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我们在家忙烧炭的事,也没在村里走动,大家有所误会,也没能及时解释清楚,等知道的时候,已经不知如何开口。”
“毕竟我家卖掉了这么多炭,我要说没赚钱,相信没人会信,我要说赚了钱,其实只是小本小利,今年真没赚到什么钱。”
“到不是说炭不赚,而是今年起心太晚、烧得太少了,也就勉强把熟人拉来的几桩生意做完了。明年我们会早些动手,多存些货。”
“只要今年的买家愿意接着买,才算真正开始赚钱吧。今年顶多算是熟悉了这笔生意,不至于像刚开始时那么手忙脚乱。”
“那边散堆着的,都是刚开始时没烧好的、也有暖窑烧得不够好的炭,我们是不卖的,因为做的是熟人大单,不能自拆招牌。”
“我听说村里也有人想烧炭卖,这个并没有错,烧炭不是我们林家或是苏家的独家生意,枫岭镇炭市也开得不小,想来大家也知道。”
“谁家烧炭谁家卖,这是各自的自由,没有谁应该限制谁,所以不必顾虑我们家,也不必担心抢了我家的生意。”
“我家今年全靠熟人拉来生意,明年会如何并不知道,但明年会早些开始,今年就当练练手、熟悉一下行市。”
“今天把话说开,也是不想大家误会,我最近除了忙烧炭还忙着做菜,卖菜谱给富贵酒楼,才是我真正赚钱的地方,不靠卖炭。”
“所以最近也没进村,我婆婆不让村里婶子们进来,一个是怕耽搁我的事儿,一个也是怕我的菜被大家看到,毕竟是卖钱的,才让大家误会到烧炭的事儿上了。”
苏芳说得直白,也很坦然,她已经要开酒楼了,因此卖菜谱这事不能瞒着,不然大家看到会更误会,以后都不会相信她了。
若到时有什么闲话传出来,才是真的解释无力。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一并解释清楚,也就省事了。
“听说卖菜方很赚钱,我有个亲戚曾说过,他们村有个很会做菜的媳妇,有年琢磨了个菜方子卖了五十两,后来一家人就搬到镇上去了,街边摆饭摊生意还不错。”
“我也听说了那事,那媳妇心思灵巧得很,她丈夫也是个勤快人,婆婆也慈善,一家人在镇上买了座小院子,孩子都在镇上读书了。”
似乎那是一段传奇故事,大家听说的很多,便纷纷议论起来,再看向苏芳虽然目光灼灼,却也没有先前那么复杂了。
人家卖菜方凭的是自己的心思,有本事你自己也做去。
“我能卖有方也得我三叔牵线,我三叔是镇上富贵酒楼的厨子,说白了还是熟人生意。只不过菜方子卖掉了,我自己都不能拿来做生意,不然富贵酒楼得找我麻烦了。”
苏芳见大家能理解这事,心里自然欣慰不少,连忙又解释了一下。
“那是自然,你收过钱的,可不能再往外卖了,坏了富贵酒楼的财路,人家当然会找你麻烦。”有人立刻理解地说道。
“芳丫头、天明,以前是我们误会了,错怪了你们,抱歉得很,你们却没有因此结怨,还送炭给我们,真是惭愧。”
“是呀,芳丫头你早点来说嘛,我们也是不知内里,才有些误会了。但我们还是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没在背后乱说你什么。”
“……”后院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有的听到了全部内容,有的听到了后面,互相询问一下也就明白了原委,都解释起来。
“今天能说清楚也好,我可不想以后走在路上,大家都不高兴见到我。”苏芳见了便笑着说了句俏皮话。
大家顿时想到嫁进林家后的苏芳,每次往返在村子里、田畈上,可不都是热络地打着招呼?这丫头嘴甜得很,也很识礼。
是他们忘了,这丫头本来就是不错的。
误会解除,大家心里释然了,于是都笑了起来。
苏芳也笑,心情好得很。成功化解村怨,还赚了人心,这点炭给得值。
当然她也相信,是大家心思并不坏,只是因为想多了才会生出误会,不然只怕今天也没那么容易解释。
“大家想知道烧炭怎么回事就看吧,炭在那里,只是别靠太近了,里边热着呢,别烫着了。”苏芳大方地指了指山坎子上。
“就在近处看看就好,这窑虽分大小,可也是一样地烧,是我们一开始挖小了,挖了三次才挖成那样的。”
苏芳很大方地解释,一点也不藏私,大家听了心里更舒坦了。这还是那个芳丫头嘛。
苏芳把炭窑推了出去,自然没人来问菜方子的事,何况大家都理解卖菜方子才是卖秘密,本就不好多问。
可是烧炭真不是林家的独家生意,今天被苏芳一语点破,大家就明白过来了,之前真是他们想多了。
人家赚钱,赚的还是熟人生意,你没这样的有钱熟人,你烧了炭也只能送到炭市去,所以你想烧就烧好了,你也不能逼着林家把熟人给你呀。
大家都看了一会热闹就往回走,苏芳站在草棚外面连忙说道:“每家一篓,这是好炭,过年吃火锅方便。”
林天明那边虽然没有拿纸笔记录,但他和苏长安发炭,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哪家领了,本来就只有几十户,有几户根本没来。
林文长家、苏家大房、孙家、王村长家都没来。
不过林春桃跟着苏长贵来了,苏翠也拉着张山过来了,只不过苏翠蹭到了林天明身边想说几句体己话时,林天明却和张山打了招呼,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