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品正简直被小贝的脑回路给跪了,哭笑不得地说,“什么啊!我就是想到了一些往事,有感而发而已。怎么可能有什么小三小四?我每天都在家,一年也就回去几天,有心也无力啊!”
“什么?有心无力?那意思是说有条件就可以咯?”有起床气的杨小贝炸毛了,个蛇精病,半夜三更不睡觉,找抽是吧?
周品正……说好的感动呢?说好的温情脉脉呢?我一定娶了一个假老婆,一定是!
说起来都是老夫老妻了,人说婚姻有“七年之痒”,他们今年正好走到了这个节点,平时大家各忙各的,在家的时候也都围着儿子打转,夫妻之间还真没坐下来好好谈过心了。刚结婚时的热情如火早就在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中将感情磨炼成为了亲情,以至于周品正好不容易感动一下,小贝却各种不对劲起来。
“合着我在里心里是这样的啊?我对你的心天理昭昭,你乱怀疑要……那啥的!”周品正有气无力地说。
“那可说不定,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这可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杨小贝不屑于顾地说,她什么样儿的没有见过?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到那个浮躁的年代而已,只是随着小部分人的财富快速聚集,很多人就乱花迷了眼,开始不老实了。
白天她还处理了一个闹离婚的案子呢!村里一个在合作社做业务员的,工资高在外面也吃得开,渐渐地就看不上家里的黄脸婆了,吵着要离婚。这在前些连简直是不可想象的,相对闭塞的农村里,在一起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别说女人什么错都没有,生儿育女,里里外外操持家务孝敬公婆。就算是对方不是个东西,或者有致命缺陷……比如当年的小舅,也都不可能有离婚的想法,是好是歹,进了门两个人就被捆绑在一起直到老去。
当然杨小贝不是提倡这种盲婚哑嫁,永远都没有修改机会的婚姻,但至少这代表正大家对婚姻的忠诚和敬仰——婚姻是神圣不可改变的,就这么简单。其实这样也好,大家都不会有多余的心里,祥和(或者不)地一起过下去。
但是这位同志看上了城里的寡妇,不管家里人不同意也好,女方把村里的领导请过去也好,就是咬紧牙关要离婚。老婆在家以泪洗面恨不得去死——这是对乡下女人最大的侮辱,堪称可以毁掉一个人的巨大灾难,但男人毫不在意,对负责劝说的杨小贝说,“杨主任,你看看这个女人,当初也不是我想要的,是家里让娶的。她又蠢又笨,走出去都像我妈!我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多丢面子啊!”
“再说了,夫妻是要有共同语言的,咱们从来都是无话可说,这样的婚姻就是坟墓。以前也就算了,现在我找到了真爱,自然要过我自己的生活,您也是有文化的人,应该能理解吧?”他说得振振有词,似乎很有道理,但掩盖不了浓浓的渣男本色。
如果你要追求自由,追求幸福,可以。但是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地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些个出轨、婚外情的,哪个又不是自称“真爱”呢?你现在是有了真爱,但是若干年前,陪你一直走到现在的是身边的这个人啊!
杨小贝不想劝什么了。人心不在了,讲什么都没有用,她反倒去安慰起那个伤心的妇人,被她的痛苦绝望所影响,到现在心里都有阴影。恰巧周品正一句话说错了,让她瞬间炸毛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冤枉啊!”周品正简直比窦娥还冤,他容易嘛?只不过是感慨了一下,都快把自己逼上梁山了,“小贝你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还是他聪明,虽然是起床气,可是这火发得有点莫名其妙,肯定是有别的事情惹我们家宝贝不高兴了,反正自己是好人!杨小贝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没精打采地说,“还能有什么啊!调解呗,被渣男恶心坏了!”
哦,周品正想起来这茬,前几天小贝还说过呢。“那人还是要离婚?这么没有素质,咱不要他了,开除吧!”管什么规章制度呢?给老婆出气要紧。
“那倒不至于,人家说的对,婚姻自由。工作是工作,能力和人品无关。再说了,也不能说是人品问题。”杨小贝只是觉得对女人不公平。身为一个女人,不管你选择在外面工作还是在家做全职妈妈,总是会处于弱势地位,唉!
“好了,被烦心了,已经很晚了,睡吧!”周品正怕小贝想得太多失眠,赶紧劝道。
“你还说?我都睡着了又被你吵醒,真是的!”杨小贝白了他一样,打了一个呵欠钻进周品正的怀里,“别闹了,困死了。”
男人浓烈的荷尔蒙包围着,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这是杨小贝失眠时的不二法门,不一会儿就坠入了黑甜梦境。周品正轻柔地环抱着心爱的宝贝,听她的呼吸绵长舒缓,知道已经熟睡了,才轻手轻脚地把手臂抽出来,像做贼似的走出了房间。
来到儿子这边,见他睡得正香,小被子也好好地盖着,不禁十分欣慰。虽然现在儿子大了,不用每天晚上给他冲奶粉、把尿,可是他早就习惯了晚上过来看看,盖一下被子,摸摸体温,默默地关怀着。
一旦决定了回去,他们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杨小贝的工作很好交接,易慧芬早就争气地考上了证,能够独立地完成诊所的工作了。而村里的工作也都没有什么重要的,只等新的妇女主任评选出来就可以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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