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淡然摇首:“多谢好意,不过不必了。我们只打算随意走走,一路只怕耽误两位历练。”
“那好吧,就不耽误几位用膳了。”关静抱了抱拳,很是爽快,“我兄妹二人便先走一步,有缘再聚。”
伸手不打笑脸人。
凌飞淡淡笑着颔了下首。
兄妹二人策马而去。
目送兄妹二人身影远去,欧阳泽明收回目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老夫妻二人端上热气腾腾的馒头稀饭,一行人未有再多言。
再度整装出发,果然雪又下大了几分。
昨日还如同盐粒纷纷,今日却似柳絮漫天飞洒。
“身体如何?”沈霓裳问凌飞。
这一路配合罗才的扎针用药,凌飞眼底的hu褪去了不少,但还有淡淡一丝。
“好多了,毒应该去了七八分。”凌飞回道。
“放心吧,碍不了事儿,有我在你还不放心?”罗才从车头探出脑袋,“赶紧上车。”
几人分头上车。
“妹子,你这车上暖和。”欧阳泽明死皮赖脸挤上沈霓裳那辆车,上去了还臭不要脸地招呼凌飞:“小凌子你也来,咱们优待伤号”
凌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直接上了后面那辆车。
小翠捂嘴偷笑,拉着二丫上了罗才赶的车。
玉春扫了眼赶车的花寻,还是上了沈霓裳这辆车。
马车悠悠驶动,向西而行。
“你怎么样,还撑得住么?”沈霓裳问欧阳泽明,平淡语气下隐隐可见关切。
“还好,最近已经没行功了。”欧阳泽明干笑着回了句,“放心吧,还行。妹子你都撑得住,哥哥怎么也比你强吧。”
“暂时别用内力。”沈霓裳点头,笑着道了句。
欧阳泽明乖乖点头。
“方才那对兄妹,你是不是识得?”沈霓裳又问。
“倒是没见过,就是觉着好似有些耳熟,一时间想不起来。”欧阳泽明托着下颌思量道,“那二人功夫不弱。”
没有交手自然不能准确判断。
但看两人步伐气息,沈霓裳大致能判断出这兄妹二人至少应是心法五层以上。
具体多少不好说。
沈霓裳点点头:“这两人年纪不大,能有这般修为,若是江湖人士应不是普通出身。姓关的,你有印象么?”
“没有。”欧阳泽明摇首。
就是这般他才奇怪。
七国当中,若论江湖上的消息没有人比他们桃花坞更灵通的,他搜罗了许久也没搜罗出这两人会是哪一家的,但偏生听着名字觉着几分耳熟,但细想却是想不出。
这一点,沈霓裳自然也清楚。
思忖了下,沈霓裳道:“要么这两人不是江湖人士,要么他们报的是假名。”
不是没有可能,出门在外,他们一行人会隐藏形貌,人家隐藏姓名也不出奇。
不过对方大大方方说明目的,内力路数走寒劲儿一道的路子,特意去雪原酷寒之地历练也说得过去。
也许就是碰巧遇上,存个心留意就是,也不用分太多心思。
“昨夜睡得可好?”沈霓裳转开话头问。
欧阳泽明打了个哈哈儿:“挺好的,挺好的妹子你呢?”
“还行。”
这般对话太没营养了。
欧阳泽明有点接不下去了。
沈霓裳嘴角轻轻弯了弯,扭过头去看窗外。
觑着沈霓裳清丽沉静的侧颜,欧阳泽明暗暗抚着胸口松了口气。
冷不丁的提及昨晚,吓了他一大跳,还以为露馅了呢
还好还好。
马车再行了数日后,便几乎看不见路,海拔愈行愈高,茫茫荒原之上,雪已经数寸厚,带着冰雪的寒风刮在脸上生疼,连呼吸都显得有些费尽似的。
看众人竭力坚持适应的模样,沈霓裳知晓这是因为高原氧气稀薄带来的固有反应。
可是只能坚持。
好在众人大部分都有内力在身,唯三不能习武的人中,她这幅身体本身比较耐寒,而罗才也生长于高原地带,相比众人反而适应更快。
想到这里,沈霓裳看了赛戈朗一眼,赛戈朗似乎也适应良好,让沈霓裳不禁对鬼人族的族地所在生出更多好奇。
一路之上,偶尔可见一两家巴国边陲的牧民毡包。
又行了大半日,一行人商议过后下车,将行囊放到雪风赤龙背上,再将马车和两匹马寄放在一家牧民家中。
算了下时日,沈霓裳主动提议众人休整一晚。
虽然大家皆没叫过一声苦,但沈霓裳话一开口,众人脸上皆流露出一抹松懈欢欣。
不知是否是游牧民族少有见外人的缘故,虽是话不多,但牧民一家对待一行远方来的客人很是热忱。
不但单独为他们临时搭建了两处小一些的毡包,还特意宰杀了一只肥羊,一半用来烤,一半做成了一大盆手抓羊肉。
鲜美的羊肉配上醇香的高原米酒,罗才同欧阳泽明同牧民家的男主人和大儿子藉着拼酒很快熟络起来,腼腆热忱的牧民父子也打开的话匣子。
酒酣之际,牧民家的大儿子忽地开口:“客人们这个时候进雪山,可是为着那个传说来的?”
一干人顿了下,凌飞笑了笑,将话头接过去:“传说?你是指雪族迁徙天柱山的传说?你们遇见得多么?”
酒喝开了,话头也就开了。
父子二人憨厚笑笑,大儿子摇摇头:“也不算多,有时候一年里头会遇上一俩拨,有时候一年也遇不上一回。天柱山是雪神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