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学!你好歹是个书生!怎么这么失礼!”苏芳扭头一看顿时骂了起来,竟然敢拆她的场子。
“表嫂息怒!我、我吓到了嘛!”林天学抬袖擦了一下嘴,连忙讨好地笑着求饶。
虽然喷酒的是林天学,可其他人却是心有戚戚,他们也吓得想喷酒、喷茶、喷肉!
“不怪天学这样,三叔我也吓到了。”苏正河呵呵一笑立刻说道,“富贵酒楼买下最贵的菜谱也才一百两银子,平时就看我们这些厨子的实力。”
“而我们掌厨的大厨子月俸也才二十两,年节会有一些赏钱,老板来了也会给些赏钱,可哪个厨子是靠几道菜撑起来的?”
“一家酒楼按大小总有几个厨子,若是按千两一道菜,酒楼没人敢开了。”苏正河把厨子待遇说了一遍,看着苏芳。
“芳丫头,我猜你根本不知道行情,只是信口而说,三叔现在也后悔当初还了你的价,不然让你也多赚一点。”
“所以这菜谱,我回去问问,尽量给你争取到百两,若是不行,你还得自己去,像之前那样,把菜做出来再谈价,可好?”
苏正河把话说得滴水不漏,苏芳也是真的相信他后悔了。如果当初不还价,或是少还价,现在她的赚头多,他不也能借到钱?
但千两高价显然是不实际的,因此他才会阻拦。
“行,一百两就一百两,我回头琢磨一下,就算没我那十道菜,今天三叔吃过的这几道,怕也藏不住。”
苏芳挑眉看着苏正河,正色道,“三叔自家做来吃也罢了,可不许拿到酒楼去,我回头还要充数的。”
当然只是说说,她可不觉得这几道菜每道能卖一百两,这都是家常的,就烤肉新鲜有趣一点,一家人聚在一起,在这样的天气里烤着吃,年轻人多欢喜。
“自然,三叔拿进酒楼,可是一文没有,你拿过去多少能卖点银两,三叔没这么傻。”苏正河这次到是爽快应诺。
他好像已经想通了,酒楼是酒楼,苏芳可是他亲侄女,这么会赚钱的侄女,他可不能乱站队。
见三叔识趣,苏芳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想到卖孜然粉的渠道还要三叔自己去争取,于是夹了一片烤肉递到他碗里。
没想到她还敬菜了,苏正河顿时眉开眼笑,这是好现象。
“好了,菜的事说完了,烧炭的事还没呢。”苏芳收回筷子便回归正题,“我本来想着,若是做得成,也让兄弟们几个都有读书的钱。”
“长宁明年要回村塾去,大哥想读书也可以回去,大堂哥若想继续考秀才,若有赚头也能安心温书。”
一听能读书,大家都望着苏芳,苏长福的情绪最激动,他考中童生多年,却奈何家境不好又添麟儿,只得放弃。
因为他不敢试,读书费时间,就怕地没种好、书也没读好,若到时考得中还好,若没考中,耗了钱不说,面子也搁不下。
再加上小弟也上学,家里就爷爷和爹两个种地,负担太重了。
他一直渴望着,若有生之年他把添儿供入仕途,闯入一翻成就,也是他的骄傲。
可如今大堂妹却说,以后他想继续考秀才,也能安心温书。
不管烧炭是否有赚头,他都想试一试,他已经是地里刨食的农夫,还怕多一件失望?
“芳儿,这事我应了,要怎么做你安排。”苏长福见,他便开口响应。
“若真把炭烧好了,三叔会找岳丈试试,兴许就把咱们镇上的富贵酒楼给订下来呢。”苏正河见状连忙承诺。
刚才和这丫头一翻交谈,不是香料就是菜,他心里竟有些相信,她赚钱就是这么容易!
若是炭烧得可以,他也可以按低价收,再找岳丈帮忙卖给镇上认识的大户呀,那不就是一大笔赚头了吗。
最迟明年就能自己开酒楼了吧。
苏正河心里打着算盘,脸上笑容更浓。
林天明见了眼中暗光闪了闪,便看向苏芳。
“行,现在就算有富贵酒楼和福安客栈两个大买家了,那咱们先说说烧炭的事。”苏燕朝林天明勾了勾唇,继续说道。
“干活咱们人多,分利咱们怕心多事杂,因此一开始就要商定好,至少当着爷爷、大伯、爹、三叔的面,有个见证。”
“三叔家的就算了,你忙不过来,长兴在镇上读书就算了,我主要是想带着大堂哥、大哥、表哥、长宁、长禄还有我几个表弟他们。”
“因此,这活儿大人可以帮忙做,但不能插手,不管是亏还是赚,不要说什么闲话、丧气话,这是我们自己的赚头,自己努力就好。”
“分钱,回头我按人数和大小来分,首先我要占一半,因为手艺是我天明哥的,窑建在我家后院里,大家负责砍树、轮流守窑。”
“到时做成了炭看情况帮忙运到镇上去卖,卖完一批收到钱回来就可以分,不管多少,不会拖欠或克扣。”
“行,这个做起来简单,剩下的能不能卖到钱,就要看天明的手艺了。”苏长福到是心宽,也不追问具体怎么分钱。
他心里清楚,苏芳迟迟不提,是因为三叔在这里。但她又说自己要占一半,是因爷爷和他爹和二叔都在,当着大人面先说清楚,省得以后生事。
原因何在,大家明白。
“好,那我回头把具体事宜思考明白了,再来告诉你们,今天主要就是这么个事,大家也需要考虑清楚。”苏芳说完端杯要敬酒,却发现酒杯里是空的。
林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