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江岸边,大浪滔天,声音轰隆振耳,一浪高过一浪的惊涛,冲向礁石嶙峋的岸边,激撞起一片片白色泡沫,惊起了一只只白色的雪鹰水禽。
白茫茫的水面一望无垠,浩浩荡荡的看不见尽头,一块块浮冰在水中跌宕沉浮,犹如一条条游弋的北海晶鱼,波光粼粼,晶莹闪亮。
“轰——”
突然间,浩瀚无垠的水面上,冲出一条长约千丈,浑身燃烧着淡蓝色火焰的冉遗鱼,横空而来,咬向了浮冰之中的一只凶兽。
可就在这时,一条六翼奎龙忽地卷舞着一道道水柱,炸涌着‘轰隆隆’大响的水声,咬住了冉遗鱼的兽颈,拖着它潜入了水底。
不一会儿,水面上冒出了一团团燃烧的鲜血,浪花朵朵的水面,瞬间结成了一层蓝幽幽的冰晶,浮荡在浩渺的云梦泽江水上。
王伦站在怪石嶙峋的岸边,举起手中的朴刀,轻轻敲了一下幽蓝色冰晶,只听‘咔’的一声脆响,坚固的朴刀,化成了一堆碎片。
他的脸上划过一丝惊异,赞叹道:“云梦泽到底是荒古年间就形成的一块福地,单是最外围就有这么强大的凶兽,真是太令人震撼了。”
他一边踏上一艘渔船,一边回望梁山的另一侧,猜测道:“这么说来的话,梁山的东面,云梦泽的内泽,岂不是生活着很多近古凶兽,甚至是中古凶兽。”
林冲递给他一柄新朴刀,抿了一口陈年老酒道:“以前我曾经好奇梁山的另一侧,为什么是高约万仞的悬崖峭壁,而不是像西边这样,是一片平缓的河滩,因此,亲自去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了今生难忘的一幕,就在万仞悬崖峭壁的不远处,一头近古冉遗鱼与一条近古七翼奎龙,正在更加浩渺的云梦内泽,进行一场惨烈的厮杀。”
“当时,我为了捡便宜,在悬崖峭壁之上,足足等了三天三夜,才等到两头凶兽杀的两败俱伤。”
“可就在我要跳到深蓝色水面,拖走这两头凶兽之时。”
说到这里,林冲落寞的神情中,泛起一丝心有余悸,轻抿一口陈年老酒道:“就在这时,一只有着北冥鲲鹏血脉的近古鲸龙,一口吞下了两头凶兽。”
“也就在鲸龙出现的一瞬间,万仞悬崖的下面,出现了将近数千头的蝠翼玄虬、河洛鱼......等大量近古凶兽。”
“当时,差点没给我吓死,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谈及,进入云梦内泽之事。”
“别说是我一人,纵是天下最强大的汴京水师、蓬莱水师、汤谷水师......等各大水师军团,进入云梦内泽,估计也是有去无回。”
王伦接过新朴刀,心中震惊的同时,眼中也射放出一道道灼热如岩浆的火光。
因为对于他来说,那些可都是一座座行走的鬼钱大山,呢喃道:“有时间,一定要去一趟梁山的东面,看看能否找机会杀上几只近古凶兽。”
“如此一来,盔甲武器、龙脉金液、铜钱银子,可都有了。”
“陛下。”王伦率领着林冲、项龙、宋万几人,刚刚踏上渔船,一道漠然的声音传到了耳边:“这一次大战太过凶险,而陛下手中又没有趁手的兵器,恐怕更加危险。”
“臣的照胆剑,是由东海十二种奇金铸造的神兵,削金断玉不在话下,已经放在了渔船的暗格中,陛下可以自行取走。”
王伦眼眸猛地放出一道亮光,快步走到船舱内,取出了那柄清亮如山间冰泉的神剑:“多谢了。”
楚江王也不知潜伏在哪里,只能听见漠然的声音,却看不见他的人影:“这是臣应该做的,不过可惜的是,这柄照胆剑已经用心血祭炼了十几年,不然的话,完全可以送给陛下。”
“呛啷——”
王伦缓缓拔出照胆剑,一道通透之极的亮光,照耀在幽暗的船舱内,宛若一汪汩汩流淌的昆仑清泉,在舱壁上不停的流转。
他伸出手指,轻弹了一下剑脊,只听‘噌’的一声,一道清脆如泉水叮咚的声响,飘荡在众人的耳边。
“好剑。”杜迁忙不迭的跑到了船首,羡慕的盯着照胆剑,谄媚道:“哥哥有这柄神兵,这一战必胜。”
“说的好。”宋江带着阮氏三雄等人,踏上了另一艘渔船,遥望卷舞着鹅毛大雪的云梦外泽,真诚道:“有着这么多的江湖豪杰,还会怕了区区一个济州团练使。”
王伦回过头来,盯着迎风站在船首的宋江,认认真真的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几名心腹,暗道:一旦进入战场,想退也退不走了,他居然把心腹全部带了过来,难道真的想要拼死一战。
王伦原来以为,他只是装装样子,等到渔船行驶到一半的时候,故技重施的凿穿渔船,暗中潜回梁山,从战场上脱离回来。
如此一来,他便可以静静等着王伦死亡,坐上梁山的第一把交椅。
如今,宋江不仅没有推脱的意思,反而带来了所有的心腹,一副死战到底的姿态,令王伦大为困惑。
楚江王同样在注视着对面的渔船,但他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在阮氏三雄等人的身上,许久后,漠声道:“陛下,臣谋划那条计策,看来无法奏效了。”
王伦见到对方一副死战到底的模样,非但没有一丝高兴,神情中还极为遗憾,叹息道:“确实用不上了。”
“你思虑了这么多天,谋划的一条最有用,也是唯一可行的祸水东移计划,看来没有办法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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