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京都的樱花很美,大风呼啸而过,樱粉色的花瓣飞落形成一副粉色的雪景。
坐在私家车上,眼前的景物飞一般地向后倒退,却还是依稀能看到从樱花树上飘落下的花瓣。谜身为中国人的大脑里闪过龚自珍的一句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离开你的人未必无情,也许是为了你更好的明天……
车窗打开着,车的飞快前进让樱花的花瓣不自觉地飘荡进车窗内,一片片粉色的花瓣带着清香环绕在谜的身旁。
谜的手情不自禁地接住了一片将要落下的花瓣,微风从打开的车窗缝隙中溜了进来,火红的长发在车里微微起伏,手中的花瓣追随着头发,向前飘去。
“什么时候才到。”谜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她讨厌闷在狭小的车内,而且能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现在有些不适,脑袋晕晕乎乎的。
千墨坐在副驾驶坐上,从悬挂在车前的后视镜可以清楚地看到谜现在的样子。
无奈地回过头笑脸相迎,道:“就快到了,先吃个冰激凌蛋糕吧,巧克力的哦!”千墨从车内的小型冰箱里拿出了一盒巴掌大的白色塑料盒递给谜,“快点吃,一会化了。”
谜无声地看了一眼千墨,“不要以为一个蛋糕就可以收买我。”说着,谜还是有些脸红地接过蛋糕,可见她只是嘴硬而已。
——还是这样!
千墨在心里不禁地撇撇嘴,虽然如此,她仍然觉得这样的小谜最可爱。
谜吃完了蛋糕,喝了一瓶果汁,身体放松地依靠在车座上,眯了眯眼睛,舒服地说道:“爸,快点开。”
没过多久,睡意席卷而来,谜的眼皮越来越重,眼前樱花飞舞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眼前一黑,之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谜睁开了眼睛,眼前的视线虽然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她现在是身处一个房间内。
揉了揉睡意未退的双眼,琥珀色的双眸瞪得大大的,眼前是一间古朴典雅房间。
乳白色的纸门,房间整个被棕色充斥着,鼻尖似乎还环绕着窸窣的自然香气。而自己正躺在一张白色被褥上,身上盖着乳白色的毯子,毯子的一角印着一朵朵樱花,这些樱花总能让她想起来时在车上看到的樱花飘散的场景。
“这是哪?”谜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的她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
“哗啦——”
乳白色的纸门突然被拉来了,谜的视线移了过去,此时的门前站着一位身着和服的美丽女子,一头棕发整齐地绑在脑后盘成一个包子头,白皙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你醒啦。”女子温柔的声音回荡在这安静的房间内,她缓步来到谜的身边,蹲下身子用着rb最基本的跪坐方式坐在谜的身边,白皙的手掌覆上她的额头,手掌冰冷的触感让原本睡意朦胧的谜立刻清醒过来,眼中警惕一闪而过。
女子见了笑了笑道:“看来烧已经退了。”
谜心里一惊,她是发烧了吗?难怪从早上她就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虽然现在眼前的女子对自己还不错,但在没有了解到这个女子是谁之前谜仍然不敢放松警惕,一双琥珀眼紧紧地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
女子好像注意到了谜的小动作,她毫不掩饰地盯着谜警惕的琥珀猫眼,笑意更甚:“对自己的姑姑都这么谨慎,简直和你妈妈说的一样,就是个小大人。”
谜有些愣住了,姑姑?她什么时候有姑姑了?
女子好笑地看着谜,站起身,走到纸门前拉开它,朝外戏谑地喊道:“小墨妹妹,小谜醒了哦。”
——小墨妹妹!?这女人没搞错吧!?
——看她的样子,明显比老太婆小很多啊,叫她妹妹!?这女人把自己当老妖怪不成?
谜的嘴角不断抽搐,看这女子的外表应该不是那种强势的人,估计是被千墨那个老太婆逼着这么叫的,她还真是深表同情啊。
“砰——砰——砰——”
一声声人脚踩过地板的声音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显出主人的焦急。
“小谜——”
原本气氛有些微妙的房间里,响起了千墨担忧的惊叫声,她大步地跑了进来蹲在谜的身旁一把抱住她,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语气沙哑地说道:“小谜,你吓死我了,到了京都不管怎么叫你,你都不醒,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
闻言,谜的心里一暖,手温柔地拍了拍千墨的背说道:“老太婆,你就是瞎操心。”谜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自己最清楚了,她真的很喜欢现在的感觉。
“好你个臭丫头,亏我这么担心你,你还叫我‘老太婆’!你太过分了。”千墨听完谜的称呼立刻推开她,手指着谜的鼻子语气充满了委屈娇气。
“切,又不是我要你担心我的……”谜的声音小极了,千墨根本没有听见,但之后谜又撇撇嘴,脸上浮现红晕,“对……对不起。”她的声音依旧很小,连看千墨脸的勇气都没有了。
千墨怔了怔,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谜,最后转变成了调侃,“呦!我们的星野财团大小姐也学会道歉了?”话虽如此,其实她比谁都清楚谜很担心自己,只是从来都不会表现出来罢了。
其实严格来说,刚刚的千墨完全可以借着谜的道歉好好整理一下母女感情,但她却将语气改成了调侃。怎么说,这俩母女真的很像,傲娇到根本不习惯对方太过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