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是!当日的确是我们四人在看守!不过那日下午大雨,郭司马带人巡查河堤!我等送他们几人到河对岸巡查了两个时辰的河堤。
回来后,他却请我等上岸吃晚饭,让守码头张灵帮着看守了一会儿船只。不过也就半个时辰不到,我们四个人就回去了!”
苟钧一听,怎么会还有人?难道真的不是这几人干的?
……
经过一番恐吓,仍然无人承认自己凿了船。不过却有人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也是可喜。
原来,几个人都没有真正受刑,受刑的是那名军中的死囚!中间拉上帘子,是便于用恐怖的刑具以及受刑者的惨叫声恐吓帘子这边的人而已!
这是酷吏常用的方法!当时,很多人因此被那恐怖的刑具吓得在没有动刑的情况下,就自己诬陷自己犯罪的情况也常见!
这可要比真正动刑更加管用,因为被审问者身体上没有伤痕,会让上司以为被审问者果真犯罪!
此法是当时的酷吏吉温告诉了杨游。就是那几种来俊臣发明的恐怖刑具的制作方法,也是得来于吉温,因为吉温与杨游的岳父关系颇好!
后来,杨游有很多机密事情要苟钧去办,就把此审案法和刑具制作法都交给了他!
“欧阳将军,鄙人看那张灵更可疑!我带人去找县尉阮西山,把那张灵抓来审问,看看是否他被人收买而凿船!”苟钧道。
“也好!依鄙人看,此四人也不像作案之人,否则谁见了此刑具不招供?就是鄙人见惯了各种战场惨状,看见这‘求速死’,也颇觉胆战心惊!”
……
下午,阮县尉带着四名不良,苟钧带两名士兵,一同来请张灵回去问话!
那张灵住在离码头不远的几间土房子里面!
一行人到得房前,却发现门前在作丧事!难道他们家有谁去世了不成?
近门一打听,却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昨晚,这张灵不知为何却上吊自杀了!
苟钧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看来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阮县尉,我看此人之死很可疑!不妨让仵作来验尸,看看究竟是因何而死!”
“苟将军之言有理!鄙人马上就办此事!”
……
经过仵作检查验尸,那张灵却是被人先扭断喉咙而死,并非是什么上吊而亡!
肯定是杀人灭口无疑!
这重新调查的事,除了自己和欧阳明外,整个县衙的人都知道,难免泄露信息!
看来方向是对的!苟钧略微一思考,便决定改变办案方式:要以自己为主,不能让阮县尉的人过多参与!
反正是杨大帅的命令,自己就单独办案,县里也奈何不得!尽管从法理上讲,必须以地方为主!不过大帅是持节的副大都护,可以单独命人办案!
就是自己,如今也是使职判官,兼摄大理评事,也可以办案!
想到此处,苟钧就道:“阮县尉,此线索暂时已断。阮县尉事务繁忙,马上又要征税,你就暂且回去,由鄙人自行处理就是!”
“这样最好,就辛苦苟将军了!”阮县尉道。
八月眼看就到,征税即将开始,他可是忙得很,哪有时间再办理什么案子?正好苟钧提出来要自己接手,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随后他便带领几个不良告辞而去!待他走后,苟军便带着手下两个兵丁,开始询问起周围参加丧事的人来!
苟钧主要是想知道张灵平日里都与哪些人有来往!以此来寻找突破口,寻找线索。
最后终于有一位与其同在码头做工的同事提供了一条很有用的线索:
“启禀将军,张灵喜好赌博。去年倒是不知为何得了一大笔钱,但是不到一个月又输光了!他与刘三关系极好!可以问问他,看那刘三知道什么消息不!
而且这几日刚发完工钱,他整日都与刘三在一起赌博!我们都以为他是赌债欠多了还不上,才上吊自杀的呢!”
“多谢郎君!”苟钧问了刘三的住所和赌博地点,便来寻刘三。
为了办事方便,苟钧又让欧阳明加派了两名武艺高强的亲兵,跟随办案!现在一共有四个人,倒是足够了。
刘三十多岁,未娶妻,酷爱赌博。也无什么正当职业,平日里靠给人打点小工为生!
他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靠给人缝补浆洗为生。
不过他并未在家里。
……
陈家大院。
苟钧等人装作赌徒,敲开了大门,来到院内。但见几十人围着七八张大案“呼卢喝稚”,热闹非凡!大多人都在玩樗蒲。
苟钧等人在里面假意玩了几把,下了小注。然后打听得刘三是谁,便暗地里靠了过去。
待四个人围住他,苟钧便走了过去:“刘三,请跟我们几个走一趟,有话问你!”
那刘三听得有人叫他,猛地一抬头,却发觉是陌生人!又一转身,见身边还围了几个不认识的人,脸色瞬间大变!
“你……你们是谁?”他慌张不已!
“我们是安南大都护差人!你跟我们到外面,有几句话要问你!”一个亲兵道。
那刘三更加脸色恐怖,犹豫了一会儿,随即猛然吼道:“快来人,这里有几个使诈的!”
话音刚出,几十个人都把目光转了过来!随即七八个赌场的打手提着大木棒恶狠狠地围拢过来!
一个领头的亲兵见状,冷笑着对其中一个亲兵道:“顾四,你把刘三看住了!我等去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