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声响起,诡异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一阵毛骨悚然。
内宅中一个黑袍人影走出,周身黑雾缭绕,手上拖着一条数丈长的猩红蛇鞭,不知道是何种材质,沙沙声响正是这鞭子拖在地面上所发出的。
“是你?”待看清楚来人隐藏在黑袍下的面貌后,柳承愕然一惊,明显对眼前这个人认识。
“我大哥是你杀死的?”柳承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都有些颤抖,仿佛只要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就要择人而噬。
“咎由自取罢了,有些东西不是柳家可以拥有的,哪怕交了出去也不行,柳家其他人已经上路了,就只剩下你们了,不要让他们久等了。”黑袍人声音沙哑。
“我柳家向来对流云宗忠心耿耿,那物件一到手便上报了你们,为何要将我柳家赶尽杀绝?”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柳承悲愤交加,本以为将那物献给流云宗,就能换来家族的昌盛繁荣,却不想引来了灭门之祸。
黑袍人并没有回答,只是目露嘲讽的看着柳承。
柳承陡然一惊,双目圆睁道:“李庶,是你想要那物?”
“喋喋,你柳家知道的太多了,这世上已经容不下你们了。”被称为李庶的黑袍人算是默认了柳承的话。
得知真相后,柳承似乎是一下苍老了下去,李庶是流云宗天才内门弟子李启的弟弟,柳家也是看中了这层关系,才极力讨好他,甚至都将柳家大小姐许配给了他,要与他结亲以图攀上流云宗李启这颗大树。在加上这次获得的宝物,足以让他们柳家飞黄腾达,却不想事与愿违,因为那东西给柳家带来了滔天的祸事。
只是不知道他们柳家是上报的流云宗,李庶为何会知道,若是李庶流云宗派遣过来的,那他要私占宝物,又如何给流云宗交差。
不过这些都不必多想了,不管如何,今日过后,柳家只怕要没落了。
柳承叹气一声,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后,满脸戾气被压了下去,反而平静的说到:“李庶,你才练气后期,你不是我的对手,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不想为难你,你速速离开吧!”
李庶是李启的弟弟,他不敢动,只能将今日之事上报流云宗,希望流云宗能给他们柳家一个公道了,可是只要今天的事情捅出去,就算柳家能得以延续,李启那边已经是得罪了,家族的命运将是一片风雨飘摇,但如果现在将李庶杀死,李启又如何能放过他们柳家,在柳家和天才内门弟子之间,太好抉择了。所以哪怕仇深似海,也只能隐忍,只能叹息,只能苟延残喘。
“你放过我,可我还没答应放过你呢!柳家就只剩下你们了,今天的柳家注定鸡犬不留。”李庶却丝毫不领情,说话同时地上的蛇鞭翻舞,指向柳承。
柳承也知道多说无益,还是决定先擒拿下李庶再说。
一时间院子中鞭影与人影纵横交错,往来之间,阴风怒号,二人竟不相伯仲。
赵玉轩却是越看越震惊,倒不是因为他二人修为高深,在他看来,李庶动手之间煞气迸发,但在练气后期之中,怕也只是一般水准,在和赵玉轩交手过的就有一位,那绍明的手段可要高明很多,而柳承也不过是空有筑基期修为,虽然修为浑厚,但应战手段完全还是一副凡人武者的套路,所以二人才斗了一个旗鼓相当。不过时间稍长,柳承还是会有绝对优势,只是不知道这李庶还有什么后招。
让赵玉轩震惊的是李庶的功法,绝对不是流云宗的,流云宗虽主张心随流云随心所欲,但是门下功法多是飘逸出尘或者中规中矩,绝对不会如李庶这般,出手便是乌烟瘴气,鬼气森森,一看便知是邪道功法,这可是正道门派的大忌,不知道李庶是怎么混迹在宗门不被发现的。
果然不出赵玉轩所料,半柱香时间一过,李庶便被压制得节节败退,一个不察,被柳承打中肩胛,抛落出去三丈开外,落地后踉跄站住,一边肩胛塔拉着,嘴角还溢出了一丝鲜血。
“李庶,你还不束手就擒吗?”柳承也不攻击,站在原地说到。
“嘿嘿嘿嘿,你以为你修为高便吃定我了吗?柳鸢!还不动手,更待何时?”柳承说罢猛然看像后方的柳家大小姐。
在柳承的错愕之中,柳鸢款款后退到众人之后,最后目光歉意的看了一眼柳小小,随即眼中升起一片冰寒,压抑的怨毒再也不能被柔弱可人的外表隐藏。
只见她十指交叉上下翻飞,结成一个古怪的印记,而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最后秀口一张,向着印记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啊......”一声声惨叫传出,几个柳家之人瞬间七窍流血,倒地身亡,柳承汗如雨下,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楚,一手抚胸,一手颤抖的指向柳鸢。
“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的手段柳家真的不记得了吗?南岳巫蛊之村当时可是比你们柳家还要惨呢?”回答柳承的不是柳鸳,而是嘲讽意味十足的李庶。
听到了李庶的话,柳承出奇的平静,只是默默的看了柳鸢一眼,然后似乎是下定决心,对着身后的没有受伤的家丁说到:“杀死她!”
只有杀掉控蛊之人,他身上的蛊毒便不攻自破。
但是家丁们却没有任何人有反应,柳承失色,但随即又想得透彻了,柳鸢的蛊毒连筑基期的他都能克制,那些凡人武师又岂能幸免,没有被杀死只是因为他们不是柳家的人,只怕是早已经被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