沛的血肉之力还是让它获益匪浅,本体的进化程度几乎是之前的十倍。
唯一美中不足的细胞衰老也被阿东萨通过端粒酶逆转录完全修复,这是它又恢复的一部分记忆,随着进化的不断加深,它自动地获得了许多关于进化的深奥知识。
对于追求完美生命的它而言永葆青春只是最低级的目标,达成了也没有丝毫快感。
阿东萨走进那个一脸恐惧和不甘的人,那正是在马路上见义勇为的热心年轻人。它伸手摸向他的脸,掌心探出一根紫色的晶莹触手,缓缓地靠近弟子的脸。
那个弟子一脸崩溃,看着师父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引发了内心更剧烈的恐惧,狂叫着想逃离,却因为几个关节被卸只能丑陋地挪动着身体像上岸的鱼一样剧烈却无力地晃动着。
触手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终于他涕泪横流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悲惨命运的降临。
终于,触手伸进了他的鼻孔。
但就在这一刻,阿东萨却感觉到了滔天巨浪扑面而来的威胁感和渺小感。
重锤砸地的声音响遍大堂,一个人影踩着碎石如同礁石般屹立在狂乱的气流里。
那个弟子两眼一翻瘫倒在地,阿东萨收回手,看着面前这个伴随着狂风突然出现的中年人,以它的动态视力,也只能勉强看到一个影子划过视野的边缘。
中年人面若寒霜,冷然道:“合武堂黄道龙……看来他已经遭遇不测了。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中年人竟然一眼看破阿东萨人皮下的异形。
阿东萨咂咂嘴,体内残余的“气”在这个中年人面前如同受惊的老鼠,既瑟瑟发抖又四处乱窜,感觉相当不舒服。
阿东萨将触手延伸到眼球,眼睛泛起一抹燃料熏染般的紫色,用本体的眼睛看到了这个中年人。
在已经高度进化的本体感觉器面前,这个中年人一举一动都展示出爆炸性的力量,哪怕他一动不动,长途奔走后的悠长呼吸也能在地上吹起一片又一片烟尘。甚至每一刻,都能观察到空气在强力收缩的皮肤上炸开一圈微不可察的气浪。
而从“气”的层面上感知,更是如同在面对一片浓缩到毫厘之间的汪洋大海,自我与现实的分割是如此清晰有力自成一界。阿东萨所杀的老者与之相比就像一个痴长了年岁的婴儿,无比可笑。
这绝对是一个站在这个世界超凡力量巅峰的至强者。
阿东萨感到深深的威胁,又不可抑制地感到兴奋,对着中年人说出了有生以来的第一句话:“你……是谁?”
因为不熟练,话语沙哑并且音调高低不定,显得有些滑稽,但中年人没有多余的表示,只是带着无穷的自信和霸气坦然道:“我叫张燎原。”
阿东萨点点头,突然无意义地低笑起来,然后僵硬地说:“张燎原……再见。”
张燎原气势一变,一脚就踩穿了水泥地,获得了平面摩擦力所无法提供的推动力,瞬间进入高速的领域,一层激波面笼罩了他的正面,空气成为了他最大的阻力。
但他身子如游鱼甩尾一扭,好像梭子一般融入空气流动,凭空一声炸雷,速度瞬间再度飙升了一个档次,一步跃过整个大堂,抓向阿东萨。
现在的阿东萨根本不可能面对这种爆发力,一个后跃侧身,只能勉强躲开一抓,张燎原脚尖一点,大手再次罩在阿东萨头顶。
但张燎原突然整个身子一个踉跄,大手一下子歪了一半。
他眼角一瞥,意外地发现阿东萨脚边的那个弟子不知什么时候被割开了喉管,喉管处有紫色的物质黏附,赫然是阿东萨伸进去的触手。原来这触手被直接断在了那个弟子体内,根本没拔出来。
分裂的组织钻到大动脉附近,直接放血,并且控制流血的速度和范围,瞒过了张燎原的感知,让他一脚踩滑在黏腻的血上。
从阿东萨发现张燎原的那一刻,它就已经在策划逃跑了!
阿东萨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以无比狼狈的姿势在地面翻滚一圈,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弹身而起,跳窗逃了出去。甫一触地,整个身体自指尖脚尖到脊椎一寸寸分散力道,轻盈落地,然后二十根最灵活的指趾猛地抓地爆弹,整个人像贴地飞行的雪鸮,又像百足蜈蚣,毫无凝滞地划出老远。
张燎原冷哼一声,双掌拍地,直接发力撑起歪倒的身子飞出了窗户,但速度终究比准备充分的阿东萨慢了一筹,等到站稳只能看见阿东萨的背影钻进错综复杂的小巷。
张燎原不甘心地追过去,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