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嗯,怎么说呢,虽然过程有点……但是结果是美好的嘛!对此谁也挑不出来毛病,人家有钱任性,你管着吗?
还好她的职位和别人没有半毛钱利益冲突,否则早就有人酸溜溜的说话了。但是杨小贝有钱,还乐善好施,没事的时候坐在诊所当坐堂医生——人吃五谷杂粮,谁也不哪保证自己不会生病,关键时刻这可是能救命的人,没哪个会脑子抽掉和她对立起来。
在工作中也是如此,在经过艰苦卓绝的宣传工作后,今年上半年的计划生育手术已经轰轰烈烈地展开了。这里面都无可奈何也好,心怀怨望也罢,毕竟没有几个人有那个魅力抛弃家庭、对抗政府,只能是不情不愿地被带上了去乡卫生院的车。
杨小贝全程跟随,这叫一个鸡飞狗跳。全乡的妇女同志集中在一起,三个女人就一台戏,上百个心里有意见的女人集中在一起,那简直就是灾难,偏偏这种时刻她是绝对不能回避的。因为私密,男人们都等在外面,各村的妇女主任则负责秩序。监督等工作。
“咦?你们桃花村今年怎么是个女娃娃带队?廖主任呢?”一位不知道状况的大姐问道。“廖主任退休了,这是我们的杨主任!”杨主任新官上任以来,口碑还是不错的,,最起码还有人帮着说话。
“哪里来的小女子?你们村连个明白人都找不出来了,让个小姑娘带路,不怕人都跑了啊!”人家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声地笑话起来。说起来妇女主任这份活,谁干谁知道,有“新人”上位,各位做的不是恭喜,而是幸灾乐祸。
“大姐!我是杨小贝,上回开动员大会的时候咱们不是见过么?”杨小贝作为后辈,客客气气地打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这么软软糯糯好欺负的样子,在男人面前好使,在以彪悍出名的大姐面前一样好使。“咳……那什么,我不是说你,你说你这女姑娘哪根筋想不通了来干这活,小心到时候躲起来哭鼻子!”那一定是被骂的!
话燥,但不是坏心,杨小贝点头微笑道,“没事!为村民服务嘛!”正说着呢,那边在叫了。“桃花村桃花村,到你们了!”
杨小贝赶紧告辞急急忙忙地往前去了。这位大姐望着她在人群中明显光鲜亮丽的背影,“吥”地一下吐出一口浓痰,咕哝着说,“还为大伙服务呢,不知道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被忽悠成这样!”说完又奇怪地对旁人说,“今年桃花村这么快就轮上了?”
桃花村地处偏远,和乡上的关系一向疏远。每次到这边的时候,不管是从地域还是人情,都要排到最后几个,大家大清早的折腾出来。每次都要弄到深更半夜才能回去。这里头焦心等待、人困马乏载道的。不过今年因为有了杨小贝的关系,倒是走了那么一点后门,提前了。
“小贝,你来啦!”乡镇医院的妇产科也就一个人——有的时候还没有专科医生,大家都是“全科”,所以下乡来做手术的医生都是从县医院调过来的,杨小贝早上过来一看,好么,全是熟人。
“嗯嗯,李医生,今天辛苦你了!”杨小贝先进来看了一下,简陋的手术室,斑驳的地板,发霉的灰墙,脏脏的窗帘……一切都是臆想之中的寒酸。成堆的窥阴器被浸泡在消毒溶液里。没有一次性用品,也没有那么多的手术包,只能因陋就简地重复清洗消毒使用。时间紧迫,这消毒的效率……还是不要期待太多的好。
甚至没有分开手术隔离,不管的结扎和上环,都是在仅有的一张手术床上进行,环境卫生……也不要想了。
负责整理器具的护士一脸晦气,任谁都不想被派下来,但是这是轮换制的,谁也不能幸免。这一天天的劳动强度大,病人也极端不配合,轻则哭哭啼啼,要么就破口大骂,甚至人身攻击……说起来都是泪。
这也就算了,一旦被派下来,一天少说也要做上百人的手术,哪怕是最简单的也要做吐了。杨小贝是熟人,早就听见过她们的吐槽——麻木无限制的机械重复,说句实话,虽然不恰当,但是就跟乡下骟猪的没两样。
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想医护人员对病人有什么好脸色是不可能的。虽然现在还没有到医护人员也要讲究服务意识的年代,板着一张脸实属正常,但杨小贝能理解她们,也尽可能的想要讨好她们。
发红包,这是后世被深恶痛绝的“陋习”,但是在这个微妙的环境下,却能起到不一样的效果。杨小贝是这么想的,如果有机会,她甚至想把人请到村里去单独做手术。但是仔细考虑后觉得兴师动众不说,还会开了不好的先河,干脆放弃了,和易支书商量出一点钱,算是给医生们的“补助”。
这钱是过了明路的,也不是她自己掏腰包——没有必要,金额也不大,表达一下心意而已,这点钱村里还是拿得出来的。杨小贝也就大大方方的人人都有份,“哎呀这怎么好意思?”今天当班的是李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却不留痕迹地把红包塞进里衣兜里。另外的一个医生、两个护士也一改苦大仇深的面容,瞬间和蔼起来。
“这咱们村的一点心意,咱们支书说了,医生们都辛苦,大家也都不容易,多的咱做不到,这算的村里的一点补助,大家不要客气!”这点场面话杨小贝完全也问题,说得不要太漂亮,让收了钱的人最后一点忐忑也没有了,“还是小贝了解我们啊,唉!这可是个苦差事!