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午后,幽兰院中传来阵阵优雅的琴声。听那曲调便知弹琴之人心情愉悦,随风飘摇的帘缦后,温渺心平气和的坐在古筝前,纤纤玉指在弦上灵巧跳跃。
“夫人,越溪有事要找你,奴婢看她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突然凌满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平静,温渺停下手中的动作,拿起旁边的手帕擦手。
“以后不是什么急事就不要让人打扰我了,特别是越溪那丫头,整日闹哄哄的,也不见她真有什么事。”
“可是……”凌满低声说:“看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似乎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温夫人!!”
她话音刚好,只见越溪不顾丫鬟的阻拦冲了进来。她伤心欲绝的跪在温渺脚边,撕心裂肺的哭到:“刚才王爷对奴婢说,不要再等王妃和姐姐了,因为……因为她们死在了岭南那边。”
“什么?!”
手帕从温渺手上滑落,她瞪大眼睛问:“王爷真的这般对你说?”
“是王爷亲口对奴婢说的,”越溪哭得上气不接下:“他说王妃和姐姐在那边染上疾病死了,找到尸体时她们满身都是脓疮……夫人,奴婢该怎么办好,奴婢也不想活了……”
“越溪,你不要哭了,”温渺将她扶起,双眼通红的说道:“她们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你去轻生,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把我当做你的主子吧。”
“谢夫人好意……”越溪表面上擦着眼泪,心中却嘀咕着这温夫人果然有问题。死的是她的好姐妹,却见她像个没事人般冷静。
这时温渺对一旁的凌满吩咐:“小满,你扶越溪出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见着她摇摇晃晃的坐下来,凌满不敢打扰她,便扶着越溪下去了。
看着她们离去,温渺才停止了脸上的泪水。只见她拿出手帕轻轻擦掉脸上的泪水,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笑,之后那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捧腹大笑。
听到屋里传来痴狂的笑声,门外的丫鬟们都以为她伤心过度才这样,纷纷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程王妃的死肯定让她们夫人备受打击,否则也不至于让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夫人变成这般痴傻。
午夜来临,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走在通往落凤院后门的密道中。
温渺披着一黑色斗篷走在路上,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将那好消息与庄含雪分享了。只是如今程菁菁一死,便没有人帮她除掉庄含雪,以后还得靠自己与那恶毒女人周旋。
当她加快脚步往那边走去时,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跟着一个人影。对方脚步轻盈无声,除非是耳朵灵敏的练武之人可以察觉,否则常人难以发现。
温渺来到那厢房时,摘下帽子轻敲五下房门。那是她与庄含雪约定的暗号,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温夫人,这么晚你来做什么?”
怀玉睡眼惺忪的打开门,她不耐烦的说:“有什么事明日再来吧,这个点王妃早就入睡了。奴婢劝你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打扰她为好,王妃产期将至,脾气可是大得很。”
温渺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问道:“今日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大消息?”
“大消息?”怀玉皱眉说:“我们几个天天忙着伺候王妃,哪有心思理会那些,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起了癔症?”
温渺也不恼她这般无礼,缓缓说道:“今日越溪告诉我,程王妃和画畔已经死在了流放的路上,那是王爷亲口对她说的。怎么姐姐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吗?”
“什么?!”
怀玉就像她当初听到消息时那般震惊,这么大的事她可不敢怠慢,连忙转身跑进了屋里。
过了不久,只见庄含雪被怀玉扶着走了出来。她一看到温渺便着急的问:“那件事是真的?怎么本王妃没听到王爷提起过。”
“想必王爷现在伤心过度,并不想跟别人提起吧。这还是今日越溪跑来告诉我的,死的还有她亲姐姐,王爷才会将事情告诉她。”温渺端起茶杯,气定神闲的喝着茶。
“好,好得很,本王妃终于解除了一个心头大患,”庄含雪挺着大肚子坐下,随后不满的责怪她:“你的脸上怎么一丝伤心都没有,她好歹是你的好姐妹,若是被别人看到你这般悠闲,肯定会引起怀疑。”
“姐姐真是爱说笑,”温渺风轻云淡的说道:“这三更半夜除了怀玉还有谁听到我们谈话,你放心吧,今日妹妹我可是在越溪面前演足了戏,怕是哭得比她还伤心。”
“如今程菁菁那贱人已死,本王妃便可安心了,”庄含雪疲惫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这安王府终于变回了往日的宁静,等本王妃生了下一子后,王爷更加不会有心思去理会那些莺莺燕燕。”
“恭喜姐姐,”温渺低头轻声说:“只是除掉萧贵妃和程菁菁两人也有妹妹的一份功劳,还请姐姐你记得当初做过的允诺,日后在王爷面前帮妹妹我说说话。”
“知道了,”庄含雪抚摸着隆起的肚子,慵懒的说道:“如今府里就只有你我,那侧妃之位必定是你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时机到了本王妃自然会跟王爷提起这事。”
“谢谢姐姐。”
温渺高兴的走向前为她磕了个头,自己忍辱负重到今天,就是为了得到那王妃之位。如今愿望就要成真了,真叫她心中欣喜若狂。
正当屋内的两人在沾沾自喜时,一直潜伏在房外偷听的程菁菁却浑身冰冷。
方才温渺说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